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凈水廣場上的風雪散盡,饒是安靈島官府眾人還有圣血教派的教宗再怎么懊惱,最終也只得無奈收兵,繼而頒布全城的搜索令,期望能夠找到逃逸的襲擊者。
問題在于他們既沒有明確的畫像,更不知道襲擊陸行花船的人究竟是什么來路。
想要問圣血教派到底發生了什么好以此展開調查,結果教宗卻是先一步帶人回了大教堂,閉門謝客!
怎么找,去哪兒找?
至少此時換了身衣裳的陸靖就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面上。
手里還拿著一個加了三個蛋的煎餅果子,可以說巴適的很。
雖說那場鏖戰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但斬殺詭怪帶來的收益令他在短時間內又有所恢復,正常行動自是不成問題。
“船長,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學會的巨人變身,明明一周前在吹砂島還只是那副模樣......嘿嘿,當時的情況你是沒看見,那些個官差還有戍夜司的人都呆住了,他們還以為你肯定會死在里頭的。”
全程見證了陸靖戰斗的傅鞠此時可比當事人還要興奮,也不管陸靖回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在旁邊不停的碎碎念。
“全靠戈爾曼,沒有他我這趟說不定真就交代在里頭了,那古神殘念與詭怪融合的時候我可是根本沒有察覺到......提起這個,金啟東,你知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若說是寄生型的詭怪,從頭到尾兩邊都沒有碰上一下,怎么就突然完成了融合?”
之前在失落世界里是沒時間去想,現在戰斗結束,陸靖心有余悸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好奇。
“可能是古神殘念的特殊能力,也有可能是它跟詭怪之間存在著某種內在聯系,我也不清楚......”
手里提著奇物畫板,金啟東始終蹙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對于陸靖的詢問,頗為敷衍的應了句,后者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就熄了刨根問題的心思。
反正那古神殘念已經徹底被毀,再討論這些也沒多大的意義。
想到這,陸靖的腦海中浮現出最后干掉那頭詭怪時的情形,便又難以自抑的咧嘴大笑,把趴在他肩膀上的琉璃嚇了一跳,“呼嚕”著蹭他的脖頸抗議。
盡管進入失落世界前,陸靖對于自己的收獲有著一定的期許,但最終的結果仍然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毫無疑問,古神殘念同詭怪的融合體絲毫不比那人首雕像差!
“第一次見你這么開心,怎么了?”
徐酌疑惑的看著笑的連后槽牙都沒能遮住的陸靖,開口問道。
“這兒不方便說......你們只要知道這一趟對我而言,收獲比吹砂島要豐厚就是了,等有機會再給你們看,保管讓你們大吃一驚。”
事實上陸靖此時也想查看自己的收獲,奈何周邊都是來往的行人,他可不想引起圍觀。
這份愉悅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了重返金氏醫館的地下室。
確切的說是見到戈爾曼的前一秒......
“他為什么還沒醒?”
看著仍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戈爾曼,陸靖臉上的笑意剎那間散的一干二凈!
“你等等。”
金啟東顯然也沒想到戈爾曼居然還昏迷著,忙不迭的放下奇物畫板,從地下室周邊的桌柜里頭取來一堆檢查身體的醫療器械,中途甚至還抽了戈爾曼的一管血去往旁邊研究。
按照金啟東之前跟陸靖三人做的保證,只要干掉古神殘念,戈爾曼應該會徹底的擺脫束縛,回歸正常,而不是現在這副極度虛弱的模樣。
陸靖沒有打攪金啟東對戈爾曼的檢查,只是對徐酌還有傅鞠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不著痕跡的移動到地下室通往書房的階梯附近。
“奇怪......戈爾曼的血......怎么會這樣?”
站在一臺看著頗為復雜,多少有些像是放大版的機械顯微鏡前,金啟東表情古怪的看著鏡頭底下玻片上的血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確定剛才在失落世界內干掉了古神殘念?”
做完全部的檢測,重新直起身的金啟東問出的問題的卻是令陸靖滿臉錯愕,旋即沉下臉,直截了當的抬起右手。
掌心旋轉著一張全新的,背面滿是燦金色繁復紋路,正面則是繪制著一個于深邃陰影中浮現,周身繚繞著璀璨光輝的模糊人形的卡片。
核心卡·光輝獵手!
“這是我的超凡能力,古神殘念不死,這張卡就不會出現......你覺得我能不能確定?”
陸靖本不打算在任何外人面前展現這張新的核心卡,而是要將它當作自己的底牌使用,而金啟東多少帶著些“甩鍋”意味著的言論卻是讓他不得不拿出這證據,
“如果你是在為自己找借口,那我勸你最好找個合適點的!”
“正常來說,古神殘念一死,那么依托它的能量制造出來的‘圣血’必然也會跟著崩潰,這就能在根源上解決獸化病,然而我剛才在戈爾曼的血液中再一次測出了同之前類似的‘圣血’,而且如果說進入失落世界前的戈爾曼體內的血液狀態是正常血液摻雜‘圣血’,那么現在的他體內的血液就是‘圣血’內摻雜正常血液。”
此時的金啟東字全然無視了陸靖言語間的威脅意味,而是直愣愣的看著病床上的戈爾曼,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換做任何一個人,這時候都已經出現獸化病晚期的癥狀,做為人的形態徹底崩潰,轉而變成毫無理智的怪物,但他......他依然保持著原狀不說......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些特殊的血液正在改造他的身體,等他再度醒來,很可能將會成為一頭披著人皮的恐怖兇獸!”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直覺告訴陸靖,金啟東并沒有在欺騙他們,只是這種情況顯然超出了常理。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戈爾曼絕對是特殊的個體,而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此,他為什么會是特殊的那個?”
金啟東抬手捂著額頭,身形佝僂著沖向地下室一側的工作臺,開始埋頭翻閱上邊擺放著的他這些年收集的所有關于獸化病的研究資料。
陸靖三人面面相覷,只得在地下室里各自找了椅子落座。
等待著戈爾曼的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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