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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章 州府大人來訪

  應皇山下,道觀中。

  秦先羽盤膝而坐,呼吸吐納,又是一周天圓滿。

  “有了這玉丹靈液,修煉果然增快了許多。”

  秦先羽微微睜眼,自覺道行又有幾分增進。

  玉丹靈液,勝過任何寶物,比之于九火靈玉更佳,只是如今秦先羽修為高了些,便增進得不再那般明顯。原本玉丹靈液的效用,足以讓他一月之內,增長一寸以上的真氣,可對于龍虎真人而言,再多一寸真氣,亦不過是在池中添多一杯水。

  但這些靈液,不僅能夠增進修為,更可改善體質。服下了一壺靈液,他體內因強行凝煉白虎而受損的本源,幾乎已經補足,自家五臟六腑之中蘊藏的五行之氣都已平衡。

  “可惜當時這些靈液不在手中,否則那三位叔伯,多半也能救得回來。”

  他嘆息一聲。

  福爺還在后邊灶頭前炒菜,買了許多好酒好菜,要給這位少爺作頓大好的酒食,卻也不曾想過,他買的那些菜肴,莫說兩人,就是招待二十人也綽綽有余。

  秦先羽并未制止,一別至今,足有一年多不見,將近兩年光陰,便不再拘束。

  福爺原想搬回道觀,但被秦先羽制止了。

  這個年輕道士原本思忖,自己修成道劍之后,暫時已無事情纏身,便在道觀之中潛修,靜心練功,尋求得道飛升,到了上界再尋仇家。可惜經過這一段事,他也不覺自家還有什么閑暇時光,或許再過不久,又要離開道觀,如此,便讓福爺住在柳府那邊,也好有柳家照料。

  “有客人來了。”

  秦先羽笑了一聲,也并未使喚這位看著他父親長大的老管家,自己起了身。去道觀門口相迎。

  有車隊徐徐而來,共有二三十人,俱是帶刀之輩,筋骨強健。有過半是搬運氣血的人物,另有小半人雖未能搬運氣血,也是血氣強盛之輩。

  而當頭一人,十分熟悉,正是陸慶。

  在陸慶身后。幾個侍衛之中,混著兩人,雖然隱藏得頗深,卻也瞞不過秦先羽。

  “兩位內勁八寸的人物,其中一個幾乎超出了八寸內勁,約有八寸六分,若能再進一步,則當是武道大宗師。”秦先羽暗自想道:“果然,堂堂州府大人的身邊,并不僅有一個陸慶。還有隱藏在側的高手,也許在柳府之中,還不僅這么兩位高手,倒不知是否有武道大宗師?”

  遙想昔日,秦先羽還只當州府大人身旁有這么一位內勁高手,已是了不得了。此刻想來,只是自己本領不足,無法感應到八寸內勁的高手罷了,但此刻修為臻至龍虎至境,一切便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馬車上走下一人。白面無須,氣度溫和,正是州府柳珺。

  “勞你在門口相迎,本官真有受不起這等恩德的味道。”

  柳珺見了他。微微搖頭,似有感慨。

  昔日秦先羽對他而言,雖是個修道人,可與陸慶這類內勁高手相提并論,也僅是個少年道士,如今物是人非。這少年身份已是不同。

  秦先羽笑了聲,上前去,微微拱手,道:“州府大人前來,敝觀真有蓬蓽生輝之感。”

  柳珺微微搖頭,轉身說道:“你們在門外守著,陸慶隨我進去便好。”

  侍衛中略有躁動,尤其是那兩位混在當中的內勁高手,更有幾分不安。

  柳珺見狀,瞥了秦先羽一眼,才笑了一聲,說道:“若是他要害我,就算你們二三十人都是武道大宗師,也于事無補,放眼大德圣朝,能救下我的,不過寥寥幾人罷了。當然,有他在我身側,大德圣朝之中,有本事害我性命的,亦不過寥寥數人罷了。”

  秦先羽低聲道:“過獎。”

  柳珺嘆了聲,道:“你當得起。”

  說罷,他當頭便走入了道觀之中。

  秦先羽便隨在他身后。

  陸慶走在秦先羽身側,低聲道:“秦公子再造之恩,陸慶感激不盡,只是無以為報,著實慚愧。”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發覺他恢復甚好,氣血強盛許多,若能堅持不懈,站樁練功,便可把氣血化作內勁,把他內勁修為增長些許。

  見陸慶狀況大好,秦先羽也自松了口氣,說道:“你我好歹相識一場,不必這般生分,更何況,你和柳大人對我助益極大,連我都不知如何報答。”

  陸慶笑了聲,也略微放得開了,那幾分疏離之感,登時消去兩分。

  柳珺走入道觀,朝著道祖神像看了一眼,才繞了過去,走到后方,口中說道:“你這道觀,可沒什么規格可言。”

  秦先羽笑道:“這間道觀原是我師觀云所建,本是建來當作住房的,只是先師身為道門羽士,才把這房屋建作道觀,而當時他老人家囊中羞澀,銀兩不足,講究不了風水格局,才有了如此模樣。”

  柳珺這才點了點頭。

  似想起一事,柳珺才道:“你要的諸般藥材,我大多收集來了,另有少許藥材,要么過于珍貴,要么聞所未聞,才缺了一些。當時你先行上京,不告而別,便讓陸慶把這些藥材一并運往京城,寄存起來,不知你取了沒有?”

  秦先羽點頭道:“已取在手中,煉了藥液。”

  頓了片刻,柳珺又道:“當年你讓我取黃金,煉制一柄小劍,如今已是完工,就在馬車之上,可還須用?”

  秦先羽微微搖頭,說道:“不須用了。”

  柳珺拉過一張破椅,便即坐下,淡淡笑道:“正是費了我許多功夫,虧得我讓陸慶找了最好的匠人,才把那金劍之上的細微紋路刻好。”

  秦先羽朝他座下的破椅看了一眼,說來也怪,福爺離開道觀半年有余,只回來一趟,但這些桌椅木床,也無灰塵,也無污穢,反而潔凈清新,不知何人所為。

  “陸慶,你也坐吧,不必拘束。”

  柳珺朝他招了招手,隨后才看向秦先羽,嘆道:“若不是以往與你有所交集,恐怕還不敢與你多說什么。”

  秦先羽心中微動,才知柳珺從一進來,便聊些家常,說些以往的藥材,金劍,原來是舒緩情緒,讓兩人關系拉得近些。

  面對一位懷有神仙手段的人物,縱然是權勢滔天的州府大人,也只能以如此方式,才能舒緩心中情緒,得以放松。

  倘如秦先羽自恃龍虎真人的身份,恐怕這位州府大人,也無法這般從容自在。

  柳珺嘆了聲,說道:“陳家罔顧法紀,這些年來,我總想將之除去。如今總算把陳家抹去,卻再無半點喜悅之意。”

  他看了秦先羽一眼,甚為嘆息。

  還有下一更,不過應該比較晚了……其實今天狀態不錯,如果第二更比較早,也許會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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