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利落的一擊斃命。
站在尸體前撿起金葉還有活點藏寶圖的陸靖立刻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這里頭有他賺了一大筆巨款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其在戰斗中展現出來的超凡能力。
那些之前還喊著要跟他賭斗的人此時早已熄了心思,畢竟在這座島上的賭斗意味著一對一決斗,而正常人在不使用任何武器的前提下跟擁有超凡能力的人決斗,那就是糞坑打燈籠——找死!
然而不能賭斗可不意味著不能上去套近乎,許多自覺能力還不錯或是心思活泛的人在賭斗結束后立刻開始了行動。
有人想要加入陸靖的隊伍,成為他的下屬,也有人想要將陸靖拉入他們的隊伍,成為同伴,甚至于到后來陸靖還碰見了幾個自稱是這個補給點幕后地下勢力的成員,想要跟他談談。
對于這些人,陸靖自然是沒法一拳一個的,他確實想要出海,也著實需要幫手,一個人想要完成遠洋航行那就是扯淡。
問題在于陸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些充數的家伙,更沒想過跟那些地下勢力合作。
他可沒打算在出海前就登上朔明王朝的通緝名單。
因此原本還想找趙潮三人麻煩的陸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并轉而帶著徐酌在島上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躲起來,等到返航前才出來前往沉船集市內的槍械商鋪。
......
返航的路上,陸靖背靠著船舷,借著船上的燈光打量手中的活點藏寶圖,腳下擺著兩個長條箱子,里邊放著他離開前采購的槍械還有子彈,本來是只打算買一把霰彈槍的,但誰能想到能意外賺上一大筆呢?
根據徐酌的建議,陸靖還專門買了一桿制作精良的步槍,其實陸靖根本就不會用這種步槍,只是徐酌一直在旁邊攛掇,說以后可能會碰上擅長用槍的船員,提前備一把總沒錯,想了想也就沒拒絕。
言歸正傳。
不同于陸靖印象中的藏寶圖,他手里的這張卷軸除開繪制著的地圖外并沒有明確指引藏寶地點的路線標注,這讓陸靖一時有些難以理解。
“喂,徐老頭,我對男人沒興趣,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么?”
陸靖扭頭看向身旁的徐酌,離開沉船島到現在,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實在別扭。
事實上不只是徐酌,甲板上的其他人此時也在偷眼打量著陸靖,至于之前給陸靖“送”錢的那三個家伙,根本就沒登船,估計是寧愿在島上找個犄角旮旯趴一晚上也不肯再跟陸靖打交道。
“要是有空,幫我看看這份活點藏寶圖唄,這上邊既沒有地名也沒有路線,就這也能賣3枚金葉外加60銀元?”
“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居然能夠碰見修行者,你是最近完成的靈醒對么,吃的妖獸肉還是得了什么寶貝......不會是在碰見那些怪物的時候得到的吧......是了,肯定是如此,也只有成為修行者,你才能打敗那些怪物,我之前還以為你靠的是槍械之類的東西,真是沒想到啊!”
徐酌跟陸靖顯然不在同一個交流頻道里頭,登島后者拿著地圖在他眼前晃了兩圈才反應過來,開口回答道,
“這是活點藏寶圖的特性,據說制作這種特殊藏寶圖的工藝極為復雜,里邊甚至運用了某種特殊的技藝,只有到了藏寶圖所描繪的區域才會顯示地點所在,這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進行保密,防止被人偷窺到藏寶點,當然,這同時也意味著活點藏寶圖所指向的寶藏價值絕不會低。”
“那你知道這張活點藏寶圖記錄的信息在哪兒嗎?”
陸靖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個島嶼的形狀有點像是珍獸島,在朔明王朝的建昌府海域內,得用海圖做對比才能完全肯定......你打算去尋寶?”
盯著藏寶圖上的島嶼輪廓看了會兒,徐酌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你居然連這都能看出來,徐老頭,本事不錯啊。”
一分鐘不到就能大略的猜出活點藏寶圖上的島嶼位置,這讓陸靖看向徐酌的目光不由得帶上幾分驚詫,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要說只是一個水手,我可不信你能知道這么多東西!”
今天一個下午的相處,陸靖越發覺得眼前這老頭的本事非凡,哪怕他的戰斗力看上去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壯年男子,但這人腦海中積累的學識卻遠遠不是陸靖能夠比較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陸靖還沒發現有什么問題能難倒他!
“陸靖,以你的實力出海肯定不成問題,然而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一艘船上必須得有一個熟知各地情況,風俗,乃至各方各面的細枝末節的人物,不然像是剛才在沉船集市里發生的事情一樣,就算不吃虧,也會讓你的收獲大打折扣。”
將活點藏寶圖遞還給陸靖,徐酌站在船舷邊,望著夜幕下的海潮,臉上顯出幾分追憶,只是說話的間隙,眼睛總是瞥向陸靖臉上的表情,嘴里接著說道,
“我只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而已,厭倦了海上的爭端,想要追尋平淡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原來如此,我本來想邀請你上船跟我一起航行的,畢竟你之前出了那么多次海,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想要闖蕩無垠海,現在看來,確實是我唐突了,那就算了吧。”
陸靖站在徐酌的身旁,視線亦是遠眺前方,有些遺憾的搖著頭。
全然沒看見旁邊那老頭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你是傻的嗎?)
(老子就是想矜持一下而已,你不會勸勸我么,只要勸一句我就點頭......求你了,趕緊勸我一句!)
清冷的海風撲面而來,將兩人的衣衫吹的鼓脹起來,獵獵作響。
陸靖拿起酒葫蘆,抿了口果汁,忽然沉聲問道:“徐老頭,你當年出海是為了什么,或者說追求什么?”
“哪有什么追求,起初只是想要換個活法,后來么......也就是覺得在海上待著舒坦而已。”
許是意識到了什么,徐酌沒有停止自己的言語,接著說道,
“所謂的詛咒導致沉船是因為那些家伙沒本事,滿腦子想要找寶藏,卻忽略了寶藏周圍的危險,失敗后又不想讓我把他們的糗事傳出去或是便宜了別人,故意潑臟水罷了,一開始我還想著解釋,后來發現一個兩個的都是同樣的貨色,最后也就懶的再多說些什么。”
“我說句實話,你別介意,海上的風浪那么大,你現在的身體,吃塊牛皮糖都費勁不是么。”
真當陸靖聽不出徐酌話里話外的意思?
這才是他拿不定主意的關鍵。
前世當過船長的陸靖再清楚不過,遠洋航行對身體和個人意志本就會帶來嚴峻考驗,更別提無垠海內的危險海域,偶爾的戰斗幾乎不可避免,這可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說的更直白些,陸靖并不想找個老爺爺當船員。
“我今年才35!”
察覺到陸靖言語間的意思,拍打著船舷,徐酌嚷了一嗓子,注意到陸靖表情古怪的盯著自己的臉,抬手扯了扯滿臉的絡腮胡,很是尷尬的嘀咕著,
“只是因為這幾年酒喝多了,平常整天癱著也不鍛煉,再加上容貌沒怎么打理,所以那些人才叫我徐老頭,給我一段時間就能恢復過來......至于牙齒,那是因為前些年甜食吃多了,蛀的!”
“額,最后一個問題,你能引來怪物的說法也是謠言?”
看著徐酌滿頭的黑發,陸靖勉強相信了他的說法,繼續開口問道。
“不,這是真的,但我可以控制,保證不影響正常航行。”
徐酌并沒有隱瞞的意思。
“回家整理東西,以后叫我船長!”
你早說自己其實正值壯年,還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就得了?
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上船!
至于徐酌的能力來由,陸靖沒興趣刨根問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自己絕不會對別人提及自己超凡能力的來由一樣,他要的是守望相助的船員,而不是一個心懷芥蒂的奴隸!
“好的,陸靖,沒問題,陸靖。”
得到肯定回答。徐酌心情立時明快不少,笑著調侃道。
“......這梗太老了。”
“哈哈哈~”
短暫的沉默后,兩人都笑的十分快意。
遠方的海平線。
黎明的晨光已然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