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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富婆的野望

  這輩子的傅集賢理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而且他其實也不是差錢的人,因此并不多么看重所謂的懸賞,但他也能理解真中葵想要拿懸賞的心情……誰還不盼著自己能中次彩票呢?

  人總是要吃飯的嘛,只有不缺物資條件的人才會說自己沒什么物質追求。

  而既然真中葵很期待的話,那傅集賢理也就決定陪同她一起行動了,畢竟葵姐是他人生路上的好老師,自從認識到了一個比較奇特的世界以來,她教過他很多稀奇古怪、或者有用或者沒用的知識,也幫了他很多忙。

  實際上這兩個人就是個“雙人行動小組”。

  所以當天晚上,兩個人就按照約定的時間前往了“組織”在東京的據點,也就是那棟陳舊的二層小樓。

  在來到了這里之后,傅集賢理發現情況果然跟真中葵先前猜測的一樣,這次確實來了很多人……只不過他們究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排除安全威脅、共同維護“超自然社會”的和諧來的,還是單純為了賞金來的,這就不好說了。

  “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那我說一下事情……對于沒有來到現場的成員來說,稍后消息會以其他途徑擴散出去。

  這次召集大家的理由,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因為有個危險人物一直在東京周圍活動,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行動越發肆無忌憚,至今為止已經有不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中,一直到了現在,組織這邊已經不能無視他了。

  我們不能繼續放任對方肆意妄為……”

  正在前面主持講話的人,依然是那位“副會長”櫻庭先生,現在他表示組織已經開始正視“操偶師”的威脅了。

  對于一個組織來說,繼續放任那種人活動的話,非但是會給成員們帶來相當程度的威脅,更重要的是,如果“操偶師”引起了什么大規模的騷亂的話,那很有可能會導致整個組織以及他們這類“神秘人”暴露在社會視野之中。

  所以傅集賢理想問的是,早干嘛去了?為什么不早點行動,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呢?

  上面在開大會,傅集賢理則在下面跟真中葵開小會:

  “葵姐,你覺得這算不算非法集會?”

  這個會議室跟個沙丁魚罐頭一樣擠滿了人,傅集賢理覺得這里大概有小一百號人。

  “無所謂,仔細聽副會長先生的講話內容,不要打岔。”

  傅集賢理覺得不管是講話的人還是他講出來的話都挺無關緊要的,但是真中葵卻是一副非常認真的姿態在仔細聆聽……嗯,這大概不是因為她在對待組織的時候態度就是這么的端正。

  傅集賢理側過頭去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說呢,葵姐大概是想親耳聽到副會長把那個懸賞金額說出來吧,否則如果這件事是假的的話,那她不就白激動一場了嗎?

  就他個人而言,仔細想了想之后,他覺得組織的態度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問題,這種整體結構松散的組織,會那么在意外圍成員的死活么?傅集賢理覺得它只要在意真正的核心成員的安全就可以了。

  組織之前并不怎么在意“操偶師”的作為,這是比較符合傅集賢理預期的,上次副會長先生能提醒大家注意一下這方面的威脅都得算是“好心泛濫”了。而現在組織突然要開始對付“操偶師”了,甚至不惜為此拿出了一大筆錢來,總覺得這種轉變有些突兀。

  盡管“操偶師開始了更頻繁的活動”這算個理由,但是違和感還是有的……感覺置身神秘學領域,從事神秘學研究的人,應該不怎么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組織”是一個古老的組織,它本質上應該更加冷漠才對。

  所以傅集賢理覺得中間應該發生了些什么,這才促使組織對這件事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或者“操偶師”不小心干掉了“組織”里的某個重要人物?

  一邊想著,傅集賢理默默往會議室外面撤,這聒噪的場合干擾了他的思路。

  幸運的是這次副會長先生并沒有強制關門,所以傅集賢理也就很成功的溜了出去,然后出門之后他就先伸了個懶腰……好吧,思考不思考的還在其次,主要是他不想繼續呆在那樣的場合之中,想出來透透氣才是真的。

  “不知道悠紀華現在還在不在這里……”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了會議室里,所以傅集賢理并沒有在走廊里發現其他的人,他一邊閑逛一邊這樣想到。

  話說起來,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悠紀華的聯系方式,因為本身悠紀華就比較神秘。

  而正當他這么想著的、人剛好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悠紀華就雙手扶著樓梯扶手、伸著脖子從上面探出頭來。

  傅集賢理:“額……”

  這應該不是巧合吧,難道是“心靈感應”,或者是悠紀華的感知能力?

  “理哥。”

  悠紀華招呼了傅集賢理一聲,然后招手示意他往樓上走。

  傅集賢理跟著走上了樓梯,隨后他就發現了那個一直跟著悠紀華的女人此時就在她的身后。

  為了照顧她?保護她?還是監視控制她?應該是兼而有之吧。

  傅集賢理走上樓梯之后,發現樓頂是個天臺,上面有間玻璃暖房,暖房的外面搭著木頭架子,架子上爬滿了冬季仍然常青的藤蔓。

  暖房里面則是一些藤椅、矮桌之類的器具,別說,看著還挺有閑情雅致的。

  “悠紀華,這種時候你露面沒什么關系嗎?為了安全起見不應該藏起來嗎?”

  傅集賢理還記得上次來這里的時候遇到的有人試圖襲擊悠紀華的事情,她的身份比較特殊,難保人群之中會不會有人試圖對她不利……這次來的人可比上次多得多。

  “正常來說是應該藏起來的,不過沒關系,局面都在掌控之中……這次集會的理由跟上次不一樣。”悠紀華這樣說道。

  那個女人對著傅集賢理點頭致意,然后沒有說什么,接著就站在了樓梯口的位置。

  “理哥,過來這邊。”

  悠紀華拉著傅集賢理往前走,她沒有去暖房里,反而直接跑到了藤蔓架子的下面。

  “幫我個忙,我想把上面的東西取下來。”

  傅集賢理抬頭順著悠紀華伸手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后他看到了架子的一根黝黑的橫梁上好像長出了兩朵蘑菇。

  嗯?采蘑菇?

  傅集賢理比了比距離,然后伸手托著悠紀華的腋下將她舉了起來……他自己肯定是夠得到的,就算臂展不夠那也還有觸手呢,只不過想采蘑菇的人不是他,他不能剝奪別人的樂趣。

  很快的悠紀華就將上面的蘑菇摘了下來,傅集賢理也就把她放回了地面上。

  悠紀華開始“欣賞”手里的蘑菇,而傅集賢理則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剛剛把悠紀華舉起來、感受著她的體重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一點異常。

  悠紀華的腋下有一種不均勻的硬質感,就像是摸到了一把玻璃彈珠一樣。

  這似乎是一種異化,傅集賢理想說些什么或者問一問怎么回事,但這種話又好像不怎么好說出口。

  悠紀華把蘑菇放進暖房里,走出了之后走到了天臺邊緣,雙手撐在了邊緣的矮墻上。

  “摘下來的蘑菇該不會打算吃掉吧?最好不要,誰知道那會不會是毒蘑菇。”

  傅集賢理跟著走了過去,然后這樣說道。

  “不會的,這種環境下生長出來的菌類怎么可能有毒。”悠紀華反駁道。

  傅集賢理心說小朋友真的年輕,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為菌類中毒被送進醫院么?不過這個問題不需要杠……那個蘑菇確實看起來不像是毒蘑菇。

  說起來悠紀華也從來沒有談及過親人、父母或者家鄉之類的話題,這或者是因為傅集賢理與她的接觸比較少吧,雙方之間總共也只見過幾次面。

  因為樓層高度的原因,這天臺上只是微風,肯定沒有“風很大”的說法,而且就算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摔死人……所以說這個天臺是個好天臺。

  接下來悠紀華趴在這里安安靜靜的待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會的工夫,外面的高樓大廈、現代城市復雜的道路兩側、車子等等東西都開始亮起燈光。

  這時候只見悠紀華突然伸手往下指了指,然后說道,“理哥,你知道么,這下面就是我的房間。”

  “……剛剛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那就好。”

  傅集賢理滿腦子問號,大晚上的你說這個干什么?冷靜點,你只是個小朋友。

  悠紀華笑了笑,沒有再說些什么。這種沒頭沒尾突然冒出來的話,感覺她是帶著某種目的性說出口的。

  隨后小樓里的燈光也徹底亮了起來,人群接著向外涌了出來。

  “事情好像已經結束了,理哥,這時候估計有人在找你了吧?”

  “喔,也對。”傅集賢理反應了過來,剛剛自己是流出來的,于是他向著悠紀華告別,然后離開了天臺這里。

  相比于上一次充滿條理性和目的性的談話,傅集賢理這次遇到悠紀華的時候,感覺她說的話有些沒頭沒尾的。

  下樓之后,傅集賢理很快就找到了真中葵。

  “理君,你跑哪里去了?”

  “出來透透氣……比起這個,事情怎么樣了?”

  真中葵果斷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包括懸賞在內,事情都是真的,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就很簡單了……無非是怎么才能抓住那個‘操偶師’而已。”

  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問題就簡單了”,這部分不應該是最困難的部分嗎?

  “總之回去再詳細說吧。”傅集賢理說道。

  真中葵真的把這件事當做正事來做了,因此兩人在離開了小樓之后選擇去往了她的住所,接下來他們要詳細探索一些具體的“行動和抓捕方案”之類的事情。

  來到了真中葵家中之后,剛落腳她就已經掏出了一張紙質地圖來,而那張地圖上已經先一步圈出了幾個圈子來。

  “這是‘組織’統計下來的有關于操偶師事件的部分案發地點,不知道能不能從中看出點線索來。”

  傅集賢理心說現在就要投入工作嗎,大晚上的不吃晚餐,我覺得有點餓了啊。

  沒奈何,他只能將視線投向了地圖上的那些松散的點……坦白說,憑著這么單純的資料應該推測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情報來。

  地圖上只標出了事發地點,甚至連事發順序都沒有,而且各個點的分布都很凌亂,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如果說能從其中看出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或者值得在意的規律的話……”

  盯著地圖看了一會之后,傅集賢理這樣開口說道。

  “什么?理君,你有什么發現嗎?”真中葵立刻開口問道。

  葵姐果然還是很上心,傅集賢理突然有了個創意,比如也不用什么懸賞了,他直接付給她四千萬作為“承包費”怎么樣?

  但是花這么多錢承包一片貧瘠的土地會不會有點虧啊?

  “理君?”

  “嗯?阿,我的發現就是……‘操偶師’應該是個東京人,畢竟案發地點都在東京。”

  “……廢話。”

  對方是不是東京人不好說,但“操偶師”毋庸置疑藏身于東京,這要有必要特意提出來嗎?

  “咳,他只在東京活動,或者有沒有可能是他被困在了東京,沒辦法長期離開這里之類的?不然的話,狡兔三窟、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簡單道理他難道不懂嗎?”傅集賢理又補充道。

  “這話說的還像是那么回事……受客觀條件限制,不能離開東京么?”

  真中葵試圖從這方面進行思考,但是沒辦法,線索還是太少了。

  “總之先查查線索吧。”

  說著她從客廳離開,然后不一會就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回來了。

  接著她登上了那個“同行”們用來交換信息的內部網站,想要看看上面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因為組織開始行動以及懸賞的緣故,網站上到處都是關于“操偶師”的討論,只不過真中葵看來看去都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看著真中葵的動作,傅集賢理又一次的靈機一動。

  “葵姐,電腦借我一下。”

  真中葵把筆記本遞給了傅集賢理之后,只見他馬上發帖:

  “有關操偶師的事情,我曾經兩次遇到過他,接觸下來之后,有一條有價值的情報分享給大家——大家可以試著去醫院找線索。

  至于對方更詳細的身份,我和我的同伴已經有了推測,但畢竟涉及到了懸賞的問題,所以這里就不便細說了。”

  傅集賢理是想起了在海上操偶師自己擰斷的兩根“肢體”,他覺得那種傷應該是不怎么好恢復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一樣快速的再生觸手。

  或者說,操偶師不離開東京的原因是他需要在當地治病?他的醫保卡是東京的?

  很明顯,傅集賢理發的這個消息并不是為了分享情報,而是為了釣魚。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

  盡管他的推測完全是錯誤的,但是因為他把話說的很模糊,剛好對的上操偶師的個人信息,所以歪打正著之下,還真就起到了釣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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