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急速術法攻擊策略顯然是收到了效果。
草壁忠本面對水妖狐這些有如暴雨傾瀉一樣的術法攻擊,一時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整個人被那密集術法打的硬是靠近不了分毫,完全都被拖在那攻擊速度密如雨的術法當中。
草壁忠本自身擅長近身搏斗廝殺,近戰能力暴強,而‘水’因為自身的靈魂天賦關系,今天占據兩個主場優勢,再加上九尾妖狐本身就是偏向術法戰斗的妖怪,所以遠戰能力自然非常出色,這一近一遠兩者之間就出現了天枰現象。
天枰只有兩邊重量相等才會出現平衡,同樣的道理在戰場上也是一樣通用的,只有出現交戰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雙方才會出現戰斗不相上下。
和其他三處戰場不同,草壁忠本和‘水’兩人的這處戰場,現在因為種種原因雙方達成了一個奇妙的僵持狀態,雖然場面看似激烈,但其實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距離小田川四伙交戰之地差不多有一公里遠的一棵大樹上,正站著一個一身武士打扮的青年和一個一身僧人打扮的青年,兩人都在神情認真的注視著遠處的四伙交戰情況。
“真是沒有想到,在我們日本現在居然還有這么厲害的妖怪,憑借這交戰的聲勢來看,這四只妖怪修為恐怕都要在四品以上,真想出去戰斗一番。”
聽見厲巖碧璽的話,一旁的柳井勝人頭不轉,眼不挪,直接開口回道:“相比于那四只妖怪,小僧我更加在意那與之相斗的四個陰陽師。”
“現在這四人當中,小僧我只認出一個人來。那就是那位與雷電妖狐相斗的陰陽師。”
“憑借對方施放出來的三目妖鯨與那虎靈式神,小僧猜測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土御門家的家主,因為那兩只式神是安培晴明大師曾經使用過的。”
柳井勝人的話讓厲巖碧璽神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將自己的視線落在那位用兩大式神與雷電妖狐相斗的中年陰陽師身上。
不過僅僅只是看了幾眼之后,厲巖碧璽就從新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后開口對身旁的柳井勝人道:“對于這位土御門家的陰陽師。在下倒不是很感興趣,我到是對那位與水妖狐相斗的陰陽師很感興趣。”
聽厲巖碧璽這么一說,柳井勝人立刻將目光落在了那位用雙刀的中年陰陽師身上。
和其他三處戰斗相比,這位陰陽師和那水妖狐之間的戰斗,照比其它三處戰場要激烈一些,雙方之間一近攻,一遠攻,雖然場面顯得很激烈,但是卻是四處戰場最平和的一處。因為交戰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那位拿著一雙太刀的陰陽師確實是一位高手,只是對方非常不巧,遇到了一位遠程術法攻擊出色的妖怪,這樣一來這位陰陽師就很吃虧了。”
對與柳井勝人的話,厲巖碧璽也是懂得,憑借他的眼光也是看出了四伙交戰的門道,自然能夠看出那位手拿雙刀的陰陽師與那妖怪相斗比較吃虧,這讓他想到要是自己以后也遇到這樣靠著遠程術法攻擊的妖怪該怎么應對。
只是還不待厲巖碧璽深想。他聽到遠處交戰之地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這聲爆炸之聲立刻將厲巖碧璽那亂飛的思緒收了回來,然后他馬上追尋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那位柳井小和尚口中土御門家主的那只虎靈,被那位與之相對的雷電妖狐重傷了。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厲巖碧璽還是能夠看到那虎靈魂體顏色照比先前明顯變淡了很多,這說明剛剛那一下爆炸,應該是將其傷的不輕。
“這些妖怪真是太兇了,剛剛那攻擊爆炸。要是小僧遇上萬萬沒有活命的機會,就算是余波掃到,估計也能把小僧震死了,而這虎靈式神正面硬接下這爆炸,居然僅僅只是魂體暗淡。真是了不得啊。”
這一聲響徹小田川的爆炸,不只是將厲巖碧璽的思緒拉了回來,同樣也將柳井勝人震的不輕,顯然是為交戰雙方的實力而感嘆。
柳井勝人這番話讓厲巖碧璽聽的很不舒服,雖然對方話中僅僅只是提了自己會承受不住那劇烈的爆炸,根本沒有提他,但是兩人一起游歷了這么久,雙方之間的實力,兩人早就摸得差不多了。
按照厲巖碧璽的推算,他和柳井勝人兩人實力應該是不相上下,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而現在對方居然說那爆炸的余波掃到都會震死,這讓他那一直高傲的心感覺受到了打擊。
身在修者界當中,厲巖碧璽一直認為自己是年輕一輩當中非常優秀的一撥人,就算和部分老輩相比,他也自認為自己不會相差多少。
厲巖碧璽有信心在自己在三十歲之前晉升到三品的境界,這樣的天賦也讓他成為一個高傲的人。
要非要說對誰低頭的話,那厲巖碧璽恐怕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今年出現在修者交流會上的那位池尚理事。
這位池尚理事以比他還要年輕的歲數,修為卻要高過很多老一輩的人,最后更是在生死斗當中降服那位秋和家主的四品式神。
面對這樣的絕世天才,厲巖碧璽心中無話可說只有佩服,畢竟對方不但身份高貴,自身的修為更是將他拉下幾條街,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選手。
厲巖碧璽心中的不舒服沒有持續多久就過去了,因為接下來遠處交戰的四伙當中又出現了一聲劇烈的爆炸。
而且這次不但爆炸聲音劇烈,更是帶有一大團火團騰空而起,直接在半空當中形成一團老大的火團云霧,聲勢比剛剛那一下還要強。
看著這團劇烈翻滾的火云團,盡管厲巖碧璽心中不愿意承認,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是被這樣劇烈的能量爆炸碰到絕對是沒有活路的,就算是刮上一個邊。估計也會身受重傷,這個結果立刻讓他的神情有些低落。
另一邊的柳井勝人似乎是看到了厲巖碧璽臉上失落的神情,就在這時恰到好處的開口道:“看著下面交戰的情況真是讓小僧熱血澎湃。”
“雖然現在小僧還做不到下面那幾位前輩的手段,但是小僧相信用不了二十年,小僧也會達到對方那種身手,對于這一點小僧有這個自信。”
說到這里柳井勝人轉頭對厲巖碧璽道:“厲巖施主同小僧一樣都是有天賦之人。所以我們現在用不到羨慕下面那些老一輩。”
“因為在未來的日子當中,我們也會達到下面那幾位前輩那種成就的,甚至還要高出對方很多,現在小僧有這個信心,厲巖施主你有么?”
本來情緒還有些低落的厲巖碧璽,聽見柳井勝人第一句話時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現在聽見對方干脆把話挑明說了,心中既有些感動,又有些氣惱,所以當下就開口道:“我厲巖碧璽從來不認為我會達不到下面那些人的水平。”
“所以柳井小和尚你剛剛那番安慰的話算是白說了。還是留給其他軟弱的人吧。”
聽見厲巖碧璽強硬的回應,柳井勝人回道:“阿彌陀佛,看來是小僧多事了。”
“不過想來也是,依照厲巖施主的天分,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會低,至于達到下面那幾位前輩的水平,想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經過一路相伴游歷,柳井勝人現在已經和厲巖碧璽成為比較親密的伙伴了。雖然兩人的性格有諸多不同,一個是絮叨和善的小和尚。一個面冷不善言辭的青年武士。
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經過這一路走來,兩人已經在無形當中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了,正是因為這一點,剛剛柳井勝人才會隱晦的出言鼓勵身旁的厲巖碧璽讓其振作。
就在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剛剛完成了一次朋友之間的安慰交流,戰場上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這次是那與火妖狐相斗的陰陽師那處。
看著遠處那突然升起的十二根光柱,就算以厲巖碧璽的沉穩冷靜,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震驚,顯然是被下面那位式神的手筆震驚到了。
“不靠任何法器補助,僅僅憑借印決就能完成過這么大一個封印結界。下面那位前輩的手段真是厲害。”對于這樣的高手,盡管厲巖碧璽內心非常高傲,但他還是說出了佩服的話。
聽見厲巖碧璽的話,一旁柳井勝人緊跟著接道:“這位前輩的手段確實讓人佩服,無法器補助,純粹依靠印決來完成結界,這樣的手段也算讓我們兩個后輩長見識了。”
對于柳井勝人的話,厲巖碧璽也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后神情一變,用略帶惋惜的語氣道:“不過可惜這位前輩已經成為式神了,要不然我還真想去拜訪一下他。”
對于厲巖碧璽話中的惋惜語氣,柳井勝人自然是聽出來了,不過他卻沒有在意道:“看來厲巖施主恐怕還沒有認出那位同火妖狐相斗的前輩身份吧?”
柳井勝人的話讓厲巖碧璽有些疑問道:“難道柳井小和尚你認出對方了?”
“具體情況如何小僧也不敢太肯定,但是小僧心中斗膽猜測,這位和火妖狐相斗的前輩應該是花開院家族的當代家主。”
“因為花開院家族的歷代家主,都會將先代家主的魂魄封印進自己的身體內,然后在戰斗時召喚出來幫助自己戰斗。”
說到這里柳井勝人伸手朝下方指了一下,然后繼續道:“這位前輩連續召喚出的兩個式神都是人形的,更是以骷髏形態出現的,這全都符合花開院家族的情況,這種種信息加在一起,小僧才判斷對方的身份為花開院家族的當代家主。”
對于柳井勝人的說法,厲巖碧璽沒有反駁什么,因為他對于這些古老的修者家族的情況不是太過了解,這倒不是說他們厲巖家族沒有相關的介紹。
而是厲巖碧璽平時一門心思只在修煉當中,每日在家除了修煉就是練習刀術,根本不會去看那些其它的東西。
但是現在經過柳井勝人的介紹,厲巖碧璽突然想這次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看看修者界的資料,以免以后出門遇到尷尬的事。
“土御門家,花開院家,這已經出現兩個古老陰陽師家族了,那剩下那兩個與妖狐相斗的陰陽師,會不會是賀茂家和草壁家呢?”
聽見厲巖碧璽的話,柳井勝人愣了一下后回道:“厲巖施主說的這個可能,沒準還真是真的。”
“畢竟能夠和土御門家、花開院家、家主一同戰斗,那剩下的兩位身份也肯定不會簡單。”
“就算對方不是賀茂家、草壁家的家主,也會是兩位我們不知道的修行界名門之人,畢竟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個道理還是沒錯的。”
今天的戰斗似乎就是為了震懾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的,就在兩人剛剛說完話,遠處的戰斗有發生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扶著輕微搖晃的樹干,看著遠處地面冒出那范圍近百米的土刺,還有那有如流星雨一樣不停砸在地面上的火球,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已經目瞪口呆了,這樣的場面對于兩人來說實在是太震驚了。
時間過了好一會,厲巖碧璽才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用略帶磕巴的語氣向身旁的柳井勝人問道:“柳井小和尚,你看到了么?”
說著厲巖碧璽朝下面那已經變成土刺叢林的地方指了指,然后繼續道:“這么大范圍的術法,這是難以想象,這,這……”
柳井勝人聽著身旁厲巖碧璽說連續說了兩個這,然后就沒有下文了,他能夠明白對方此時的心情。
因為柳井勝人自己現在也被這大面積術法驚到了,他的心情和厲巖碧璽相比沒好到哪去。
“四處戰斗已經有三處動用大規模術法了,不知道這最后一處,會不會也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