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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組織登錄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么……”

  傅集賢理向著真中葵說明了她離開期間發生的這件事情,它本身也不算復雜,所以也不過就是三言兩語而已。

  “雖然正常人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都會帶有明顯的情緒傾向和判斷選擇,不過……理君,我還是提醒你一句為好,以那么隨意的態度助長未知的靈體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做法,因為誰都不知道這種東西會不會突然質變或者變質。

  最好的辦法是不留下任何意外發生的余地,在那些東西能被消滅的時候直接消滅它……我這么說的話,你能理解嗎?”

  隨后真中葵這樣說道。

  “我明白,這次我只是稍有情緒而已,今后我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情了,因為近距離觀看一個人以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死去并不能讓我感到愉悅——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追求獵奇的人。”

  “那就好。”

  真中葵點了點頭,她的提醒也只是點到為止。

  “所以關鍵的問題來了,正常情況下,哪怕一個人滿含怨念而死,那她死后就會變成怨靈么……就像民間傳說的那樣。”

  “并不會,或者應該說可能性極低……先前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么,‘唯神論’認為所有的超乎尋常的力量以及現象都有著同樣的來源,盡管這種說法不能盡信,但它終歸還是有著一定道理的。

  所以那位麻倉同學在死后身上發生那樣的變化肯定是有相應的理由與契機的,關鍵在于這種契機究竟是什么,這一點是很難判斷的。

  打個比方說,比如筱原森永日常生活中跟你接觸是很頻繁的,而她又在學校里接觸過麻倉哀的話,那這樣的間接性接觸甚至都有可能導致她死后的異變……因為中間存在著力量或者氣息的傳導過程。”

  這當然僅僅是個比喻,因為筱原森永并沒有接觸過麻倉哀,她來到這所學校的時候,后者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這未免太空泛了吧,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這樣的人不就等同于超級病毒了么,還是說……”說到這里,傅集賢理突然閉嘴了,他好像又理解到了點什么東西。

  “葵姐你的事情解決了嗎,專門跑了到了青森縣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吧?”

  “已經解決了,起先我也以為是件大事,但是查來查去,最終發現只不過是件烏龍而已——那件事跟靈異與怪誕無關,是純粹的人為事件,我沒當成除靈師,最終反而是客串了一次偵探。”

  說著,真中葵搖了搖頭,青森的經歷對她來說還挺郁悶的。

  這種心情傅集賢理倒能理解,完全可以代入他小時候看某些“走近科學”之類的節目,比如一棟房子里總是詭異的自燃,怎么查都查不到理由,配上詭異的畫面調光與音樂渲染的話,節目前期還是挺能渲染氣氛的,結果等后面揭曉“答案”的時候就全毀了——“自燃”是家里孩子熊,拿打火機到處點的。

  那時候傅集賢理開始懷疑自己浪費四十分鐘究竟看了個啥,這電視節目的編導是怎么想的?

  結論是人類的腦回路真的非常不可思議。

  “這不挺好的么,刑偵事件總比靈異事件來的更安全一些,葵姐能平安歸來就再好不過了。”傅集賢理說了一句人話,稍稍撫平一下其實原本就很平的葵姐的“心靈”。

  “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一下,”稍微想了想之后,傅集賢理最終還是決定把自己昨夜察覺到的身上的變化跟真中葵商量一下。

  因為除了她之外,這些事情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訴說了。

  “昨天的時候,當那個靈體向我快速撲過來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身上的觸……‘義手’似乎活了過來,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的先于的大腦指令而展開攻擊。”

  “……然而攻擊發生了嗎?”真中葵用一種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向了傅集賢理。

  攻擊當然沒有發生。傅集賢理認為是靈體當時調頭跑了,所以攻擊并沒有發生,但是真中葵則是認為因為傅集賢理主觀沒有下達攻擊的腦指令,所以肢體或者能力當然不會跟著做出動作。

  “應該是瀕臨危機時候人體極限的‘超感覺’與‘極限思維’的作用給你帶來的錯覺吧,或者說你的表層思維與深層思維有些錯位,導致了你當時感官上的錯誤……你肯定搞錯先后順序了。”

  “是這樣嗎?”

  被這么一說,傅集賢理自己也有點懵,因為本身那一瞬間的感覺究竟是怎么樣的他自己根本也搞不清楚。

  “沒想到你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糾結。注意點,別長時間扮演觸手怪之后,真就把自己當做是觸手怪了,或許昨天晚上你是幻肢痛……‘幻肢抽筋’了。”

  幻肢哪來的筋……傅集賢理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他也有被回懟的時候。

  不過經過了真中葵的解疑答惑之后,他再次感覺踏實了不少,葵姐這種老司機對于他這樣的新手而言,確實能發揮很重要的引導作用。

  這么想著,傅集賢理看向真中葵的眼神變得格外申請了起來,他……嗯,就像是在看一支人形安慰劑一樣。

  另一邊,某警察部門的鑒識課。

  “宗谷小姐,請這邊走。”

  一名警察人員帶領著宗谷夏實走進了某個解剖間,而后她就看到了三具造型別致的尸體。

  “宗谷小姐可以靠近觀察一下,如果能有什么發現的話,請及時告訴我們。”

  “好。”

  宗谷夏實走到三具尸體旁邊,一具尸體帶著明顯的溺亡特征,一具在外表根本看不出死因,另一具則是……脫水而死?它看起來就像是一根被擰干的毛巾一樣。

  作為一個以觀察能力、追蹤能力著稱,且與警方存在合作的“偵探”,宗谷夏實得到了在解剖之前觀察一下這三具尸體的機會,然而……她不覺得能在尸體上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因為在來這里之前,她已經大致  了想清楚了這件大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怨鬼索命”的事情,可不歸她這個偵探管。

  然而這真的是一場大案,一方面是死了三個人,唯一還活著的目擊者現在看已經精神失常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是一個校園案件。

  短時間內,某間高中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這種事情了,這種事情可不是112這么簡單,連帶著麻倉哀的死亡事件也再度被提了出來——教育界、PTA、社會輿論等等,這一次學校方面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宗谷夏實看著佐藤幸美的尸體,一方面想象著這人死時候究竟遭遇了何種程度的痛苦,另一方面則在思考著傅集賢理究竟有沒有摻和進來,或者說摻和進來了何種程度……畢竟之前他委托她調查過麻倉哀的事情,這么短期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記得。

  尸體上看不出什么來,宗谷夏實又確實知道一些事情,然而她知道的事情又無法說出口,所以她只是稍稍看了看尸體也就退了出去,并且準備在警方詢問的時候回答個“NO”。

  她覺得這件事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會成為無頭冤案,除非政府會雇傭個陰陽師處理那個冤魂。

  學校在兩天之后復課,盡管事發處的痕跡已經徹底清理干凈了,但是礙于有些時候新聞透明度往往高的離譜,于是學生當然都知道了學校里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事情……學校里的“七大不可思議”事件就這么又增加了一件,各種小道消息開始流傳。

  而且在幾乎在明白了死者身份的同時,“麻倉哀的復仇”這種說法就成了小道消息的主流,由此可見學生們的眼睛并不瞎,也不缺乏基本的判斷能力。

  說起來,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駭人的,所以在往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下午放學之后學生們都是直接作鳥獸散,社團活動什么的能放棄就放棄了……這一點也得到了家長們的一致認可。

  至于校方想維持學校的氛圍與活力,拜托,等這陣輿論風波過去之后再說吧。

  事件的后續展開傅集賢理已經不怎么關注了,因為屬實沒那個必要。

  關于他作為一個現代人準備重新獲得使用特定種類現代交通工具資格的申請隨后得到了親媽方面的同意批復,所以后續時間他就在準備獲取一張駕照——合法駕駛還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無視掉他身上發生的事故的話,相關的考核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幾乎稍作準備他就能滿分通過……至于該被無視的地方,對于某些人來說總是能找到辦法讓人無視的。

  甚至過程并不復雜,畢竟只是輕型車輛的駕照而已。

  所以在月底的時候,傅集賢理終于得到了那張重要的駕照,也算是能告別雙腳走路的時代了。

  隨后,傅集賢理掏錢賣了一臺車。

  除了在某個協會訂購了一件價格高的離譜的武器之外,傅集賢理認為他與那種地方是徹底割裂的,盡管因為大家都具備相對特殊的能力,所以物種上更接近。

  實質上從那之后傅集賢理已經(努力)忘了那個坑了他的錢,讓人感到傷心的地方了。

  可是在十月底的時候,他的手機上卻突然收到了來自于這個協會的召集令,要求他在下個月的某天必須去往那個地方集合……從信息的措辭上來說,它好像是強制性的。

  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在那邊訂購棍子的時候曾經留下過聯絡方式,所以收到這樣的信息并不是因為那群人能未卜先知、精確定位……它非常的正常。

  而且傅集賢理對信息上表達的態度也不以為意,因為真中葵早就告訴過他了,盡管這個協會還保持著刻板的上下級制度且動輒對會員提出強硬的要求,可實質上它早就松散的不成樣子了……所謂的“命令”,笑笑就好。

  不過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收到這種指示,想了想之后,傅集賢理還是決定詢問一下真中葵,于是他打開了聊天軟件……因為會經常麻煩到真中葵,所以葵姐的聊天框在他這里甚至有長期置頂待遇。

  “葵姐,我收到了一條奇怪的短信……”

  “喔,你收到了嗎,我也一樣。”

  “那這種召集的理由是什么?”

  “誰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為了發年末福利……你不用管它,這是可去可不去的事情。”

  真中葵果然也是這樣的態度。

  “那葵姐會去嗎?”

  “我?應該會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交換情報的機會,那也算是一個了解某些最新動態的場合。”

  “那到時候一起去吧,我也去參觀一下,見見世面……搭我的車過去,順便炫耀一下我的新車。”

  “可以。”

  兩人約定好了到時候一起去看看,了解一下那邊究竟在搞什么鬼。

  而在集合出發的時候,真中葵見到了傅集賢理的新車,然后……單手扶額。

  “考慮到你的情況,你在說自己的新車的時候我就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

  “雅馬哈50cc踏板車,天青色配色,售價20萬日元,最高時速60公里。”傅集賢理一邊介紹著,一邊將一個安全頭盔遞給了真中葵。

  盡管這“小羚羊”的售價換算成人民幣要一萬以上,但傅集賢理其實沒有詳細了解過它的性能,他說最高時速60公里是因為行車儀表盤上的極限數字就是60……正常情況下能開個40就算飛了。

  “所以我們為什么不坐電車過去呢,我其實對東京的交通系統沒有特別不滿意。”

  “新車總要開一開,過過新鮮勁啊,這個顏色可是很難搞的。”

  明明是同樣的車子,僅僅是不同的配色就會決定其銷售程度……天青色可以瞬間售罄,這是資本家的陰謀。

  紙片人老婆,那是必定得不到的,但是可以騎跟紙片人老婆一樣的車子,這未嘗不是一種“接近”。

  “那希望你騎車可以穩一些。”

  “放心,穩到不行……或者說這車想不穩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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