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樓上。
一位嬌俏的少婦站在窗前,纖纖玉手推開窗,露出半張嫵媚臉蛋,雙目猶如一泓清泉宛若盛開的罌粟花,在朱平安臉上轉了一圈,櫻唇勾起一抹弧度。
看到朱平安抬頭后,少婦伸出一根粉白手指勾了勾,然后合上了窗。
妖艷的紅唇,嬌媚的眼神,天生一股治艷風情,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撩人的氣息 “不好意思啊老伯,下次再買吧。”
朱平安收回目光,將手里的西瓜放上,向著賣瓜的老伯歉意的拱了拱手,然后示意小廝帶自己上樓。不是因為少婦多嬌媚,而是因為她的身份。
二樓的少婦,朱平安有過一面之緣,是上次在天津港坐海船回家的時候,她就站在嚴二小姐身邊,還被李姝嗆了好久,正是嚴世蕃的寵妾荔娘。
古代不同于現代,女生大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這荔娘在樓上,估計嚴世蕃應該也是在樓上的,這二樓自己就得上去了。
紅磚綠瓦,陡峭飛檐,數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構成了眼前的這個宮廷建筑式樣的“寶香齋”酒樓。酒樓門邊立了兩根朱紅華表,設了黑漆杈子,酒樓內裝修更是雍容華貴,賓客云集,小廝侍女往來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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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隨著小廝上了二樓,小廝于打開包間門請朱平安入內,待朱平安入內后,他關上房門候在了外面。
朱平安進了包間后,看著偌大包間只有嫵媚少婦一人時,怔了一下。
包間里怎么只有荔娘一人?!連個丫頭都沒有,明顯不正常。
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被嚴世蕃誤會了,自己可不好解釋……
此地不宜久留,朱平安心里下了一個結論,面色平常的拱手問道,“平安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差遣?”
“喲,狀元郎倒是好記性,還能記得奴家,不像某些沒良心的……”荔娘纖纖玉手夾著繡帕,捂著了小嘴盈盈一笑,渾身氣派通透。
“夫人說笑了,不知夫人有何差遣?”朱平安站得筆直,拱手又問了一遍。
“狀元郎著什么急吶,還怕奴家吃了你不成?奴家聽說狀元郎是鑒賞美食的行家,可是巧了,奴家今兒剛招了一個北邊來的廚子。今兒特意吩咐廚子做一桌酒菜,狀元郎坐下嘗嘗,幫我看看這廚子是不是個成器的。”荔娘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指了指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微微撅起紅潤的櫻唇。
古人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平安吃著五谷雜糧長大的,哪懂得什么美食鑒賞,恐怕讓夫人失望了。”朱平安微微搖了搖頭,站在原地婉拒道。
“咯咯……吃多了五谷雜糧,難道狀元郎就不想換換山珍海味?”荔娘輕輕一笑,一語雙關道。
這好像是話里有話啊?
朱平安聞言后,略微一怔,繼而微微勾了勾唇角,一本正經的回道,“平安自幼吃慣了五谷雜糧,一日不吃倒會不習慣。”
從進門開始,朱平安言行舉止彬彬有禮,恭敬而有距離,公式化的回答,帶著一股書生呆板氣,完全不懂風情一樣。
好生無趣,若是跟這種人過一輩子,還不知會煩悶成什么樣子,不知道蘭蘭為什么會喜歡這小子,荔娘用她如水的眸子掃了朱平安一眼,然后撫了撫腮邊的秀發,如玉的下巴抬高了幾分,輕啟朱唇又問了一個問題,“聽說你在老家已經成親了。”
“夫人消息靈通,平安正要給嚴大人送喜帖呢。”朱平安像剛才一樣拱手回答。
在朱平安在樓上雅間與嚴世蕃寵妾荔娘對答的時候,樓下賣西瓜的老伯還在賣力的吆喝著,又過來數撥人感興趣的詢問瓜價,不過在得知瓜價后,俱是搖頭失望離開了。太貴了,不值得,若是家里有貴客的話,買上一個倒也可以,尋常時候誰會多花幾倍冤枉錢吃這個,還不如多等幾天等西瓜上市了再買。
樓上雅間,無論荔娘如何旁敲側擊,一語雙關,朱平安俱是以不變應萬變。
“好了,我也不給你拐彎抹角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道理狀元郎肯定比我這婦道人家懂的多。我親戚家有一姑娘,是家里的嫡女,人長的比畫中的仙女還要漂亮,不僅溫柔體貼,而且還知書達理,今年剛出閣尚未婚配。奴家覺的也只有狀元郎這樣的才子,才能配得上我親戚家的嬌嬌。”
圖窮匕見。
荔娘在數次旁敲側擊俱被朱平安輕描淡寫的化解掉后,換了方式,直接將來意說了出來。
說完后,荔娘一雙眸子星眼如波,直直的盯著朱平安。
竟然是給她親戚說媒的?!這讓朱平安有些意外,都知道自己已經成親了,竟然還給自己說媒!自己就這么像陳世美嘛?!
“多謝夫人抬愛,只是平安家中已有賢妻,況且平安農家破落子弟,實非良配,不敢委屈了貴小姐。”朱平安躬身施了一禮,歉意的婉拒道。
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荔娘用她那如水的眸子瞥了朱平安一眼,微微挑了眉,嘴角依然帶著微笑,“有句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狀元郎最近在為奏折的事發愁的吧,我親戚在朝為官久了,在刑部也有幾分薄面,若是狀元郎與我家親戚成了兒女親家,只消的往刑部遞句話,狀元郎就再也不用為奏折的事上火了。憑狀元郎的資質,若是朝中有人提攜的花,相信平步青云也不是什么難事。”
威逼利誘 “多謝夫人關心,平安剛剛成親,還不想納妾。”朱平安聞言扯了扯嘴角,躬身再次行禮。至于嘛,說個媒也用這么大手筆!自己都成親了,而且自己又不帥,又沒有關系,比自己好的人多的是,何必在自己身上費時間呢。
“納妾?!咯咯”荔娘捂著小嘴咯咯笑了起來,嘲諷的掃了朱平安一眼,“我們家還沒有做妾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