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就是兩要素。
第一個是關系。
第二個是能力。
能力的話,不是說建造能力,而是說拿地、拆遷、競爭等能力。
這里面,必不可少的會出現很多暴力事件。
這是現在某些人可能不太理解的。
沒見過當初那一幕,新生代很難感同身受。
老九家,就是做地產生意起家的,雖然現在重心已經不在地產商了,但在西南地產行業內的體量依舊非常龐大,位列前五。
這也就是老九記不住前五之外產業的原因,比他們家差的,沒必要記。
當然,老九早年也是過得很慘的,十多年前他剛剛十六,家里只能說是小包工頭。
那時候他們家承包了的四座塔吊,一年還是能夠賺點養家糊口的錢。
但有段時間,工地上經常受到騷擾。
是隔壁工地的惡意競爭。
這樣的騷擾,在那時候的工地上非常常見。
老九家一度因為這些騷擾而賠本。
老九父親是個非常硬氣的人,雖然是大家族的孩子,但負氣離家之后就幾乎和家族隔絕了所有聯系,遇到再大的困難也不會聯系家里的人。
但有意思的是那時候成為了問題少年的老九偏偏走上了一條熱血之路。
因為種種原因,老九和學校附近的混混動起了手,從而開發出了他的戰斗天賦。
高中三年,別人在成績上有所起色,但老九卻成為了學校附近片區的“格斗王”。
那時候只要在那一片兒提起老九的名字,絕對沒有人敢騷擾那些同學。
但也就是老九高三那年,附近出現了一起強拆事件。
學校旁邊一個非常大的破舊生活社區面臨強拆,但拆遷條件非常差,這其中顯然不合理。
這些社會中一大部分孩子都在老九所在的高中讀書,有不少老九的朋友。
因此那些地產商找了當地的流氓去進行強拆,甚至一度發生了命案。
但那個年代,這些事情是不可能見報的。
對方敢這么做,就說明上下都打點好了。
眼看著惡件還要發生,老九一呼百應,拿著兩根鋼管帶領一群朋友把那些拆遷者活生生的打出了街道。
后來對方又組織了幾次偷襲,上百人的隊伍,清一色的黑色背心,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然而老九一戰成名,活生生把對方打散,打出了威名。
接下來的幾年中,“雙江老九”名氣越來越大,把好多強拆的外地大地產商打出了江城。
老九父親的生意也好做了起來,老九父母靠著老九的名氣這才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基業,并且在接下來的幾年中飛速發展。
而前些年,老九父親證明了自己,然后回到了家族中和父親和解。因此得到了葉家的幫助,產業進一步升級,直接從兩三個城市的地產商變成了區域范圍內的地產大鱷。
為什么某些嘿道早期那么受歡迎?
因為早期真的有很多大佬是通過這些方式起家的,老九家就是這樣。
當然了,隨著互聯網的凈化和社會環境的改變,這種事情逐漸成為了過去。以至于很多零零后尤其是零五后未必相信壞蛋是怎么煉成的。
但很多大佬,真的是那樣煉成的。
“德豐?我好像記起來了。”
車子停了下來,陸陽和老九來到了目的地。
“他們就是最早在我們那邊惡意強拆的。以前叫德匯,后來老板分家了,好像是弟弟弄死了哥哥,然后謀奪了家產,改名叫德豐的。”老九拍了拍腦門,“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他們老板當初還挨過我的耳光。”
陸陽滿頭黑線,九哥當初玩得這么大?
“所以,你hold得住?”陸陽放心了一些。
老九搖了搖頭:“可能正好相反,如果是結過梁子的,這次怕是別人也不會給我們好臉色了。”
陸陽無語。
還等著你霸氣側露,對方臣服呢。
合著你這是開著嘲諷來的?
那不如陸陽一個人來。
這下好了,想要和解怕是幾率不大。
當然了,陸陽未必就能夠接受和解。
畢竟對方如果是蓄意而為的話,那……雪國也絕對不能怕事。
麗斯凱爾頓大酒店,三樓鉆石宴會廳。
這個廳很大,今天被德豐包場了,德豐的高管們在這里進行了組織培訓,然后在培訓的最后一天搞了一場聯歡會。
還邀請了目前相當有名的歌壇小天后張宥栗前來獻唱。
張宥栗直接連唱三首,把氣氛搞得妥妥的。
畢竟張宥栗也不為賺錢,而是為了給小敏撐場子,小敏說這是一個朋友的局,不好拒絕。張宥栗不讓小敏為難,不僅來了,而且還做了對方費用之外的事情。
比如唱的是三首,而不是兩首。
比如唱完了之后還和大家聊了一會兒天,互動一下。
這些都是一般商演上很難出現的情況。
尤其是內地明星,因為這幾年突然冒了起來,絕對自己就該值這么多,所以往往唱了就走。
而香江明星畢竟經歷過早期的混亂年代,深知沒有人邀請你就一文錢也不值,所以雖然他們只認錢,但拿了錢之后他們的服務往往也是沒的說。
頗有種拿了你的錢,這場表演我一定會服務好,就算有些附帶的額外部分,我也可以全部承包。
但張宥栗沒想到,她把自己的口碑做到了極限,但對方的老總仿佛有點……不識抬舉了。
對方老總吳杰在張宥栗準備下臺之前拉住了張宥栗,然后要求張宥栗唱一首他們公司填詞的“公司歌曲”。
雖然曲調還是張宥栗的《體面》,但內容已經全部更換成了歌頌德豐的,甚至還有幾句是讓大家趕緊去德豐買房子的話。
張宥栗怎么能唱這種歌?
周圍是有錄像的,這要是公布出去,和代言有什么區別?
而張宥栗的代言是什么價格?
可不是這出場費的一兩百萬就能搞定的。
她現在的代言費已經接近千萬了。
畢竟她是這兩年歌壇唯一的超新星,崛起速度之快,粉絲數量之活躍和龐大,都是圈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即便是放到整個娛樂圈中,也只有姜茴、何安琪等少數幾個人比她冒得更厲害。
何況……雪國娛樂對于代言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
也對藝人在這方面有嚴格的培訓。
他們的藝人是絕對不可能拿著某嗓子的產品笑嘻嘻的拍張合照的。
畢竟林夢瀾早年的幾次代言風波,以及她“民族的氣節”的稱號,都和代言產品有分不開的關系。
地產行業,就是雪國內部的高危行業。
這個行業的大眾口碑是很差的,而且這個行業的口碑會發生極具變化。
可能這兩年你代言了,還算好,但過幾年這家企業的戰略決定了他們的房子問題會有很多。這種事情只要遇到過的人,是絕對不會原諒這家地產商及其所有相關人員的。
因為房子的問題,對老百姓來說絕對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另外,還有金融產品,在雪國娛樂也是禁止代言項目。
什么這樣唄那樣吧,這種省那種借,性質極其惡劣。
欺負年輕人不了解利率的可怕,引導大家進行“最低還款”選項,四位數的借債,可能要還出大五位數的效果,簡直就是吸血鬼。
這些都是藝人火坑,代言了人家公司起來了,但你這個藝人的口碑也就砸了。
張宥栗當時就拒絕了。
但誰知道德豐老板吳杰瞬間變臉,強拉著張宥栗,鬧得場面非常難堪。
關鍵所謂的德豐高層們,也有十幾個人在臺下為吳杰助陣,紛紛叱責張宥栗一個戲子裝什么裝之類的。
小敏看情況不對,趕緊跟公司發了短信,然后給蘇小魚打了電話。
后來舞臺上情況實在是糟糕,小敏沖過了去企圖緩和一下氣氛,結果直接被吳杰一巴掌扇倒在地。而后兩三個所謂的高層上來對著小敏一陣拳打腳踢。
張宥栗為了保護小敏,也被打了一兩下。
唯一幸運的就是對方沒有拿出打死人的架勢,不然小敏現在估計已經沒多少氣了。
整個大廳中,一片死寂,唯有德豐高層罵人的聲音。
當然,德豐高層中,也有正常人,他們也被眼前的場景嚇懵了。
原本以為自己就職于一家大型地產企業,但進入了高層之后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型的流氓團伙。這……而且這次所謂的高層培訓,其實也是一場用意極其險惡的公司活動。
從被邀請的大都是年輕女業務員,就可以知道這次培訓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據說,不少女孩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犯。
有人明確拒絕,有人暗中自保,也有人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領導的床。
總之,一片烏煙瘴氣,令人咋舌。
大門被推開。
三米高的雙開門打開,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而臺上的張宥栗看到來者之后,眼睛都紅了。
“陸陽。”張宥栗哭了。
陸陽朝張宥栗走去,走上了舞臺。
“你有沒有事?”陸陽把張宥栗扶了起來,看了一下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小敏。
“我沒有事,可是小敏她……”張宥栗一邊哭一邊慫肩膀,顯然是嚇到了。
但她撐到了陸陽到來的這一刻才崩潰,還是很不錯了。
“把她送醫院,快,打120,她的傷勢很嚴重,留了這么多血!”陸陽聲音很大,對著臺下的人喊道。
但沒有任何人拿出手機響應陸陽。
反而是旁邊的吳杰拍了拍陸陽的肩膀:“你就是陸陽啊?雪國娛樂的老板?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有事你得跟我說。”
陸陽看向吳杰:“好,那麻煩你馬上派人把她送去醫院。”
吳杰道:“都是小傷,不要緊張,放心吧。我們先來談談其他的事情,談好了,我會讓人送她去醫院的。”
陸陽道:“你要談什么?”
吳杰笑道:“幾個月前,我們公司找你們公司進行合作,希望能夠請雪國列車女團給我們的樓盤開盤進行表演,但你們拒絕了。”
陸陽點了點頭:“這事我也是剛知道。”
吳杰道:“我相信,畢竟那么大一個公司嘛。但你們這相當于打了我們德豐的臉,而且我們那個樓盤也因此賣得不算好,風水先生說是沒有合上風水運勢。”
陸陽一愣,這倒是他第一次聽到。
吳杰道:“因為時間來不及,我們沒有找到名字帶雪的藝人來,找了個名字里有水的,本以為水也生財,結果沒想到非雪不可。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嗎?”
吳杰伸出了兩根指頭,意思大概是二十億之類的。
十多秒后,陸陽笑了。
他是被嚇大的不成?
“所以因為這個愿意,你才故意找來了我們公司的藝人,然后找她們的麻煩?”陸陽問道。
吳杰笑了笑,沒有說,但就是這個意思。
陸陽這才搖了搖頭拍著吳杰的肩膀道:“吳老板,說真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種事情你以后直接找我嘛,找那些藝人,她們也根本做不了主不是?”
“你開口,你說這個咱們應該事情怎么辦?”
吳杰對陸陽的態度很滿意,點頭道:“當然了,我們德豐的房子遲早能賣出去,資金回籠慢一些也就慢一些了。不過我聽說你們雪國女團中,好幾個外國人,那舞蹈、那姿色,聽說在床上的功夫和她們的舞蹈功夫一樣厲害!”
“要不你今天把她們叫過來,讓我開開眼界,感受感受?”
話題又回到了雪國女團。
屁的影響了開盤生意,這吳杰啊就是沖著雪國女團來的。
何況一個商演,還能和你樓盤賣得不好掛鉤?
真有意思。
這人真話假話一通胡來,沒有一個字是可以聽的。
“好說,好說。”陸陽把小敏扶了起來,對她說,“你再堅持一下,過幾分鐘我送你去醫院。”
小敏艱難的點了點頭,整個人早就被嚇傻了。
而后,陸陽和張宥栗來到了臺下,找了個座位。
然后陸陽打了個響指,低聲道:“老九,動手吧,只要是敢站起來的,我希望待會全部都躺下。參照小敏的傷勢,只重不輕,讓我看看吳總是怎么應對這種小傷的。”
陸陽說完,那頭,老九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