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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公子,將軍有請

  “這是什么?古帝墓?”

  五凰高空,云朵輕飄,有三道身影懸浮其上,猶如仙人凌空,衣袂飄飄。

  青靈圣主一身青衫,看著瀚海上,那神輝沖霄,光芒萬丈的墓葬,眼眸中流露出驚異之色。

  “那是古之大帝墓葬……”

  拓跋圣主肩膀上趴著縮小的猛禽,壓制下面上的激動之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他取出了一塊令牌,卻見原本收斂了光輝,古樸無奇的令牌之上,竟是綻放無窮輝芒,顯然是因為復蘇開啟的古之大帝墓葬的緣故。

  “沒有想到,陸公子竟然將這墓葬挪移到了這個新生的高武世界……真的是大手筆啊。”

  拓跋圣主可是親眼所見,心中滿懷驚嘆。

  那可是疑似古之大帝的墓葬,這樣的墓葬都能搬遷走……

  這等手段,簡直神秘莫測。

  拓跋圣主反而越發的相信,陸番背后,定然是站著可怕的虛無天的至強者。

  否則,如何能夠搬挪的了這等可怕的墓葬?

  “真是古帝墓?”

  青靈圣主駭然。

  目光中竟是爆閃出璀璨光華,盯著那懸浮在瀚海之上的墓葬,深深吸氣。

  虛無天中有無數的傳說,雖然是個沒落的天地,但是,在遠古時期,虛無天可是極盡輝煌。

  齊六甲平靜的看著兩位圣主,他并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開口說什么帝墓不可入之類的話語。

  因為,陸番并沒有提及阻止。

  既然陸番安排讓齊六甲來招待兩位圣主,并且允許引入五凰,自然也就不存在阻止入帝墓的說法。

  畢竟,兩位圣主一旦入了五凰,帝墓的消息根本就隱瞞不了。

  而陸番沒有阻止,那自然就沒有打算隱瞞帝墓的消息。

  不過,兩人畢竟是衍七級高武圣地圣主,竟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激動。

  他們掠下,出現在了漂浮在海面的冰塔前。

  冰塔中,一位位圣子圣女神色頹然。

  忽然,他們似乎感覺到了冰塔外有強橫的氣機,皆是抬起頭,看到了兩道身影。

  “是拓跋圣主和青靈圣主?!”

  冰塔內的圣子圣女們興奮了起來,圣主降臨,是來救他們的嗎?

  拓跋圣主負著手,眉宇蹙起。

  因為,他沒有在冰塔中看到他的兒子。

  青靈圣主也同樣蹙眉。

  “圣主,救救我等!”

  “圣主大人,這個世界殘暴不仁,求覆滅之!”

  “圣主大人,請助我等脫離苦海啊!”

  一位位圣子圣女完全無法控制自身的情緒,他們被關押在冰塔內,幾乎要瘋了。

  而之前拓跋圣子和青靈圣子的逃離,更是深深刺激著他們。

  嘭嘭!

  黑白圣地的金童玉女臉死死的貼在冰塔墻壁上,呼救著。

  拓跋圣主看著這兩人,不由嘆了一口氣。

  黑白圣主的尸體,此刻還在虛無中冰冷的飄著呢。

  可以說,黑白圣地是真的凄慘。

  不過,平陽天本就是競爭十分激烈的天地,隨著黑白圣主的隕落,黑白圣地很快就會亂了。

  沒有理會被封困的圣子圣女們,對拓跋圣主和青靈圣主而言,這些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拓跋圣子和青靈圣子應該是脫離了冰塔,入了古墓吧。”

  齊六甲抬起手,手捏陣紋,隱隱感覺到了遺留的波動,滿是溝壑的臉上不由笑了起來。

  “也是……”

  青靈圣主笑著點頭。

  對于自家兒子,他似乎清楚不少。

  “走吧,既然如此,我等也去古墓中看看……”

  兩位圣主道,爾后,他們的視線落在了齊六甲的身上。

  他們對齊六甲頗為恭敬,主要因為如今的齊六甲代表的是陸番。

  陸番強勢斬殺了高武佛界的尊者,又將黑白圣主釘死在虛無中,這等霸氣無雙,讓他們震駭。

  沒有再理會冰塔。

  他們此行來,本就是為了救出自家的圣子。

  可是,拓跋和青靈圣子結伴逃離,那他們就沒有必要多生事端。

  能夠成為圣主級,都是足夠謹慎之輩。

  三人邁步,下一刻,瀚海起波瀾。

  剎那出現在了古墓之外。

  無字墓碑高聳入云,釋放著可怕而壓抑的氣機。

  流光溢彩,靈氣喧囂。

  古老的城闕之上,一道道陣紋像是活過來似的。

  城門打開,黝黑的城洞中,似乎有嗚咽聲傳出。

  “古之大帝墓……”

  拓跋圣主盯著黝黑的城洞,不知不覺,肌體生寒。

  隱隱間,竟是有股可怕的危機,彌漫在全身。

  原本被古墓所吸引的他們,一時間,冷靜了下來,在古墓之外,安靜的佇立著,似乎在猶豫,是否要跨入其中。

  北郡。

  小樓昨夜又東風,掛在門簾上的鈴鐺被吹動,輕輕碰撞,發出輕微的響聲。

  澹臺玄展開了信件,目光微微一凝。

  “古墓開啟了……”

  澹臺玄站起身,在殿宇中踱步。

  對于澹臺玄而言,他經歷過太多的仙緣。

  從臥龍嶺秘境開始,到如今的古墓遺跡,澹臺玄很清楚,每一次遺跡的出現,都是一次大機緣,是天下大變的起始。

  他不斷的踱步著,大玄國派遣往古墓的,除了上千的玄武衛,還有江漓,陸九蓮,以及大玄學宮總部的諸多天才。

  由不得澹臺玄不心驚肉跳。

  萬一這些人全部折在了古墓內。

  那大玄國怕是會元氣大傷。

  所以,澹臺玄命人時刻關注著古墓中的情況。

  古墓之內。

  第一城闕。

  幽靜無比,只剩下了每個人有條不紊的呼吸聲。

  穿著粉色衣裙的骷髏坐在搖椅上,扭動骷髏腦袋,黝黑的眼洞直視著陸番靈氣匯聚的分身方向。

  陸番平靜的與這骷髏對視。

  “咯咯咯……”

  忽然。

  骷髏笑了。

  下一刻,這具骷髏竟是搖搖晃晃站起了身,身上的骨骼不斷的碰撞,發出咔咔聲。

  骷髏朝著陸番微微欠身,宛若大家閨秀。

  陸番微微一愣,輕輕頷首。

  就仿佛是兩位老友在大街上遭遇,互相打招呼似的。

  這畫面,有幾分古怪和詭異。

  哪怕是陸番,都忍不住內心犯嘀咕。

  跟一具骷髏打招呼……真的是頗為怪異的體驗。

  打過招呼后。

  陸番視線橫掃,看了一眼底下盤坐修行的眾人。

  那骷髏似乎察覺到什么,仿佛羞澀少女一般,掩嘴似乎輕笑。

  眼眶中飄蕩出一朵鬼火。

  鬼火很快飄到了陸番的身前。

  陸番一怔,元神擴散,將鬼火給吞沒。

  爾后,陸番心神劇烈震動。

  竟是有一部經文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經文的內容無比的深奧,猶如天卷一般在陸番的腦海中展開,每一個金色文字似乎都活過來似的,不斷的竄動著。

  宛若要鐫刻入陸番的靈魂深處。

  不過,很快,陸番就從玄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經文的內容也全部在他的腦海中消失。

  “這是一部古經?他們要做的……便是參悟這經文?”

  陸番抬起頭,看向了骷髏。

  骷髏頷首,猶如少女掩嘴,眼眶中的鬼火一陣跳動,竟是發出了酥人的少女聲音。

  “公子請放心,第一城闕對于虛無天的生靈頗為安全……”

  “也是對入墓者的一次篩選。”

  “古經若是能夠參悟到第三層,便擁有入墓資格,參悟不到,虛無天的生靈只會被抹去古經記憶,但仍擁有再度入墓的資格,非虛無天生靈,參悟古經失敗,直接抹殺。”

  骷髏道。

  陸番倚靠千刃椅,手指輕輕的點在護手。

  “不過,若是選擇繼續前進,哪怕是虛無天生靈,也會死亡。”

  骷髏道。

  “這古經……誰創的?”

  陸番問道。

  “將軍所創。”骷髏鬼火跳動,似乎在笑。

  “這不是古帝墓?”

  陸番眉宇一挑,好奇問道。

  “帝墓?”

  “古之大帝,蓋絕天地……其墓一旦現世,九重天都要引起軒然大波,有至強者會登臨,有上古傳承至今的大教會傾巢而出。”

  “就不會如現今這般平靜,只吸引了些許的小魚小蝦而至。”

  骷髏道。

  果然,不是古帝墓,陸番心中早有猜測,倒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對于這問什么答什么的骷髏,陸番還是頗為感興趣的。

  “所以說,這是將軍墓?”

  陸番道。

  骷髏再度欠身。

  “將軍為誰?”

  然而,這一次,陸番的問題,骷髏保持著欠身的姿勢,沒有回答。

  一會兒后,骷髏在城闕樓閣上起身,微微側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公子,將軍有請。”

  骷髏眼眸跳動。

  卻是讓陸番眼皮一跳。

  這話為何聽著這么不對味?

  嘎吱……

  卻見第一城闕下的城門,轟然開啟。

  有可怕的氣機,仿佛一片古戰場在他的面前浮現而出。

  陸番瞇起眼。

  靈氣分身,不緊不慢,千刃椅的輪子碾過地上的塵土,揚起飄蕩封存了悠久歲月的塵埃,順著第一城闕,進入了其后。

  樓閣之上,穿著粉色長裙的骷髏再度欠身,爾后,城門閉合,隔開了她與陸番。

  第二城闕之間,是一片呈現灰敗之色的古戰場。

  有斷裂的長戈,壞損的鐵甲,更有滿地異獸殘骸,冰冷的土地上,有著沉重的煙塵滾滾……

  仿佛封塵著悠遠往事。

  陸番端坐千刃椅,一席白衣,在這灰敗的古戰場中是那么的顯眼和格格不入。

  驀地。

  在灰敗之間,煙塵滾滾中。

  有三道身影佇立,近了,便發現,這同樣是三具骷髏,當然,也不單純是骷髏,他們的體表包裹著干癟的人皮,看上去與骷髏無異。

  不過這些骷髏體內似乎都流光溢彩,有著雄渾的能量滾滾。

  三具骷髏皆是穿著各異服裝,有旌甲,有布衣,有道袍,他們恭敬的朝著陸番躬身。

  爾后,似乎是在給陸番引路,帶著他徐徐前行。

  灰敗的古戰場中,灰塵滾滾。

  滿地的灰敗中,輪椅碾過的兩道痕跡漸漸被風塵所掩。

  而隨著前行。

  陸番的耳畔,逐漸的……響徹起了喊殺聲。

  嘎吱,嘎吱……

  輪椅搖動的聲音,驟然在霸王的耳畔響徹。

  霸王睜開了眼,目光中迸發出璀璨的精芒,呼吸急促。

  忽然,霸王的身邊,一具紅粉骷髏出現。

  幽深的眼眶,直視著霸王。

  “古經參悟第三層,可繼續入內。”

  骷髏眼眸中鬼火跳動,下一刻,城闕的門陡然打開。

  一股磅礴的吸力驟然爆發,將霸王的身軀不可抗拒的吸入了其中。

  這待遇,與陸番是天差地別。

  不僅僅是霸王。

  接下來,一道道人影,紛紛蘇醒。

  有人參悟過古經第三層,有人卻是沒有。

  參悟過的都如霸王一般,被吸入城闕之后,而沒有參悟的,一陣頭暈目眩,當清醒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出現了古墓外,佇立在瀚海上,腦海中對古經的記憶被刪除的干干凈凈。

  這些被挪移出來的人,修為有高有低,有的是金丹境,但同樣有元嬰境的修行人被挪移而出。

  甚至還有跨入了陰神境的修行人被挪移出來。

  有尋常修行人,也有曾經的人榜天驕。

  鐘南佇立著,面容上滿是不可置信,他被淘汰了么?

  他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那古經到底是什么來著?

  他此時此刻,記不起任何古經的內容。

  那些被挪移出來的人,不甘心。

  一個個迸發出氣機,使得海水翻卷,再度沖向古墓城闕。

  然而。

  這一次,他們剛剛入城闕的黝黑城洞。

  密密麻麻的陰靈陰兵沖鋒而出。

  這些修行人躲避不及,甚至抵抗不住,被陰兵沖鋒而過,踐踏成了模糊血肉。

  古墓外。

  拓跋圣主和青靈圣主目光不由一凝。

  齊六甲滿是溝壑的臉上,也微微抖了抖。

  果然,上古時代的墓葬,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虛無天外。

  扛著青銅戰船飛遁出很遠的北宮圣主,深深吐出一口氣。

  他回首。

  目光仿佛望穿了虛無,看到了五凰大陸外,擴散著的濃郁血腥,以及被釘死在死寂大陸上的黑白圣主。

  這廝,太慘了啊……

  北宮圣主嘴角抽了抽。

  幸好這次他做好了準備,跑的足夠快。

  那白衣少年,猶如魔神,特殊體質強悍無邊,一拳竟然打爆他的肉身,這樣的狠角色,他不想遇到第二次。

  “沉寂了這么久的虛無天怕是要出大事了。”

  “與虛無天接壤的平陽天定是要發生大震動。”

  深吸一口氣,北宮圣主目光閃爍,心中計較著。

  古墓現世,虛無天誕生高武,神秘白衣少年出現在虛無天……

  這一切的種種都透露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訊息。

  “難道……沉寂亙古的虛無天,要開始搞事情了?”

  北宮圣主身軀微微一抖。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有幾分糾結。

  “這白衣少年出現在五凰,是否意味著,那古之大帝墓葬也坐落在五凰?”

  北宮圣主眉宇一簇。

  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巨大。

  “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傳開?讓平陽天一些衍九衍八級高武圣地圣主們去探探虛實?”

  北宮圣主重新盤坐在戰船上,陷入沉思。

  許久后,他搖了搖頭,否決了。

  “罷了……暫時還是莫要去招惹這個世界。”

  “虛無天不是什么好地方,遠古時期,那可是個絞肉場,尊者在其中都是炮灰……”

  “先不招惹,暫時觀望……”

  “況且,那少年斬殺了小雷音佛界的尊者,衍六級高武佛界,最好面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候,不應該卷入旋渦中……”

  北宮圣主吐出一口氣。

  雖然心有不甘,可是有的時候,想要活命,唯有步步謹慎。

  北宮圣主回首,便欲要操控著戰船離去。

  然而。

  驀地。

  他的身軀一僵,卻發現,前方一朵金蓮綻放。

  有普照的佛光灑落,佛音梵唱,縈繞不止。

  有強橫的氣機彌漫開來,引得北宮圣主,渾身僵硬,瞳孔緊縮。

  遠處,一座金色蓮臺盤旋,在蓮臺上,一位肥嘟嘟的古佛,滿臉笑容飛馳而來。

  在這尊古佛之后,則是有一位位沙彌頭頂圓盤,緊隨其后,飛馳著。

  每一位沙彌頭頂上的圓盤中,都擺著珍藏和寶物,彌漫著濃郁的氣機和勃勃生機。

  這是……

  小雷音佛界的強者,為首者更是一位氣機強橫無比的渡劫尊者!

  北宮圣主抿了抿嘴。

  說啥來啥。

  小雷音佛界的效率……有點快啊。

  那尊者前腳剛死,后腳便有佛界尊者來報仇了?

  難怪說,在平陽天,誰都能惹,千萬不能惹小雷音佛界。

  獨坐金蓮的笑面佛,看到了北宮圣主。

  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北宮圣主,別來無恙。”

  古佛道。

  北宮圣主趕忙在戰船上佇立而起,微微躬身。

  “北宮圣主可是從虛無天歸來?”

  笑面佛道,憨態可掬的模樣,卻是讓北宮圣主心驚肉跳。

  北宮圣主本想搖頭,可是,那笑面佛深邃的眼眸,讓北宮圣主不由苦澀。

  “見過尊者,在下的確剛從虛無天歸來。”

  “哦?”

  笑面佛笑容更甚了。

  “在下得佛令,正要趕往虛無天,既然北宮圣主恰好從虛無天來,那便同行可好?”

  北宮圣主面皮子抖了抖。

  他可以說不好嗎?

  他可以拒絕吧?

  然而,他剛剛張嘴,笑面佛便已經掠來,落在了青銅戰船上。

  北宮圣主無奈,只好控制著戰船往虛無天而去。

  他心中悲戚,這臭禿驢竟然挾持他!

  “尊者,可以問一句,此行去虛無天作甚?”

  北宮圣主深吸一口氣,默默問道。

  如果這尊者是去報仇的話,北宮圣主立刻二話不說,棄船而逃。

  “聽聞虛無天新生一座高武世界。”

  “大尊說,新生高武,乃天大喜事,特下佛令,令貧僧攜禮賀之。”

  笑面佛笑呵呵道。

  原本神色緊張的北宮圣主,聞言,不由一滯。

  他一臉懵逼。

  不禁無言,懷疑自己是否是聽錯了。

  攜禮賀之?

  被斬了一位尊者,反而攜大禮慶賀?

  這可一點都不符合小雷音佛界眥睚必報的風格啊?!

  北宮圣主越發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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