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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狼心狗肺

  “你…”徐潛怒斥的話未能說出刺激到對方,對方沒給他機會。

  放下電話的他,心中又驚又怒,知道從頭到尾都是這女人在搞鬼,也知道這女人在挑撥離間。

  不知道都不行,秦儀公開跟他說了,就是在挑撥離間,人家都不帶隱瞞的,囂張至極!

  越是擺明盤子跟他來,他越是害怕,說明人家勝券在握!

  也知道這女人這個時候來這通電話可能沒安好心,可他還是忍不住審慎地觀察著四周。

  關鍵是秦儀所說的事情潘凌月的確有可能會做,而且是相當有可能。

  此時原本正常的四周,在他看來已經是危機四伏。

  就在他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遲遲難以挪動腳步時,潘凌月的貼身隨扈孤北來了,徐潛眼睜睜看著他走來,心弦緊繃暗藏戒備,已是擔心孤北會對自己不利。

  他下意識看了看后方相羅舍落腳的庭院,見那邊的守衛也正盯著這里,心中稍安。

  有相羅舍的人盯著,孤北會出手的概率也小了些。

  孤北感覺到了徐潛神色間的異常。

  走到徐潛跟前時,他還是微笑客氣著打招呼,“徐助理。”

  徐潛問:“有事?”

  孤北道:“二小姐有請,請您過去一趟。”

  徐潛瞳孔驟縮,點頭道:“好,你先去,我回頭就過去。”

  孤北頷首,“好。還請徐助理盡快,不要讓二小姐久等。”說罷略欠身,回頭轉身而去,走遠些后,又回頭看了眼,發現徐潛依然停在原地,正盯著自己,當即報以微笑,回頭走了。

  不過眉宇間已是疑云重重。

  此時的徐潛真正是寸步難移,難以抉擇,嘴上雖然答應了孤北會過去,可他根本不敢過去。

  秦儀的話沉甸甸壓在他心里難以移開,也知道秦儀可能在搞鬼,可他不敢賭,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秦儀的話是假的。

  潘凌月知道他單獨進過秦府,和秦儀會過面,潘凌月為此還問過他怎么回事。

  他告訴了潘凌月,所以潘凌月知道了秦氏要讓利扶他做潘氏會長。

  潘凌月肯定也知道了相羅舍緊急召他來見,相羅家族什么意思,估計潘凌月也猜到了。

  種種對潘家不利的情況下,潘凌月會怎么做?

  別說潘凌月,換了是他站在潘凌月的立場,也有可能會對他下毒手,如同秦儀說的,以絕后患!

  思之再三,他后退了,慢慢后退,忽回頭,又向相羅舍落腳的庭院走去。

  他知道,這一去,自己就沒了回頭路,可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聽說他回來了,相羅舍立刻露面見了他,見面便問:“怎么,改變了主意?”

  徐潛:“大簿提的事,我可以答應,但我有個小小條件。”

  相羅舍頓時一臉不滿,竟敢跟他談條件,但大事要緊,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說說看。”

  徐潛:“潘凌月知道了秦氏要讓利扶我上位的事,她一定會阻止,在下希望能讓潘凌月消失。”

  這也是要從相羅家族這邊得到誠意,只要相羅家族殺了潘凌云,那么相羅家族也就沒了回頭路,便只能扶他上位。

  相羅舍皺眉,“潘凌月怎么會知道的?”

  徐潛:“她之前獲悉我去了秦府,聯系過我,我老實告訴了她。”

  相羅舍忍不住翻了白眼,算是服了他,“你的確有夠老實的,這種事焉能告訴她?”

  殊不知徐潛也沒辦法,秦儀擺明了在挑撥離間,他瞞著有屁用,秦儀肯定會讓潘凌月知道,一旦潘凌月知道了,他卻瞞而不說,那問題就大了,屆時潘凌月想不懷疑她有異心都難。

  只怪他之前沒決定要背叛潘慶,想著不能著了秦儀的道,結果現在才發現,秦儀已經把他扔進了泥澇,身陷其中爬不出來,也休想一身干凈。

  徐潛再次強調,“我夫人潘凌薇我很了解,我有把握穩住她,但潘凌月一定會拼命阻止的,還望大簿三思!”

  “你的意思是殺了潘凌月?”相羅舍疑問,見對方不吭聲,知道是了,頓時遲疑難定,最終搖頭道:“不行,現在秦氏還沒簽下契約,冒然對潘凌月動手不合適,回頭沒辦法向潘慶交代。”

  這算什么話?徐潛頓時瞪大了雙眼,感情你相羅家族是要兩邊下注,哪邊都不想失,那我算怎么回事?

  心中悲憤難以言表,感情自己只是相羅家族的一個棋子而已。

  轉念一想,也是,這些大家族高高在上慣了,別說他了,就算是整個潘氏在人家眼里恐怕也只是牟利工具而已,哪會真正把他們平等看待。只要家族利益所需,潘氏恐怕能隨時被犧牲掉。

  相羅舍一瞧他反應,知他想法,忙道:“此事還有緩和的辦法,兩不誤,你放心,我既然親自在這里坐鎮,就不會讓潘凌月妄為,先把潘凌月扣下!”

  回頭喝了聲,“去個人,把潘凌月招過來,讓她立刻過來!”

  “是!”立刻有人領命而去……

  樓閣內,見到只有孤北一個人回來,站在窗前回頭的潘凌月問:“徐潛呢,他不肯過來么?”

  孤北猶豫了一下,回道:“他說稍候,馬上就來。”

  跟了自己多年的人,潘凌月看出他神色有異,問:“還有什么瞞我不成?”

  孤北略有遲疑,“我感覺徐潛的反應有些不對。”

  潘凌月轉身,盯著他,“怎么個不對法?”

  孤北搖頭:“說不太清楚,但肯定和平常的那個徐助理不一樣,感覺他在防備著我。”

  “防備…”潘凌月沉吟,臉色瞬間不太好看了,“為何要防備?”

  孤北又立馬補了句,“可能是我想多了。”

  正這時,下面又有人快速跑上樓,“二小姐。”先對潘凌月恭敬一聲,之后對孤北報:“徐助理沒有過來,又回了大簿的庭院。”

  孤北:“繼續盯著,出來了立刻告知。”

  “是。”來人再次離去。

  潘凌月轉身面對窗口不語,面色深沉。

  沒一會兒,相羅舍派來的人到了,直接上樓,也沒其他招呼,見到潘凌月便直接道:“二小姐,大簿有請。”

  潘凌月立問:“大簿何事相召?”

  來人道:“那不是我該問的,不知道。”

  潘凌月:“好,容我稍作收拾,稍候便到。”

  來人不客氣道:“沒那個必要,大簿讓你立刻過去。”

  潘凌月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不得不從,點了點頭,跟了他去。

  孤北和勾星相視一眼,立刻跟上了。

  一行來到相羅舍落腳的院門外時,門口守衛未攔不說,請來一行的人還回頭招呼了一聲,“你們兩個也進來。”

  本欲站在門口等的孤北和勾星一愣,但還是從命跟入。

  已入內的潘凌月卻是猛然止步,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平常大簿這里根本不會讓閑雜人等闖入,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

  她再回頭,只見幾人閃過,已經攔在了門口,斷了他們的退路。

  院子內部四周冒出的人更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孤北和勾星四顧,內心一沉,也意識到了不對。

  領路人再次伸手,“二小姐,請!”

  潘凌月道:“我剛想起,有一物要呈獻給大簿,容我去取,很快便來。”

  “不用了,回頭再送來也不遲。”相羅舍的聲音傳來,幾人回頭看去,只見相羅舍已經從正廳現身了,站在門口屋檐下的臺階上負手而立,面帶威儀。

  潘凌月知道麻煩了,怪自己婦人之仁遲疑不決,已經懷疑徐潛可能有問題還不早做決斷。

  左右看了看虎視眈眈盯著的護衛,知道相羅舍的護衛個個都是高手,一腳踏入這里便由不得她了,召喚人也來不及,當即硬著頭皮走到臺階下行禮,“見過大簿。”

  相羅舍都不帶一點拐彎的,“二小姐,這次請你來,恐怕要委屈你一下。”

  潘凌月心驚,“大簿此話何意?”

  相羅舍抬手捋須道:“潘慶身陷囹圄,如今的潘氏人心不定,為免有人作亂,老夫必須穩住局面。二小姐暫且委屈一下,待潘慶歸來,定將他掌上明珠完璧奉還!”說罷輕輕一揮手。

  立刻有人閃出,當場將潘凌月制住。

  孤北和勾星大驚,欲閃身上前救護,立刻被一圈人閃來圍住,兩人不得不背靠背警惕。

  圍者中有人喝了聲,“怎么,你們兩個還想在這里動手不成?大簿說了,只是暫時委屈,若敢違逆,格殺勿論!”

  兩人回頭看向被制住的潘凌月,知道已無救出的可能,不得不慢慢放下了手,束手就擒。

  立刻有人圍上,將二人給制住了。

  掙扎不動的潘凌月悲聲吶喊,“徐潛,狼心狗肺的逆賊!大簿,我要見徐潛!”

  相羅舍:“暫時還是不見的好,免得言語不對傷了和氣,他還有要事處理,你先下去好生安歇。”

  他手一揮,被抓三人立刻被帶了下去看管。

  此時,徐潛才慢慢從廳內走了出來,面色陰沉,潘凌月那聲“逆賊”他聽的清清楚楚。

  事情突然就到了這個地步,這是他以前怎么都沒想到的,仰天長呼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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