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四十一個千年即將結束的時候,稍有腦子的人都能感受到,一場劇變正在醞釀,亞空間的潮汐變得越發狂暴,諸神的賜福與怒火也變得越來越常見,而帝國也在諸多敵人的圍攻中衰弱不堪。
亂世是弱者的地獄,但更是強者的恩澤,科索拉克斯雖然很鄙視阿巴頓的為人,卻很欣賞對方的一句話——
原體的時代結束了!
那么誰的時代將會開始呢?
當然是強者的時代!
依靠血統建立的威嚴和統治將會被鐵拳所擊碎,人們將不再迷信那些由帝國用生物煉金術制造出來的愚蠢巨嬰,他們將會團結在真正的強者身邊。
科索拉克斯就是要成為這樣的強者,他要馴服征服者號,這并不太容易,在科索拉克斯的觀念里,科技應該只是一種可以使用的工具,而不是一種要去懇求的惡魔力量,曾經他戰斗的那個時代,機器偶爾的小脾氣只能算是一種諷刺的樂趣而不是致命的威脅。
但他一時半會確實處理不掉這個不聽話的惡魔,所以如果能得到一艘完全聽令自己的榮光女王,那么科索拉克斯相信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和力量去處理征服者號的狀況,并且還不會耽誤他的擴張,更不說手握兩艘榮光女王能帶來的巨大威望和力量。
不過科索拉克斯也沒有急于行動,他一直在等,一直在刺探情報,畢竟暴風星域距離他最經常活動的朦朧星域實在太過遙遠,加上缺乏活躍的亞空間節點,貿然行動很可能會陷入一個尷尬的黑區中。
好在有一股力量及時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給他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報,比如索什揚帶領主力陷在了格里芬八域與泰倫的作戰中,而他的其余力量也分散在俄爾普斯和圣卡帕倫,以及阿米吉多頓的戰場上,現在奈森星系異常空虛,
同時在暴風星域星軸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小型的,時隱時現的亞空間裂隙可以使用,它被稱之為惡魔尾流,是一個最早的叛教時代被觀測到的微型亞空間裂隙,它并不穩定,有時會短暫出現數日,然后消失數百年,也可能就出現幾個小時,再消失上千年,而它最后一次出現已經是六百多年前了,關于它只有泰拉的導航員總殿和部分審判庭檔案館里有記錄,因為距離帝國世界比較遠,也沒有構成什么威脅,基本不被看做是一個需要監視的對象。
但就在近期,根據科索拉克斯從神秘人物那得到的可靠情報,這個微型亞空間裂隙來到了短暫的活躍期!
雖然惡魔尾流很小,但也足夠一艘榮光女王和十幾艘艦船通過,這樣科索拉克斯需要的條件就成熟了。
“準備脫離亞空間,前面的通道正在收束,進行30秒倒計時.”
忽然,夫人出現在了他的指揮臺附近,對著引擎操作臺發出嘶嘶的指令聲,但不會有人聽到。
科索拉克斯的眼皮跳了跳,然后嘶聲說道:
“準備脫離亞空間,進行30秒倒計時.”
八名烙有恐虐符文的女巫被吊在上方的天花板上,她們的鮮血流入一個永遠處于溢出邊緣但從未滿溢的水池中,其中一個女巫開始低語。
“正在脫離至上天,正在脫離至上天”
征服者號在顫抖,科索拉克斯能感受到,他看著夫人又飄遠了,而后想到什么,望向朱福。
“如果是兩艘榮光女王對決,你覺得誰勝算更大。”
朱福愣了一下,而后思考,這讓他腦后的屠夫之釘亦為之抽搐。
恐虐的意志并不完全與思緒沖突,但屠夫之釘卻排斥清醒的思維,朱福和科索拉克斯一樣,也在對抗這個東西。
“這要看索什揚將那艘榮光女王修復的如何了。”
在朱福看來,索什揚得到的應該是一艘飽受創傷,傷痕累累的古老艦船,否則沒有理由不去使用它。
它唯一可能待的地方,也只有維修船臺。
朱福并不知道排殤星發生的海戰,科索拉克斯也沒告訴他,至少現在他還不夠資格。
科索拉克斯冷然一笑,露出染血的鋼齒,繼續說道:
“如果是修繕完整的呢?”
“完整.那就要看雙方的指揮官了。”
科索拉克斯看著朱福,深吸一口氣,又抓緊了王座扶手,他在克制上去殺了對方的沖動,盡管他并不是因為朱福的回答而動怒。
屠夫之釘會相互影響,朱福的屠夫之釘的振動會傳導到科索拉克斯這里。(這玩意確實很神奇,有種‘我真的要控制你了’的幽默感)
“其實.”
科索拉克斯咬著牙,擠出了他要說話的話。
“.這不是一場必勝的仗,那是星界騎士的老窩,戒備森嚴,我得到的情報顯示,第三軍團那些懦夫和十四軍團的那些臭蟲都曾經在這里撞得頭破血流,我們的優勢在于他們的大船都調走了,阿斯塔特也都離開了,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不要管其他的星球,我們的目標只有奈森四號,屆時我將指揮征服者號向敵人的榮光女王發起跳幫,朱福,你指揮地面行動.嘶,必須攻擊他們的指揮中樞,也就是星界騎士的戰團修道院,只有兩面夾擊,才能最快的結束戰斗,否則敵人的榮光女王有可能會選擇撤離一艘船要追上另一艘是很難的。”
朱福沉默下來,毫無疑問對方可是給了他一個苦差事,當然他也能理解這個部署,畢竟攻擊敵人保存有寶貴基因種子的修道院要塞是防止敵人戰艦逃跑的最好辦法——畢竟在阿斯塔特的觀念里,戰團血脈是最重要的,高于一切裝備。
當然,這里面還有些小心思,比如把朱福這個外人支開,防止在跳幫行動時朱福突然翻臉搶奪戰艦。
算盤誰都會打,朱福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阿巴頓派他來之前更是有指示,于是他點點頭。
“我很榮幸能夠接下這個任務,科索拉克斯大人。”
“看你的戰幫現在人也不多,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血神的榮譽在于勝利而不是單純的死亡,那么貪血者,灰燼顱骨和無盡血狂那幫人就歸你指揮了,如果你能指揮得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