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自然不允許打架,動手的幾個都被重重處分。被打的勾陳,也被老師狠狠批評教育。
老師的道理很簡單,一個巴掌拍不響,班級里那么多同學,那伙人為什么不打別人,就打勾陳?一定是勾陳有問題。
勾陳被楊醫生教育后,脾氣好多了。面對老師的指責,一聲不吭。
到是別的老師有點看不過去,給勾陳講了兩句人情,班主任這才放過勾陳。但是,還是讓他叫家長過來。
勾陳回到班級,已經已經快放學了。他回到座位,騰蛇問:“你怎么樣?”
“能怎么樣,被電擊了一個月,痛覺都有點遲鈍了。”
勾陳到很冷靜淡然,被打一頓其實不算什么,當眾出丑是有點丟臉。但習慣了也就好了。
“高正陽還真夠可以的,和我們玩這種手段。”
騰蛇說:“我們活了幾十萬年,還玩不過他么!”
勾陳點點頭:“他無法封閉我們的記憶,這一局他就贏不了。”
騰蛇和勾陳交流的時候,墻角高清攝像頭正對準著他們。他們說的話,也被特殊的收音麥克錄入。
現代的高科技,還不是初入這個世界的騰蛇和勾陳能理解的。
騰蛇和勾陳的所有這些信息,都通過衛星中轉,最后匯聚到一座巨大的封閉辦公樓內。
數百人操控電腦,分析勾陳和騰蛇所有信息。從表情到語言到肢體動作,都由各方面專家負責解讀。
監視更是全方面的,二十四小時從不間斷。
二樓的高級辦公室內,高正陽負手站在玻璃窗前,看著下方大屏幕上播放的勾陳和騰蛇交流畫面,笑的頗為開心。
一個身材高大紫紅面龐年輕人在高正陽身后嘀咕:“都一個月了,老大,不如一棒子打死算了。”
這個年輕人,自然是老孫的化身。
雖然這個世界就是建立在老孫身體內,但是,整個世界的法則卻是高正陽建立的。高正陽進入此界都要被限制所有力量,更別說老孫。
老孫也只有化身這個樣子,才能進入此界。
他原本覺得這里還挺好玩,但待來一個月,他就覺得很無趣了。
老孫最喜歡就是打架欺負人,但在此界卻有法則禁制,他一身神通都用不出來。這個身體雖然算的上強壯,卻完全不能和本體相比。
玩來一個月,老孫就不想待了。
“你若覺得無趣就出去,記得不要亂跑,也不要亂打架。”
高正陽并不需要老孫在這里,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老孫不過是這個世界外框架,負責保證此界足夠堅固。
老孫如果遇到強敵,很可能會破壞此界的穩定。所以,高正陽叮囑兩句。
老孫一聽說不能打架,又不想出去了,此界好歹還有一些玩的。他只是對高正陽的做法很不解,“老大,盯著他們有什么用啊?”
“兩個元果強者,還有幾百萬天兵天將,包括兩個宗門幾百萬修者,都在這個世界里。”
高正陽說:“這其實很有趣,剝奪了超凡力量和超凡智慧,才能見的本性本心。”
“本性本心,見不見有什么。”老孫還是不理解。
“你天生心性純一,到沒有這種問題。”
高正陽說:“但是,這群人就生長在超凡世界里。其成長都依靠修道天賦,心靈方面其實都有很多問題。就算活了幾十萬年,那也是超凡生命的幾十萬年,和凡俗生活大不一樣。”
“他們要是在此界死了又會怎么樣?”
老孫聽不懂這些,他更在意這些實際的問題,“不如我去打死一個試試。”
“其他人神魂脆弱,死了就真死了。本源力量都會被世界吸收。騰蛇和勾陳非常強,我估計他們的神魂力量,能支撐住九次死亡。直到第十次,才會徹底消散……”
高正陽設立的這個世界,完全是模仿他的故鄉藍星。
事實上,這個藍星完全真實,但距離星球千萬公里外的一切,就都是幻象了。好在這個并不影響星球的真實性。
從大海中的每一滴水,到地下的每塊礦石,都是真實物質。
這也是最底層最真實的物質層面。
高正陽在混元界達到十三階,對于紀元有了更深理解。他也徹底明白,物質底層才是一切的根基。
紀元的物質根基在人界。所以,其變化核心也是人界。
紀元輪回,第一件事就是法則崩潰。所以,諸天萬界都要以人界為中心塌陷。因為諸天萬界都是建立在人界之上。
可以這樣說,紀元就是土壤,人界是根系,諸天萬界就是土壤和根系之上的大樹。
土壤被污染,根系第一個壞死,然后,大樹會枯干死亡,最終倒塌。大樹的所有枝葉都腐化,能量重歸于土壤。
紀元輪回的過程無比復雜,但本質就是這個道理。
老孫成就十三階煉體,其本身就是堅不可摧的物質力量。這也激發了高正陽靈感,他以老孫身體為框架,建造了這個真實藍星世界。
這個世界完全是物質法則,摒棄一切超凡力量。
就算高正陽是造物主,但他降臨此界也無法使用任何超凡力量。
不過,沒有超凡力量也沒人斗得過他。因為他在此界的優勢太大了。
高正陽不會真正死亡。對方只能殺死他降臨的身軀。高正陽在身體死亡后可以瞬間找到另一個身體復活。
只是這一點,就沒人斗得過他。就算對方能牛逼的瞬間毀滅全世界,高正陽至多是神識退出此界。
在這個等階秩序森嚴的世界里,想要毀滅全世界可太難了。更別說高正陽意識可以隨意降臨到任何人身上。
如果愿意的話,高正陽甚至可以暫時強行降臨到勾陳身上。但這種強行降臨,對身體傷害太大了。
而且,高正陽只能進入身體,卻無法進入勾陳神魂烙印。沒有勾陳的神魂烙印,這個年輕身體不過是個血肉軀殼,并沒有任何意義。
高正陽把勾陳和騰蛇放到這個世界,也不完全是出于好玩。他很想看就,絕世強者沒有了力量,會變成什么樣子。
一個元果神君,是否真的就身心圓滿。
所有的變化,其實都很有參考意義。
高正陽站在十三階巔峰,找不到前進的路,現在就只能回過頭,重新理解力量。
還有一點,勾陳和騰蛇都是極其強大元果神君。高正陽也想看看,兩人的力量本源到底是什么。
這個世界的殘酷歷練,也許是能剝開兩個強者心靈層面,讓他看到最真實是十三階本源。
還有其他修者,其實都有著很大的參考意義。
高正陽自然無法監視所有修者,但他也不需要這么做。
天兵天將也好,修者也好,都是意識降臨此界。他們意識上出現變化,都會在本體上呈現。這些都逃不過高正陽的眼睛。
只有騰蛇和勾陳,肉身都被高正陽摧毀。只有元果烙印降臨此界。對于他們而言,身體和元果烙印緊緊綁定,身體出事,元果烙印也會被重創。
高正陽也只能通過高科技手段,從各個方面去監控騰蛇和勾陳。
這兩位一是對科技力量還不熟悉,再者,心元果烙印所有力量被法則約束,對于他們這些習慣了超凡力量強者來說,也發現不了異常。
高正陽所思考的這些,對于老孫來說就太復雜了。他也必要和老孫解釋的那么多。
老孫由他而造,上限勢必永遠無法超過他。只有他突破了,老孫才有可能突破。
高正陽對老孫說:“不要急,這里人壽命不過百年,轉生十世也不過是千年。不如你猜猜,勾陳和騰蛇能忍多久不崩潰……”
“沒有力量還被這么折騰,我一天都忍不了。”
老孫撇嘴說:“我寧愿就這么痛快死了。”
“騰蛇云氣所化,凝煉虛無法則,人性反而淡薄。這等歷練她應該能挺的更久。”
高正陽分析說:“勾陳是萬軍之主,雖然不擇手段,性格上卻強硬好斗。而且一直高高在上,我看他會先崩。這一世幾十年都未必撐得住……”
坐在教室里的勾陳,并不知道高正陽的算盤。但他大概也猜到了一點點。他接連倒霉,肯定是高正陽在折騰他。
勾陳只是猜不到高正陽的目的。他的層次,也只能猜到秘法傳承和神兵利器這個層面。
“放學你不要走大門了,那群人肯定等著你呢。”
騰蛇提醒勾陳:“不要小看這群少年。他們既暴力又無知,做事不將后果。偏偏又精力充沛,很有行動力。你現在的身體,斗不過他們。萬一不小心打死兩個,更是麻煩……”
騰蛇不喜歡勾陳,但在這個世界,卻只能和他互相扶持。
“我知道怎么做。”
勾陳是萬軍之主,這點小套路還難不倒他。
兩人也不敢多聊,畢竟是學校,這里老師脾氣也不是很好。
放學后,勾陳混在人群里,跳墻跑了。
堵在大門口的一群混子學生,沒能堵住勾陳,都很掃興,一個個賭咒發誓明天弄死陳勾,這才勾肩搭背鬧哄哄的走了。
勾陳回到家里,和父母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學習了。
嗯,學習壓力有點大,勾陳雖是萬軍之主,在這里也只能好好學習,別無它路。
把老師布置的功課勉強做完,勾陳已經是頭昏腦脹,再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勾陳做了幾個舒展動作,又用呼吸法放空心神,不用半個小時,人就恢復了精神。
此界雖然法則限制嚴格,卻只是限制了超凡力量。
勾陳來此已經一個月了,經過了電擊的訓練,他也弄清楚了現在身體結構。
這種身體結構和混元界凡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無法感應超凡力量。但像正常鍛煉,總歸是可以提升身體機能。
勾陳試驗過多次,終于找到一門適用的呼吸法,能調整心神,效果非常不錯。堅持鍛煉幾年的話,能把這個年輕身體潛力完全挖掘出來。
但極限也就是這樣,勾陳這個身體在同齡人中也只是一般,也沒什么運動天賦,也不可能有太突出的成就。
勾陳又練了幾個體術動作,把身體氣血活動開,這才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勾陳的生活平靜而規律。至于那些要找他麻煩的家伙,幾次沒找到勾陳,也就沒興趣和他折騰了。
這幾天的平靜生活,也讓勾陳覺得現在好像還不錯。雖然沒有力量,生活也簡單,但很安逸。
幕后黑手高正陽,也不見了蹤影。勾陳和騰蛇溝通過幾次,也是不得要領,猜不到高正陽再搞什么鬼。
當然,勾陳其實也遇到了很多倒霉事。放學的時候遇到老頭摔倒碰瓷,幸虧他反應快,一閃身就跑沒影了。
又遇到酒駕亂開車的,差點把他腿撞斷。還有兩個小子拿刀想搶他的錢,也被他跑了。
這些小事對于勾陳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更不會為此生氣。他只是覺得高正陽手段沒這么簡單。
勾陳的擔心很快就成了現實,他母親被酒駕撞成重傷,人被送到醫院急救。肇事者卻早跑了。
等勾陳跑到醫院,就看待他那個面目平凡的母親,正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周圍一群醫生正在搶救。
對于這個母親,勾陳自然沒有任何感情,但看到女人那凄慘樣子,總歸心里不是很舒服。高正陽用這樣手段,真是卑鄙。
勾陳的父親滿臉惶急走過來,對勾陳說:“你媽傷的厲害,醫院催我們交錢。我和你伯父先借了二十萬應急,你去他家把錢拿過來,千萬小心……”
看到勾陳還在發愣,父親有點著急說:“快去,遲了來不及了。”
勾陳忍不住嘆氣,為什么不轉賬,拿現金干什么,找搶么?
但他沒辦法,只能去取。到了伯父家,被那個伯母大白眼翻了不知多少次,這才拿到二十萬現金。
勾陳背著一包錢出來,就遇到一個出租車過來拉活。勾陳瞄了一眼那司機,就覺得情況不對。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出租車司機楞了一下,就跟著下車追過來。他一邊追還一邊喊:“抓賊了抓賊了……”
勾陳心里大罵,這人真他么的壞。結果,就遇到兩個抱打不平的,一下把勾陳按住。
“我不賊,我不賊……”
“不是賊你跑什么……”
出租車司機跑過來對著勾陳一頓痛揍,然后把錢包搶走了。又對周圍人表示感謝,還讓人報警抓勾陳。
周圍人也特別熱心,按住勾陳不放。結果等警察過來,才把事情搞清楚。那出租車司機卻早跑沒影了。
包括那幾個熱心幫忙的,也都不知跑哪去了。
勾陳鼻青臉腫的回到醫院,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是高正陽在折騰他,但他應對也太差了。
聽到錢丟了,勾陳父親驚叫一聲,直接昏過去。
勾陳看老頭臉色青紫,呼吸斷絕,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喊醫生急救。
等醫生過來,卻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再里面忙乎了一會,一個年輕女醫生滿臉同情走過來,“很抱歉,你父親心臟驟停,搶救無效……節哀。”
勾陳看著里面那具蓋著白床單的尸體,神色淡漠,并無悲色。他也的確不難過,死亡本就是常事,一個凡人的死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被高正陽這么戲耍,讓他有點惱怒。’
那女醫生以為勾陳是太過震驚,一般家屬都是這個樣子,反而不會大哭大叫。她和勾陳自然沒什么好聊的,趁機悄悄走了。
過了一會,那女醫生又滿臉不安來了,“陳香是你媽吧,她情況不太好,想和你說話……”
勾陳點點頭,換了消毒衣物跟著女醫生進了重癥救護室。
看到勾陳進來,他媽渙散眼神突然明亮起來,一伸手抓住勾陳的手腕:“陳勾啊,我不行了,也別治了,浪費錢。留著錢給你娶媳婦……”
女人說著說著就哭了,她眼睛光芒漸漸消散,嘴里還在嘟囔說:“你們爺倆好好過日子,別想媽、”
話沒說完,女人死死握著勾陳的手一軟,眼神迅速渙散。周圍監控儀器也響起了尖利警報。
一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迅速趕過來,他們把勾陳趕到一旁,迅速展開急救。
勾陳看著女人浮腫發青的臉,不知為什么,心里生出幾分郁憤:“高正陽,這樣有意思么!”
勾陳不想再看,他知道那女人已經死了,誰也救不回來。
他出了急救室,沿著院區無目的亂走,心里很是煩亂,一個拐角處撞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年輕女孩。
女孩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委屈盯著勾陳:“你干什么啊?”
“沒看到,抱歉。”
勾陳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拿小姑娘撒氣。
女孩長得不算多好看,但很清秀,穿著病號服更顯得單薄可憐。她哼了一聲,“你道歉也太沒誠意了,就不能拉一把。”
勾陳無奈,伸手把女孩拉起來。
“算你啦。”女孩抹了把眼淚,也沒太和勾陳計較。
勾陳看到女孩沒事,轉身就要走,女孩有點不高興喊了一聲:“喂喂,這就沒事了,好歹買個棉花糖賠罪吧。”
“你碰瓷啊?”勾陳有點不耐,轉身譏諷了一句。
女孩死死盯著勾陳,眼睛一紅,眼淚又刷的冒出來,勾陳也懶得理會,轉身向前走。
“喂、喂,我就快死了,吃個棉花糖都不行么、嗚嗚嗚……”
女孩也不管勾陳了,蹲在那哇哇大哭。
勾陳想我才死了爸媽,哪有功夫理你。他絲毫不停,徑直離開。
女孩哭了一會,抬頭發現勾陳走沒影了,氣的嗷嗷直叫:“小子我記住你了。”
勾陳家里親戚不少,父母出事親戚們也都來幫忙。等處理完后事,大伯母找到了勾陳,讓他還錢。
治病既然沒花錢,那就該還錢了。勾陳只能說錢丟了了,大伯母自然不信。
大伯母最后說不管丟不丟,錢總是要還的。實在還不上,就拿房子來抵。
勾陳家房子只有六十平米,但位置還不錯,市價能賣五六十萬。勾陳自然不肯,他要在這世界生存,錢是必不可少的。
勾陳又不能耍賴不還錢。大伯母這副潑辣樣子,他也斗不起。
沒辦法,他只能把房子賣了,這才把錢還上。等勾陳回到學校已經要高考了,折騰了半個多月,他是身心俱疲。
等到高考的時候,又偏偏準考證丟了。沒能進去考場的勾陳,已經有點麻木了。
騰蛇高考成績到是不錯,去了外地讀書。臨走的時候和勾陳一番長談,勸他認命吧。
這一世,他們要活好了。不要去想太上道德宮,也不要去想高正陽。
勾陳也的確找不到任何反抗辦法,只能自己花錢支起一個小燒烤攤賺錢,但第一天,燒烤攤就被城管沒收了。
等勾陳弄明白里面關系,送了禮,這才找地方賣燒烤。但生意沒做兩天,就有人打架。一酒瓶子砸在勾陳腦袋上,直接把他送進醫院。
在醫院住院修養的時候,勾陳又遇到了那個女孩。
那女孩報仇心切,自從發現勾陳也在住院,天天來騷擾他。兩人慢慢混熟了,勾陳才知道女孩有白血病,每天化療,情況不是很妙。
生命的脆弱,讓女孩反而有種特殊的美。
不知為什么,勾陳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兩人很自然成了男女朋友,并得到了女孩父母的支持。
畢竟,女孩要死了,勾陳條件不行,但有他在總是好的。
很意外的是,女孩的骨髓配對成功,一年后治愈了白血病。這個時候,女孩父母卻不同意了。
他們強硬要求勾陳立即離開女孩。這樣的強壓,反而讓女孩更堅定的住在一起。
勾陳在艱難熬過五年時光,經歷了無數艱辛磨難,終于和女孩結婚了。讓勾陳意外的是,他的婚禮很順利。
他們的生活很甜蜜,也很安穩。那些所有倒霉的事情,似乎都沒了。
勾陳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享受他難得的安逸時光。
直到他的媳婦生孩子,在外面等候的時候,醫生突然跑過來告訴他產婦大出血,讓他簽病危通知書。
勾陳腦子嗡的一沉,整個人似乎一下炸開了。原來,高正陽就在這等著。
他麻木的等在一旁,沒過了多久,一個醫生滿臉凝重的跑過來告訴他,產婦大出血死亡,只保住了嬰兒。
只是嬰兒似乎遺傳病,傷口血流不止。他們正在采取急救措施。
醫生還給了勾陳一張紙條,是他媳婦病危的時候留下的,紙條上寫著一行歪扭的字:“照顧好孩子。”
他的岳父岳母跑過來,有是一番哭鬧,對勾陳拳打腳踢,把女兒死亡都怪到勾陳身上。
勾陳死死握著紙條,一言不發。他能忍受這一切,這無法擊垮他。
女兒很快確診了,先天性白血病,需要住院治療。
勾陳只能變賣所有財產,為女兒治療。他給女兒取名叫紫薇,意為主宰生死。
紫薇乖巧可愛,只是離不開醫院,又特別黏勾陳。
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勾陳卻愈發擔心,他又不知該如何防范,那種絕望每天都在折磨著他。
紫薇三歲生日,勾陳買了生日蛋糕賠她過生日。
吹蠟燭許愿的時候,紫薇小手合十閉眼說:“祝愿我和爸爸都長命百歲。”
勾陳看著女兒甜甜笑容,心里升起一絲暖意。但他突然覺得旁邊有人再看他,轉頭看過去,就看到高正陽穿著白大褂就站在門口,一臉笑容。
他臉色不由一沉,安撫了紫薇兩句,他來到高正陽面前,“你想干什么?”
旁邊一個小護士有點不滿勾陳的語氣,給他介紹說:“這是留學歸來的高主任,白血病專家。”
高正陽對勾陳招招手,示意他跟過來。
高正陽帶著勾陳上了住院部的陽臺,他對勾陳說:“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前幾天輸血,很不幸,紫薇輸了有艾滋病源的血,她也被感染了……”
“高正陽!”
勾陳呆了下,他心好像都被撕裂了,發出了凄厲之極的哀嚎。
他一把抓住高正陽領子,眼神中閃著野獸般的瘋狂光芒:“我殺了你信不信!”
“我想說的是我有辦法救紫薇。”高正陽淡然說。
勾陳又呆了一下,他慢慢放開高正陽衣領,又替他撫平領子皺痕,然后他一頭跪在高正陽腳下,“求求你救紫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值得么?”高正陽突然問。
勾陳眼中露出一絲遲疑,轉又堅定起來:“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對我有意義。我不能再放棄紫薇了,我服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