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無子…”蕭雨檐自語嘀咕,忽又反問他,“你覺得是什么東西?”
曾英長試著回道:“之前我們也分析過,秦氏不會把整個秦氏的命運集中在一個遮無子的身上,巨靈神的煉制秘法必然有備份保存,會不會是這個東西?”
蕭雨檐又掃了掃文本上的內容,“看起來的確有點像是那回事,這消息是怎么獲得的?”
曾英長:“是下面一個叫昆瀾的探子打探到的,他負責觀察不闕城一個片區的城衛動向。我看到這消息后,還特意讓人當面向他確認過,說是他負責地的一家客棧發生了兇殺案……”把過問來的情況詳細講述了一遍,符合事發實情。
蕭雨檐合上了文本,扔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碰巧嗎?”
曾英長:“可以說是碰巧,但這個碰巧是有原因的,他本來就是盯城衛的,發現異常而去追求出結果也很正常,只能說是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
蕭雨檐:“聽起來,似乎是無意中發現的,好像沒什么問題。”
曾英長聽出了弦外之音,“會長擔心有詐?”
蕭雨檐負手看著外面的翠綠竹林,“老曾,仙都一戰,敗的很慘,我差點沒能脫身,那一戰雖說失敗也能理解,攻打的畢竟是仙庭重兵把守之地,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面對突然襲擊,仙庭人馬的調派不見慌亂,調派的速度很快也很到位,這當中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不得不防啊!”
曾英長:“那羅康安這,放棄嗎?”
蕭雨檐:“不是放棄,而是我需要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那么重要的東西,秦氏為什么要放在羅康安的手上?就憑他駕馭巨靈神競標成功,就能為秦氏保管這東西?如果秦氏真的把東西給了羅康安保管,那有關羅康安的情況就不止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這羅康安身上一定還有什么值得秦氏信任托付的理由。”
曾英長遲疑:“如今的羅康安,來來往往時身邊護衛重重,我們以前對不闕城這小小地方也沒什么關注,沒深入布置經營過,初來乍到,想打探什么隱秘怕是沒那么容易。”
蕭雨檐淡然道:“不要鉆牛角尖,死盯著一個地方想辦法自然困難,換個方向切入也許會容易很多。”
“呃…”曾英長不解,拱手道:“還請會長明示。”
蕭雨檐走到石桌旁坐下了,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了四個字才擱筆,揭起那張白紙遞給他。
曾英長接到手,捧讀:“周氏、潘氏?”語氣中透著不解的遲疑。
蕭雨檐:“周氏、潘氏和秦氏斗的死去活來,斗到這個地步,對雙方底細的了解程度應該勝過一般人,競標失敗了,他們焉能不查找原因?想必會第一時間去查這個突然大顯神威的羅康安,憑他們背后兩大家族在仙庭的勢力,應該能查出一些底細。你想想辦法,從這兩家身上去尋找答案,結果也許會簡單的多。”
曾英長恍然大悟,“會長英明,不錯,不但是周氏和潘氏,裴氏、曲氏和巫氏也同樣是競標失利者,周氏和潘氏身上若找不到答案,還可以嘗試從那三家身上試試。”
蕭雨檐擺了擺手,“裴氏、曲氏和巫氏我不相信,一百億珠?你覺得憑潘氏和周氏現在的情況還拿得出來嗎?真要有這能力,也不至于如此難堪。這次出錢買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三家,這三家是買家,知道有行動,若有詐,焉敢保證這三家提供的消息可靠?不到不得已,盡量不要去找那三家打聽。何況,如今的潘氏和周氏漏洞百出,不是更便于你刺探嗎?”
曾英長頷首,“好的,明白了。會長,羅康安那邊要邊關注嗎?”
蕭雨檐:“先納入觀察,一旦消息屬實,不至于倉促往前湊。還有,先把那個獲得消息的昆瀾控制住,要反復確認他的消息,他不是說看到了兩個城衛可能與涉及兇殺案的錢財有關嗎?讓他把兩個城衛的樣貌供述清楚,你再想辦法找到這兩個人,伺機從這兩人身上核實情況,若情況屬實,這兩個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曾英長:“好!”
蕭雨檐又站了起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秦氏那邊的工期進度很快,我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務必把所有情況全部核實清楚,買家提供的消息只能佐證,梅老板提供的消息也僅供分析,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是我們自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是。”曾英長應下。
“羅生,你再看看這方案,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補充?”
闕城視訊,秦氏廣告處和視訊兩方相關人員共聚一間會議室內,拿出的最后方案到了朱莉手上,朱莉又客客氣氣的把方案給了羅康安,還小心觀察著羅康安的反應。
羅康安接來直接放在了桌上合上,一掌壓在了上面,平靜道:“全程我都參與旁聽了,不用再看了,我也沒什么意見。”說罷推掌一甩,方案滑到了廣告處主理跟前,他指了指對方,“這個方案會長要看,及時交上去。”
他現在的心態頗為輕松,因為這種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在修煉場那邊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只因林淵要留待他有用之軀辦事,他有點巴不得類似這種事一直繼續下去才好。
好在,廣告處這邊與闕城視訊還有其他來往事,他還可以繼續輕松下去。
主理拿到手,點頭道:“好的,羅副會長。”
其實就是一個開業典禮的拍攝,很簡單的事情,交給視訊去做就好,現在搞的這么煞有其事,搞的雙方都興師動眾,全因羅康安介入,硬是跑到秦儀那討了句話。
會長要看方案?會長突然關注這個,是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秦氏廣告處不全力以赴當做要事來辦都不行。
秦氏是闕城視訊的大金主,自然也被折騰了起來。
“好了,就這樣吧。朱莉小姐,辛苦了。”羅康安起身,笑著伸手與朱莉握手。
一旁的晉驍立刻緊盯。
林淵則在關注晉驍的反應,他已經把餌拋出去了,就是要測試晉驍的反應。
首先是要確認是否是晉驍說的緣分,其次是晉驍是在競標之后出現在這里的,他要確認是不是沖秦氏來的,或者說會不會打巨靈神煉制秘法的主意。
他要看羅康安與這邊的接近,晉驍是排斥還是接受。
朱莉笑著伸手與羅康安一握,羅康安稍捏她手便放開了,彬彬有禮地點頭道:“告辭。”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林淵也跟著離去了。
朱莉愣了一下,還是快步跟了過去,畢竟是秦氏的副會長,她要送送。
一直到把羅康安送上車,目送了羅康安離去,朱莉還有點不習慣。
羅康安近期的改變,不再對她有任何表示,一本正經的與這里溝通交流,正兒八經的辦事態度,令她的各種暗暗防備全部落空,這變化的確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你有沒有感覺他變了?”朱莉忽回頭問身邊的晉驍。
晉驍冷冷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本性難移?你相信一個人能突然無緣無故的改變自己嗎?”
朱莉:“什么意思?”
晉驍:“欲擒故縱罷了,小心點。”
是嗎?朱莉心里自問了一聲……
方案的正式文本很快出現在了秦儀的案頭。
秦儀從一摞文件中拿到這本打開一看,便皺了眉頭,抓起電話打給了白玲瓏,問:“廣告處的文件怎么送我這來了,沒人處理了嗎?”語氣有點嚴厲。
她本來就很忙,處理不完的事情,如今連這種小事也要送她這來,都這樣搞的話,這么大的秦氏那么多的事她應付的過來嗎?秦氏各部門養那么多負責人是干什么的?
電話里的白玲瓏忙道:“會長,你忘了?上次羅副會長來找你說過這事,你說讓拿出一個方案給你看的。”
秦儀想起來了,語氣緩了,嗯了聲,“知道了。”掛了電話。
白玲瓏也很快從外面進來了,看有沒有事。
秦儀還是把方案看了看,看完后,提筆批閱了一行字,讓自行斟酌處理,沒提出任何意見,便將文本扔到了一邊處理好的那堆上,這才抬頭問道:“羅康安還在打朱莉的主意?”
居然還包下了一間高級餐廳一起享用晚餐?這樣的事,瞞不過這邊,這里很快就發現了羅康安是沖朱莉去的,秦儀在冷眼旁觀。
白玲瓏:“還在借著廣告處和朱莉聯系,不過…”
秦儀盯著她,不知她為何吞吞吐吐的。
白玲瓏竟忍不住一根手指摳了摳盤發下的頭皮,“據報,現在和朱莉那邊一直是正常的工作聯系,私下沒有任何接觸,好像就是沖工作去的,一本正經的工作態度,現在看不出有什么不軌企圖。”
秦儀放下了筆,靠在了椅背,在思索,也有點搞不懂了羅康安是在唱哪一出……
竹林內,落葉飄零,蕭雨檐負手在林中漫步思索著什么。
助手曾英長快步來了,到他身邊報道:“會長,查到了,那個羅康安果然另有不一般的底細。”
“哦!”蕭雨檐止步,問:“什么底細?”
曾英長:“是龍師!羅康安在靈山的老師竟然是龍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