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在牧場上吃了幾個小時的草,散好了步,大部隊又趕著趕回牛棚,上午的工作就完成了。
“sir,我們牧場的圍欄有些陳舊了,我前天巡視的時候看到有個洞。”李斯科正在卸著馬具,大衛跟著進來。
“很久了,我記得圍欄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父親圍的,是該更換了。”李斯科的眼里滿是追憶。
“對了,牛仔今天盡快解決,我在這里等著面試,然后你安排牛仔去更換圍欄,省的跑進來動物。”李斯科安排著他的工作。
“順便買點馬回來,我們人手增加,馬匹也要跟著增加,這次看看要是買不到訓好的馬就買幾匹回來自己訓。”
牧場上次買馬買的都是經過馴馬師自己訓的,這種馬溫順,可是沒有特點,對于牛仔來說,馬匹還是很重要的,李斯科觀察發現,這種訓好的馬匹不是很受老牛仔們歡迎。
自己訓的馬騎起來默契度比較高,自己一個動作馬兒就知道自己得意圖。
大衛接到任務,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李斯科在廚房給自己煮了杯咖啡,在會客室準備一會過來的牛仔。
在小鎮上很好找到不錯的牛仔,因為他們沒事的時候都會聚在唯一的酒館,柯爾特那里。
而且最近很多牧場效益不好,大部分都在裁員,所以人還是很好找的。
李斯科計劃招兩個人,把大衛的那一部分工作解脫出來。
小鎮上找的牛仔人品也有保證,大家都知根知底的,牛仔的圈子很小,誰干活賣力,人比較靠譜,一打聽就知道了。
剛坐下,就看到了小鎮的獸醫戴爾大叔過來了。
“嘿,戴爾,牧場有牛生病了么?”李斯科有些納悶,戴爾上誰家,就是誰家的牛有病了,一頭成年的牛可以賣到1100美元,這對小牧場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損失。
“不,李,我來是有別的事情。”戴爾的神情落寞。
“博走了,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多少日子了。”戴爾大叔坐在李斯科對面,有些喪氣的說著。
“之前一直沒有在意,可是老福吉和博一走,我的心里就難受,你還不能體會那種身邊年齡相差不大,彼此很熟悉的朋友去世的心情。”
“我的孫子吉米,你知道吧?”戴爾傷感了一會,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說的吉米李斯科知道,是戴爾唯一的親人,因為年幼的時候父母親就去世了,所以一直跟著爺爺生活,今年大概才二十歲。
不過他在小鎮上名聲不太好,因為很早因為在學校喝酒打架,被開除了,之后就變本加厲,跟一群小混混一起偷東西為生。
被治安官抓住后,送去坐了半年的牢,出獄后因為經歷,找不到工作,李斯科經常看到他蹲在小鎮的街角無所事事的抽著煙。
“李,我想讓吉米為你工作,他雖然有過污點,可是我知道,他的心地不壞,是我沒有辦法教育好他。”戴爾一向都是開朗的,現在因為自己的孫子,滿臉都是自責。
李斯科沉思了一下,他不知道收留一個刑改人員進牧場是不是好事。
“你怎么知道我這里收人的?”李斯科喝了口咖啡,明明早上才決定的招人,大衛估計還沒出牧場,老戴爾的消息這么靈通么?
“是公雞告訴我的,我剛從他那里出來,他給自己的牛都打了維生素,可比博大方多了。”
戴爾開著玩笑。
博在的時候,當然不舍得打那種死貴死貴的抗生素,他認為老一輩人什么也不打,牛照樣很健康的出了欄。
公雞的思想又不一樣了,他深知為了省這個錢,以后出事了損失可大了。
他又仔細想了想,公雞一直生活在鎮上,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無可救藥的話,不會推薦過來的,李斯科對于公雞看人的眼光還是認可的。
“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怕我萬一哪天和博一樣,忽然走了,他可怎么辦。”
戴爾的面子在李斯科這里還是有用的,畢竟這是跟自己父親交情不錯,而且還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人。
“讓他過來我見一見好吧。”李斯科覺得招誰不是招,雖然這個是新手,扔給老牛仔們帶帶就好了,也就松口了。
“好的,謝謝你,李,我馬上帶他過來。”戴爾驚喜的抓起自己的牛仔帽,站了起來。、
他出了門,李斯科站起來看著他彎瘺的后背。
“李,”戴爾忽然轉身,他的臉上已經全部是淚水。
“謝謝你給他一個機會。”戴爾把牛仔帽捂在胸前,給他鞠了一躬。
李斯科看著這個跟自己父親相交莫逆的大叔,也是心里很難受。
很快吉米就被帶了過來,他倒著戴著自己的帽子,一頭黃色的頭發,穿著好像很多天沒有換過的衣服,一臉的睡眼朦朧,好像是宿醉剛醒,身材瘦弱的厲害。
“戴爾,你能想去我牛棚看看么,給我們現在的設施提點建議。”李斯科安排戴爾出去了。
戴爾也知道李斯科的意思,沒有質疑,真的去牛棚看牛去了,對于一個老獸醫來說,牛是他的親人,對于牛的事情,他都是無比的慎重。
等戴爾走了之后,李斯科關上了門。
吉米在桌子對面站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坐吧。”李斯科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等他做好之后,才開始開口。
“老戴爾像我的叔叔一樣,他和我父親有交情,所以我也很尊敬他。”
李斯科給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點已經涼掉的咖啡。
“你是因為什么進去的?”
“偷東西。”吉米無所謂的回答,這種橋段他看過很多次了,每次問完自己原因,都會跟自己說很抱歉,不能錄用。
“我能信任你么?”李斯科喝了一口咖啡,他當然知道吉米進去的原因,問一句只是看看這個人誠懇不誠懇。
“我不知道。”吉米還是態度很不在意。
“你知道么,剛剛你爺爺給我鞠躬了,求我收下你。”李斯科看著吉米的眼睛。
他一開始是不屑,后面眼眶有點紅,終于堅持不住流了眼淚,雙手捂著臉啜泣。
“他的年齡大了,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一個我叔叔的人物,為了你給我鞠躬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也不問你怎么做,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抓不住,那我只能很抱歉。”李斯科覺得他還是有點救的,如果聽說自己的爺爺去求人給自己一份工作卑微屈膝的時候還無動于衷,那李斯科肯定要拒絕他,自己又不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