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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這年輕人很講武德啊

  “怎么了?最近怎么又這么不開心?”,跛豪的女朋友在家做好飯,等跛豪下班。

  “沒什么,就是趕工作唄”,跛豪笑了笑,“老黃說我快要升職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跛豪原名唐言,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那快來吃飯吧”,唐言的女朋友招呼道:“今天做了紅燒肉好好犒勞犒勞我們的大編輯。”

  夜晚,唐言坐在屋外抽煙。

  姚子朔實在是不干正事,天天就知道使喚人,唐言疑心這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之前在湘南,雖然工程監理沒多有意思,但是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被當成小廝一樣使喚來使喚去。

  另一邊李江河早上起床,先上了課,等到中午回宿舍休息,才想起還有淘回來的電子垃圾這回事。

  下午一二節沒課,李江河反正不困,繼續瀏覽論壇。

  這小東西讓論壇吵翻了天,確實罕見。

  有人說就是老美那邊普通的MP3,但是這種說法很快就被人嘲笑的不敢再露頭了。

  有人說很像電子書寫板,也有人說可能是個什么東西的操縱器。

  不乏腦洞大開的網友,看這么久都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于是猜測發帖人是個間諜,這是搞到什么不知道功用的東西,來釣魚來了。

  最后是一位麻省的博士給這個小東西的討論蓋棺定論,說這是一個電子墨水屏,老美那邊研究出來也不久。

  墨水屏?

  這個新鮮詞,很多人都是一次聽。

  于是剛要平靜下來的論壇又掀起了對墨水屏的討論。

  李江河看看手里的水墨屏,據那位麻省博士說,這是EInk公司推出的第一款使用水墨屏,確切地講,老美叫電子紙顯示技術的產品:Immedia

  這個技術上世紀七十年代就有了,就是由麻省的教授,據說歷時三十余年發明出來的。

  這個Immedia也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產品,第一代應用新技術的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2001年的時候,水墨屏也根本就沒有一個確切的,像是現在的kindle那樣的實用的產品。

  因為以當時的眼光來看,這東西有點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手機廠商摩托羅拉這時候倒是拿水墨屏做過手機屏幕了,但是999,2000的時候,連手機基本都是黑白的,這個水墨屏就很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延遲還高。

  至于說他的優點省電,二十一世紀初那些“大板磚”都挺省電,看看諾基亞吧,那東西有的型號超級續航,連現在一般的電紙書都比不上。

  更慘的是,這時候哪管什么護眼不護眼,能有個手機就不錯了,2000、2001又正好是各種彩屏手機出現的時候,彩色屏都看著新鮮呢,誰去管你黑色的水墨屏。

  李江河私信了這位麻省的博士。

  想問一下詳細的資料。

  但是這位博士研究的不是這個領域,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學校有這個事,所以才認出這個東西。

  他答應幫忙問問其他人,但是要過段時間才能回答李江河的問題。

  李江河拿著Immedia水墨屏,感覺這東西很有些門道。

  除了省電,李江河感覺這東西還有別的潛力可挖。

  但是接連兩天,麻省博士似乎都忘了這件事,李江河只是以網友的身份提問,也不好意思催。

  只能先去上課,順帶著補補之前的作業。

  平京。

  某易體育新聞辦公室的氣氛很壓抑。

  這次姚子朔罕見的沒有三分鐘熱度,持續折磨著這些可憐的體育編輯。

  已經有一個脾氣暴的遞交辭呈了。

  人家家里正好拆遷,決定不受這鳥氣了。

  唐言也到了爆發的邊緣。

  他本來就是個忍氣吞聲的人,你讓他看在直屬那幾位領導的面子上忍一時還可以,可這一個周屬實度日如年。

  不僅要完成一些姚子朔異想天開的奇葩想法,還要時常端茶倒水,忍受謾罵。

  這天,姚子朔的女朋友來公司給唐言送家里鑰匙。

  她也找了個工作,晚上下班晚。

  正遇著百無聊賴的姚子朔,就被他口花花幾句。

  唐言之前在總編辦公室交稿,回來一看,火從天靈蓋冒出來了。

  這換誰也忍不了啊。

  就見這唐言快步上前,使一個八步趕蟬,沉腰發力,一個上勾拳直接打在姚子朔因為正在口花花而不停上下晃動的下巴上。

  唐言最后的理智,就是沒有在姚子朔踉蹌的時候,給他補上一記重腳。

  只是狠狠啐了他一口。

  這年輕人就很講武德啊。

  這事發生了,唐言肯定是沒法在某易干下去了。

  還給拘進去七天。

  這是沒辦法,這個結果還是之前賞識他的老黃,老黃反應給自己的上司,他的上司再反應給丁總,丁總猶豫了一下,跟姚行楨提了這事,被姚行楨把姚子朔想要把事情搞大的心思壓了下來。

  在看守所的這七天。

  唐言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大概就是夢想破裂的感覺。

  后來有人說:“北上廣不相信眼淚”,唐言也沒有留眼淚。

  七天期滿,不少同事過來跟他吃了一個散伙飯。

  “是我不地道,小唐,我不該拉著你來平京的”,老黃也有點自責。

  “您這話說的,我有手有腳,北漂是我自己的選擇”,唐言一口悶下一杯啤酒,“我這怪不得別人。”

  “怪不得別人,能怪的那就不是人”,一個平時跟唐言關系比較好的同事,啐了一口,“真TM扯淡。”

  “提那畜生干什么?”,一個同事舉杯,“喝酒喝酒。”

  “好,喝酒”,唐言面色還屬平靜,呆在看守所的七天已經足夠讓他冷靜了。

  但是唐言越冷靜越讓這些人害怕。

  “唐哥,那龜孫子有個好家境,咱們還是要悠著點啊”,一個同事擔心道。

  “害,我又不傻,就這樣吧,七天換這一拳,我倒覺得不虧”,唐言笑了,“都是爺們兒,喝酒就完事了。”

  喝的酩酊大醉的唐言會到出租屋。

  他的女朋友溫柔地給他洗了臉,脫了衣服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唐言用力睜開眼睛,看著穿著圍裙在忙碌的女友。

  “小思,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唐言撐起半邊身子。

  “不干了”,小思轉過身來看著唐言,“老唐,咱們還在平京混嗎?”

  唐言不說話。

  “我想回去了”,小思看著唐言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這里沒有我的夢,也沒有你的。”

  “好,那就回去”,唐言閉著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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