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黑暗之后,夏煜重新獲得了感覺,此時他已經到了徐幼香的身體上。
睜開眼,看了看陌生的天花板,夏煜坐起身,拿起手機呼叫女仆。
他過來的時間是六點,還早。
兩分鐘后,女仆推開了房門。在女仆的幫助下起床洗漱,坐在餐廳里吃著早飯,夏煜讓女仆退下。
他開始和徐幼香說話:“怎么,啞巴了嗎?”
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徐幼香沒有說過一句話。
“啞了給你送新的y嗎?”徐幼香回答。
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夏煜問:“你早上有課嗎?”
“……沒有。”徐幼香的回答有些遲疑。
“你的身體怎么這么困,沒有休息好嗎?”夏煜揉了揉額頭。
“昨晚學習到三點。”
“晚上還上課?”夏煜不能理解學習到三點是什么操作。
“你以為我是和你一樣嗎,老師只有晚上的時候有空教我!”徐幼香話里帶著一點兒心虛。
這份心虛被夏煜察覺,但夏煜一時不能想出這份心虛來自何處。
他又問了具體的情況,明白了徐幼香學到凌晨三點是什么操作。
安天封給徐幼香找的老師,只有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才會給她上課,而且,是通過網路遠程教學。
不過那個心虛到底是來自哪里?講道理,心虛的不是選了安思瑤校區沒有選徐幼香校區的自己嗎?
那個老師也是個女生。
等等,女生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過段時間一定可以探查出原因的。
吃完早飯,回到臥室,夏煜繼續睡覺。
到了中午十二點,他起來吃了午餐。
“下午有課嗎?”他又問向徐幼香。
“……沒有。”徐幼香回答。
“一天都沒課?”夏煜詫異著。
“啰嗦,我只要跟著老師晚上學習就行了,要上什么課!”徐幼香有些惱羞成怒。
到了這里,夏煜已經明白了情況。
徐幼香估計就沒有去過學校,所以也不知道她所在的校區和自己不同的事情。
至于不去學校的原因,不用說,一定是因為腿。
“不是說了,可以治好的嗎?”夏煜說。
聽到這句話,徐幼香明白夏煜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她沉默下來。
“走吧,我和你去。”夏煜知道,徐幼香是害怕受到嘲笑,這丫頭的自尊有點兒強。
她可以忍受別的一切,但無法忍受嘲笑與可憐。
對腿怎么樣,其實她也不是特別在意,之前之所以會自殺,也是因為父母的財政情況,以及父母看她時候透露的悲哀情緒而已。
徐幼香沒有回答夏煜,便是答應了。
夏煜叫來女仆,想了想,又叫了兩個保鏢,一齊前往了學校。
資訊科學技術學院某教室,計算機三班的一群學生正在上課,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臺上的老師不滿的放下書,看向門的方向。
他剛點完名,這時候來的一定是曠課的學生。
敲門聲再次響起。
邁開腳步,老師來到門前,握住了門把手,他準備待會兒見到門外的學生后,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然而在開啟門后,他頓時沒有了想法。
看著門外立著的,兩個一米八,膀大腰粗的平頭壯漢,老師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你你你們找誰?”老師想要將門關上,但是他的手已經不聽使喚。
這兩個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定是過來找麻煩的!
不知道是班里哪個學生惹了事,真是嫌命長!
保安也是,這兩個家伙怎么放進來的!
在老師膽戰心驚的時候,一個略有些幼齒的聲音,從兩個壯漢的身后傳來:
“我來上課。”
兩個西裝壯漢整齊的向著旁邊移動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兩個人。
那是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大的大概二十多歲,小的大概……中學生?
大的身影站在小身影的后面,而且穿著女仆裝,看起來小身影才是做主的。
“啊?”老師有些不能相信剛剛聽到了什么,他看著輪椅上的徐幼香,一臉茫然。
徐幼香斷了一年的課,所以留了一級,現在的都是新的老師,新的同學。
“我來上課,徐幼香,花名冊上有的吧?”說完,徐幼煜示意了女仆。
女仆將她向著里面推去,老師急忙讓開路,看著徐幼香帶著兩個保鏢來到了教室的后面。
對方取出了課本,看起來真的是來上課的,花名冊上,好像也的確有著徐幼香這個名字。
默默的回到講臺上,老師腦中說教為難的想法一掃而空,他先拿起花名冊,將徐幼香這節課的曠課標記叉去,又將前面的記錄也一併叉了。
什么,徐幼香沒來上課?人家明明滿勤好吧!
放下花名冊,老師繼續講起課。
班上,學生們不時好奇的向著后面張望一眼,但都是小心翼翼,目光絲毫不敢停留。
雖然坐著輪椅的中學生同學有點兒令人在意,但那兩個保鏢實在太嚇人了。
這正是夏煜想要的效果。
他特異選了這兩個壯碩的保鏢,還讓他們剃了平頭,穿上西裝,就是為了威嚇見到徐幼香的人。
只要表現的強勢,便不會受到嘲笑與憐憫。
雖然這只是一個逞強的做法,但藥的治療效果十分喜人,預計最多一年,徐幼香就能恢復到能夠站起身的地步,臨時用用這個方法應應急而已。
他的計劃十分成功,看著周圍老師同學,以及一路上路人的反應,徐幼香十分安心。
就是太羞恥了一點。
下午只有一節課,課結束后,夏煜回到了別墅。
“怎么樣,以后可以自己去上學了?”他問向徐幼香。
“嗯。”徐幼香回答。
“沒有什么獎勵給我嗎?”夏煜隨口問。
“罵你?”
夏煜感覺需要糾正一下自己在徐幼香腦中的形象,他不是一個喜歡被罵的人,只是因為徐幼香那不帶惡意,奶聲奶氣,又氣急羞怒的聲音好聽而已。
而且,不是出自真心,只是為了罵而發出的罵聲,是不能讓人體驗到快樂的。
“給我來一張不生氣卡吧。”夏煜說。
徐幼香解開了出門的心結后,很快就會發現學區的事情,到時候一定會鬧彆扭。
“你是小孩子嗎?”徐幼香沒有意識到夏煜的目的,她很輕易的答應下來。
下午四點半,估摸著託管煜已經軍訓完了,夏煜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他回來的正好,教官下一秒就宣布了解散。
但在解散后,同學們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齊看著夏煜。甚至不只是本班的學生,就是周圍幾個班的學生,也有一些向著夏煜看著。
這讓夏煜滿頭霧水,直到他見到了,立在操場邊緣的安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