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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去,從后山出去,去請獨眼尊者來,就說只要他愿意來,送他十粒坤靈金丹。”

  山水宗的宗主看著山下的方,朝著身邊的弟子吩咐著,立即有一位弟子應聲而去,自后門出,御器飛天。

  只是那個弟子才御器而走,山水宗門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山水宗的宗立伸手一點虛空,一道靈光沒入虛無,化為一道劍光朝著涂元斬去。

  涂元手中七寶如意一揮,那一道靈光所化的劍氣便碎散了。

  先前那個范宣子便已是難纏,現在她的師父來了,那還了的,山水宗的宗主直接不敢出了,他也是丹道修為,但是卻不敢靠近涂元一步。

  旁邊的那位之前任范宣子老家鎮上的監察的那位,腿都在打抖,說道:“宗主,我們還是把范宣子放了吧,正好我們也沒有也沒有傷著她。”

  山水宗的宗主決定再等一等,自己好歹也是一門宗主,先后被別人師徒打上山門,就這樣直接放了,那也太丟臉了。

  于是他走了出去,朝著涂元說道:“我是山水宗的宗主,道友為何闖我山水宗門?”

  涂元看著面前這個面白無須的山水宗宗主,說道:“聽聞我的弟子上了你們山水宗門,小徒無狀,特來尋她回去,不知她現在何處?”

  在涂元的目光之下,山水宗的一眾弟子都低頭不吭聲。

  確實是因為涂元一路上山來的威勢鎮住了他們,一柄如意在手,任何的法術都瞬間被擊滅,那看似清盈的一片光華,竟是那么的霸道。

  山水宗的宗主在涂元的目光之下,一時也說不出否定的話來,期期艾艾之間,涂元繼續說道:“修行不易,可不要做什么讓大家不愉快之事,你身邊的那人應該知道。我并非獨自一人來。”

  山水宗宗主身邊的那位正是鎮上的監察使,他連忙朝涂元的身后看去,卻什么也沒有看到,當下便在山水宗的宗主耳邊說道:“他還有一具尸魅。已經是金甲,非常強大,而且,有一寶物是夜叉之,非常可怕。”

  山水宗的宗主臉色一變。瞪了對方一眼,然后朝涂元說道:“一切都是誤會,貴徒正在本宗后山休息,還不去把范姑娘請來。”

  涂元看到這一幕,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山水宗的宗主請著涂元進去坐,涂元倒也沒有一直站著。

  范宣子見到自己的師父的時候,師父正坐在那里喝茶。

  “師父,你要為我報仇啊。”范宣子一見涂元便大喊著。

  嚇得山水宗的宗主端茶的手都一抖。旁邊的那位鎮上監察使連忙說道:“宣子啊,都是誤會,我們怎么說也是多年的鄰居,你說個數,說個數,我賠你就是了。”

  涂元還不明白什么事,問范宣子,范宣子鼓著一張臉,還沒有開口,那鎮上的監察使便開口道:“都是我的錯。我前些時日納了一個妾,哪里知道,那個妾居然是宣子的親戚,她到宣子那里去說我對她不好。所以宣子就找上門來了。”

  范宣子沒有反駁,涂元知道大概和他講的差不多,原本他以為生了什么大事,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事,不過,說起來。大概是宣子早就看他不順眼,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直接追到山水宗來。

  也不算什么大事,那是人家一家的事,不過,涂元看著他這么一把年紀,還不斷的納妾,不禁說道:“人生苦短,天下風景美不勝收,何必專戀一道呢。”

  “正是因為天下美景繁多,看之不過,不若專賞一道。”那鎮上監察使小心的說道。

  涂元聽了之后,覺得倒也是番道理,點了點頭,說道:“倒也說的過,這些年,全賴道友和這山水宗的守護,這一方人們才能夠平安,山水宗功不可沒。”

  “哈哈,哪里,這是應該的,既然山水宗在此,便應守護這一方大地。”山水宗的宗主說道。

  突然,涂元朝山水宗門外看去,在天空之中有一道靈光盤旋著落下,隨之有一個聲音大聲道:“王宗,你們山水宗的仇敵還在嗎?”

  隨著這聲音而落,一道靈光在殿門前炸散,一個獨眼巨人站在那里,手提著一柄大錘。

  頓時,殿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涂元,不過除了那門外的獨眼巨漢之外,其他的人山水宗的人都是一臉擔心,不過,也有人是興奮。

  有一個弟子跳出來道:“尊者,仇敵就是他。”

  那正是之前被派往這獨眼尊者那里請人的弟子的,他像是立了大功一般的指著涂元,那獨眼尊者也不管,只大聲的說道:“丹藥一個都不能少。”

  抬手便一錘砸,那錘在抬起后瞬間,便化為巨大,幾乎要將這一座大殿都撐爆來,然而涂元一番手,一柄如意在手,如意抬手點去,一片清光涌起,清光結云,化為一柄云華如意,雖虛幻沒有實質,但是卻同樣巨大無比,將那巨錘托住。

  獨眼巨人額頭那一只獨眼一瞪,靈力運轉,竟是一時無法壓散那如意上的清光,只見他眼中一抹光華閃動,一道金色的目光自他的獨眼之中飛逝而出,然而涂元卻右手一抬,一片血云籠罩,接住了那一道金光,金光破開血云,涂元掌心一痛,竟是直接射在掌心上。

  不過,射中掌心卻也無法洞穿,他的這一只手不光是凝刻了法符,還有一柄血云魔旗在其中。

  涂元張口一吐,一抹赤紅的光華飛逝而出,那獨眼巨人嚇的大吼一聲,就地一滾,化為一道狂風朝著殿外卷去,轉眼之間便消失了。

  涂元也未有多么強烈的殺心,若是真個要殺,剛才那洞淵簪完全能夠殺得了他,即使是殺不了也能夠重傷。

  這短短的斗法,讓山水宗的宗主非常的慶幸自己沒有真的與涂元來死磕,他一瞪眼,對著那報信的弟子道:“還不向涂真人認錯,誰讓你擅作主張的去請什么人,涂真人是什么人?他是有道真修。豈會和其他的那些邪修一般作為。”

  這既是罵弟子,又是在給涂元帽子戴,那位弟子也頗有眼力,一聽師父的話。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撲通一聲就跪在涂元面前,大聲的說道:“都是我鬼迷心竅,亂作主張,還望真人您大德大量。不要為難山水宗,要打要殺,就殺我一個吧。”

  范宣子瞪著眼睛,其他的人也都看著涂元,涂元自然是知道他們是在演,這很容易就能夠看的出來,不過,他并沒有再想做什么,做為一個修士,在別人的山門。逼的別人一門之人噤若寒蟬,逼的別人的弟子下跪,這足以顯耀了,若是他日自己立了山門,絕對不容許有這種事生。

  他覺得,一個人死,很簡單,殺一個人容易,但是逼的一個人自尊盡失,那其實沒有必要。他手的拂起,一團靈氣將那位弟子托起,說道:“不必如此,我與你們山水宗也并沒有什么仇。不過一場誤會罷了,好在宣子沒有受什么傷,這就告辭吧。”

  涂元相信,他們雖然看上去非常的恭敬,但是其實還是希望自己早點離開的。

  他也不是那種喜歡顯擺威風的人,于早站起來帶著范宣子走。山水宗的人都看著涂元帶著弟子離開,當他們看到涂元走下山時,在大地之中突然有一個大漢鉆出一個頭,朝著他們看來,雙眼之中死氣沉沉。

  剎那之間,山水宗的宗主如墜冰窖之中,遍體生寒。

  原來,那尸魅一直都在,而且還離的如此之近,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覺,護山禁法也沒有半點的阻攔到它。

  那尸魅只是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但又沉入大地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涂元與范宣子回到鎮上,一路上已經知道她的父母已經逝去,范宣子帶著涂元到他父母的墳前人拜祭一番。

  看著這兩座新墳,涂元突然生出感慨,感慨于生命脆弱,但是有時候,生命又是那么的頑強。想當年,自己路過此地時,見到他們還是么的年輕,那么的年輕力壯,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風燭殘年的那一天。

  現在所有感覺自己年輕力壯的人,是否想過自己老來之時,走不動跳不動吃也吃不動,只能夠看著年輕的人玩鬧,那時當如何。

  涂元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枯萎,成了一截沒有生命的木頭,但是他并沒有死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正站在那墳前,他感覺到這天地的溫暖,只覺得這天地無比的清晰,原本的自己看這個天地就像是隔著一層水面或是玻璃在看這個世界,現在才是真正的感受這個世界。

  這就是神嬰境界嗎?

  范宣子看到師父的頭頂有一團小小的如人形的光團,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嬰孩一樣,非常的小,不是很清楚,但是一片金色,那么的純凈。

  他知道,師父這算是脫殼而出,化生了神嬰,修為更上一層樓,她心中高興萬分,卻沒有喊出來,怕驚憂了師父。

  一直過了許久,涂元的神嬰這才回到身體之中,他怕自己因為太貪戀于神嬰出竅的那種自由感覺,這會傷了神嬰的,因為初生的神嬰無法在離體太久。

  回當年剛來這個世上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可是一轉眼,自己居然已經神嬰修為。

  神嬰修士的種種玄妙手段,不是丹道修士能比的。

  他帶著范宣子離開了這一座鎮子,這一座鎮子對于范宣子來說,也沒有多少值的留戀的,在往后的歲月之中,她只回來過兩次罷了,一次是露過,一次是從這里帶走了一個人收回弟子,后面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倒是她收的那個弟子常常回來。

  不過,她的那個弟子回來之時,可不是如她的師父和師祖現在這般的默默無聞,而是帶著上清仙子之名歸來,引得周邊的各派的年輕弟子跟隨。

  涂元帶著范宣子往南邊走,朝著陰魂谷那個方向而去,路過那泗水城,那里竟是已經又有人聚居了,只是當年的小城已經被重修了一遍,雖然仍然小,卻也是新的,在那城外仍然有一座白頭觀,他來到那觀前看著人,現那觀不但重修了,而且里面還有人。

  忍不住來到那觀前,朝里面看去。

  只見觀前有不少的男男女女的童子在忙碌著。

  “道長你可是來拜訪家師的?”突然有一個女童問道。

  涂元問道:“你師父是誰?”

  “家師名諱弟子不敢念,不過,家師朋友都稱家師為瑤仙子。”那女童雖然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有一股老氣橫秋的感覺。

  “瑤仙子?”涂元念著這個名字,眉頭微皺。

  “今日是家師的壽誕之日,舉行壽宴,家師的朋友都會來,如果道長無事的話,不妨留下來飲上一杯,家師最喜歡結交朋友了。”那女童說道。

  “好,那就拜會一下你師父瑤仙子了。”

  涂元跟著那女童進了觀中,現這道觀跟當年的模樣居然一模一樣,并沒有半點的改變,當下便問那女童,說道:“我聽聞這白頭觀當年曾毀去過,怎么現在竟是在原址上重修起來的?”

  那女童說道:“道長想必是重回故地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白頭觀曾毀滅過,家師說,這里有熟悉的味道,所以,就在原址上重修,不準改變分毫,這一座道觀就修了數年,每修一點都是家師想出一點才修的。”

  涂元心中突然翻涌起來,他想到了一個人,當下便問道:“你的師父可是姚瑤?”

  那女童驚訝的看著涂元,然后笑道:“家師名諱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不能說。”女童說道。

  一路進到內殿之中,現里面已經擺了不少的小桌,桌上已經擺上了靈果和酒。

  突然,那女童說道:“我聽說,今天有一位真人會向師父求婚,不知道是真是假。”

  涂元一聽,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了,問道:“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么傳。”

  “你師父知道嗎?”

  “知道啊。”

  “那你師父呢?”

  “師父去一個地方了,她說那里應該是她修為低微時與人一起在那里戰斗過的地方,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那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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