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恢復嗎,您好歹也是帝都了不起的法師,這種傷應該可以找一些頂級的治愈法師做康復才對啊?”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問道。
“這就是極南之地可怕之處啊,在那里受過的傷很可能會伴隨你一輩子,所以到了那里之后,哪怕是劃破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傷口,你們都要及時處理,一旦讓那些‘慢性毒藥’先侵蝕了你的傷口,就可能留下一段抹不去的傷疤。”老法師王碩說道。
“王老師,您可別嚇我,我最討厭留疤痕了!”女子驚道。
“那里只會比我說得更可怕,更難以預料,我有些不大明白,為什么上頭會安排你們兩個小姑娘與我們一起同行啊,何況你們的修為看上去也不是很高。”王碩目光從穆寧雪和那個負責后勤、飲食的女子說道。
“咳咳,老王哥,這位是凡雪山的穆寧雪,我們此次前往極南之地所要護送的人,不是隨行人員。”一旁的一名宮廷大法師說道。
那位負責后勤、餐飲的女子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去看著一言不發的穆寧雪。
穆寧雪戴著黑色的御寒口罩,一頭雪銀色長發倒是特別顯眼出眾,不過王碩和那女子都以為那是年輕女孩子都喜歡的漂染方式罷了,卻沒有料到她就是穆寧雪,是這次重要任務的首要人物。
這次任務可是有一名禁咒級法師帶領的,而這名禁咒法師也是護航人,由此可見這次要護送的人有多么重要。
“哦,失敬,失敬,原來是穆小姐。”王碩略表禮數,只不過那雙眼睛卻好像表達得是別的什么情緒。
大概是他無法理解,一名女冰系法師為什么會被看待得如此重要。
當初王碩是代表帝都探索隊伍前往南極洲,帝都也不過是派遣了幾個宮廷法師的愣頭青,要不是那些人經驗不足又愚昧無知,他們隊伍也不會被困在了冰暴之中……
這一次具體要執行什么任務,王碩也不是完全了解,但就為了護送一個冰系女法師前往極南之地便出動了一名寶貴無比的禁咒級法師,還有同行的一整支前探、武裝、后勤、緊急應對團隊,實在有些浮夸!
“原來你就是穆寧雪,在帝都學府的時候我和你是同一屆呢。”負責后勤的女子燕蘭綻開了一個笑顏道。
“嗯。”穆寧雪簡單的回應了一句,并沒有任何攀談的意愿。
不過燕蘭卻是一個話匣子,也不知道是口罩遮住了穆寧雪臉頰上那些冰冷寒霜的緣故,還是燕蘭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心思的女子,她顯得有些雀躍,不停的說起帝都學府各種事情。
“當時我們這一屆有好多年輕俊才呢,每一個都是耀眼的天星呢,可后來大家畢業之后反而很多在學校特別響亮的人沉寂了,一些沒有什么名望名氣的人反而嶄露頭角,還是你穆寧雪一直都是我們校友碰面時最有話題的人物呢,也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很喜歡提你,你的世界學府之爭逆襲,你創建凡雪山,你擊敗各大青年高手,你獨闖穆龐山……大家都叫你女神,以后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其實念叨久了,穆女神這個稱呼很親切的,學弟學妹們也都喜歡這樣喚你。”燕蘭一口氣說了很多,仿佛終于見到同校的風云人物了,一個人就可以說個三天三夜。
穆寧雪聽著她提起學校的一些事情,心里也有一絲漣漪,沒有什么搭腔,只是靜靜的聽著燕蘭說那些自己曾經熟悉、陌生的名字。
燕蘭仿佛知道整個學校的人曾經與現在,只要一個名字就可以說上很長的一段,這讓枯燥的行程里倒是多了一些趣味吧。
“對啦,韋廣閣下也是我們帝都的,是我們師兄,如今他成為了禁咒,轟動了我們整個學校,如果你有參加返校節,肯定會看到整個校園掛滿了他的照片,他現在應該是最年輕的禁咒法師了吧,據說以前很少人知道韋廣師兄的,不知道有什么奇遇,近幾年在帝都光芒萬丈,更在不可思議的年紀踏入了禁咒,連國外都在爭相報道呢。”燕蘭繼續說道。
燕蘭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韋廣也正往這里走來,他掃了一眼燕蘭,又看了一眼穆寧雪。
“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隊伍會盡量滿足,有什么不適也要盡快告訴我們,有什么食物、衣物、生活特殊需求的告訴她……”韋廣用手指了指燕蘭道。
燕蘭笑了起來,目光注視著韋廣的時候反復有什么特別的光芒在閃爍,顯然非常崇拜。
“韋閣下,我們三個是校友哦。”燕蘭插話道。
“所以呢?”韋廣反問道。
“額……”縱然燕蘭是一個很愛說話的女孩子,面對韋廣這樣一句話也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
仿佛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一般,燕蘭低下了頭,小心的看向穆寧雪。
穆寧雪輕輕拍了拍她,算是安慰。
韋廣見穆寧雪沒有什么回應,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韋廣走了后,燕蘭小心翼翼的道:“韋廣師兄好像有點不太喜歡我,是我話太多了嗎?”
“大概他比較自負吧。”穆寧雪淡淡的回應道。
韋廣相當自負,從他踏入凡雪山議事大廳的那一刻穆寧雪便感覺到了,他看待其他人的眼神,他的表情,他與他人說話的語氣……都透著一絲不耐煩。
“可他有自負的資本呀,畢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為禁咒法師,更沒有幾人可以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功績斐然,名聲大噪。”燕蘭說道。
對方越是冷落,燕蘭越覺得那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物該有的脾氣,若是韋廣平易近人,很快就與他們一起談起學校里那些有趣的事情,燕蘭反而會覺得對方沒有那么神秘可敬了。
“或許吧。”
“哎呀,我都差點忘記了,大家都說你是最難以接觸的呀,你不會搭理任何人,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一堆垃圾……對不起,這是一名學長說的,可我一點也不覺得,難道是我經常聽大家談論你,自然而然的覺得你像是生活在身邊的一個人那樣?”燕蘭忽然反應過來,驚詫道。
穆寧雪笑了笑,對燕蘭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孩子,她沒有必要一幅拒之千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