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
經歷了幾個月的大幅度上漲,如今的證券交易所每天都是人聲鼎沸,人潮如涌一般。
不僅如此,最近就連附近賣盒飯的生意都好了很多,每天往交易所里送盒飯的數量都比往日要多上好幾倍。
交易窗口從幾個月前就沒有空過,幾乎每天一開門排隊的人就站滿了,一直到當天收盤,隊伍都不會有絲毫的減少。
離開盤還有一個多小時,但是證券所的大廳里已經人滿為患了,就更不用說各個VIP包間了,幾乎任何能夠進行交易的地方都占得滿滿的。
“老王,這一連幾天都沒啥動靜,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說不清楚,但是應該會漲的吧。”
角落里,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臉上的顯得有些不自然,最近幾天股市陡然穩定下來,令他們對當前的形勢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在兩人不遠處,幾個年歲要小些的男子正聚在一起。
“你們說這幾天調整完了,是不是要大漲一波?”
“肯定會漲的,聽我們單位老吳講上周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他妻弟是證券所的,這可是有內幕的。”
“哎呀,那不得了啊,隨便弄點內部消息就發大了,老黃你可不要藏私。”
“既然會漲,那我待會肯定要加倉,說的也是,前面那么好的形勢,一看就是要漲的嘛。”
“加加,我也加!”
幾個人跟老王兩人的滿臉愁容可不同,臉上布滿紅光,顯得很激動,但是要想在震蕩的股市中撈到大筆的財富,真的有那么容易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即使是交易所內部的人員都極難捕捉到正確的交易時機,不過在圣都西岸的安泰分所,徐朝陽卻不如此認為。
徐朝陽不過三十幾四十不到的年紀,從最早進入證券行業一來,一直到如今成為分所的負責人,也算得上是事業有成年輕有為了。
長期關注股市的跌宕起伏和耳濡目染,徐朝陽自然對股市的動向脈絡幾乎熟稔了,但是就是他也不敢說在這個分秒都會發生劇變的市場中能夠穩賺不賠。
自然,徐朝陽也從沒相信過真的有什么股神存在,無非就是能力強一點,耐性多一點,即使是那些金融大牛和巨頭,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不過,就是在剛剛過去的不到幾個月中,徐朝陽卻動搖了自己的這種看法,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他不再這么認為。
就在幾個月前,大概是在3月末4月初的時候,一個新開的賬戶從安泰進入股市。
這個賬戶首次入市便獲得了不小的利潤,按理說這么一筆不過幾千塊錢的交易是不會讓徐朝陽注意得到的,但是在隨后的4月中旬一直到5月中旬的這段時間里,這個賬戶的操作卻讓徐朝陽不得不開始關注它。
數次干凈利落的操作,毫不拖泥帶水,僅僅是反手之間,賬戶內的數字便增長了一大筆,而且賬戶的主人顯然也小有身價,大筆資金的進入一點都不遲疑。
最令徐朝陽好奇的是,賬戶背后的人選擇的進入時機可以說簡直就無法挑剔,極少有人做得更好了,這個賬戶持有的幾只股票中,幾乎每一只都是剛剛從最低價的段位入手后,隨即就發生了瘋長。
從此時期,徐朝陽便一直密切關注這個賬戶的異動,不僅如此,他也從客服中心了解到了這個賬戶的主人的一些信息。
由于資金的量達到了交易所的貴賓服務等級,所以徐朝陽安排了一條專線專門負責這個賬戶。
這天他剛剛來到客服中心大廳,那條專線電話便響了起來,接線員正打算去接電話,卻不料徐朝陽卻親自走了過去,他很好奇這位神秘的賬戶持有人會又怎樣的行動。
最近一連近一個多周的和緩起伏,即使是在股市里泡了如此長時間,徐朝陽也有些疑惑接下來的行情會怎樣,等了這么多天,這條專線的客戶總算是有了動作。
“您好!”
徐朝陽雖然已經升任負責人,但是具體的股市造作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打算這次自己來親自操作。
張文林并沒有發現接線員已經換了人,通過電話委托交易他倒并不擔心。
電話接通后,他便果斷指示對方將自己賬戶中的股票全數賣出,徐朝陽顯然也沒有料想到竟會是這個結果。
“難道前兩次只是運氣?”
盡管徐朝陽很不解,但是既然客戶如此要求他也只好按照要求執行下去,但是心里卻未免有些失望,畢竟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操盤手,徐朝陽知道,在大盤走勢還不明朗,震蕩不劇烈的時候空倉并不是一個高明的做法。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有序賣操作,張文林手中的股票已經全部清倉,盡管賬戶中的數字已經翻了數倍,但是徐朝陽心底對這位神秘的客戶卻沒了早先的看重。
張文林持有的股票當初買入時有將近90萬的額度,經過近3個月的劇烈上漲,現在已經有將近400余萬的巨款。
400萬!
在這個未取得巨大突破,國家整體還不富裕,墨炎幣十分堅挺的年代,這無疑是一筆令人眩暈的巨款。
那一年的400萬,在20年后無異于以數千萬甚至億計的巨額財富。
聽到話筒中報過來的天文數字,即使早就猜到了一個大概,但是張文林還是不免有些激動過度,就連握著大磚頭的手都微微有些發抖,一旁,張晨卻沒有興趣去關注賬戶中多了幾倍的財富數字。
此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張被寫得密密麻麻的行情表。
“張先生,現在大盤走勢不明,后續極有可能繼續上漲,您是不是考慮一下繼續購入?”
盡管徐朝陽已經確定對方極有可能只是運氣所致,但是出于職業精神,還是不免提醒了一句。
但是他哪里會知道,張文林所做的不過是張晨在想的而已,不要說他,就是張文林在得知銀行賬戶突然變成了400萬后,心里都有些忐忑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賣,甚至萌發了就此歇手的打算。
就在張文林沉默不語時,張晨突然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疑慮之色,便變得極為果斷起來。
“爸爸,你讓我跟他講!”
張文林見兒子臉上陡然變得極為堅毅的表情,一時竟禁不住將手中的磚頭給遞了過去。
“您好,我想問一下,現在國內的圣都能不能操作大盤指數?”
“股指期貨?”
話筒中,張晨的聲音剛剛落下,便傳來一道驚呼聲。
徐朝陽原本以為對方是不知所措,但是沒想到竟然換了一個似乎非常年輕,甚至有些像是童音的人說話,而且對方一開口就讓他大吃了一驚。
作為證券所分所的負責人,他自然知道張晨的意思,但是這是張晨自己的疏忽,不要說在那一年,就是在后來,國內都不能對大盤指數進行操作。
不過顯然徐朝陽對此卻很有興趣,而且他有興趣的不僅僅是對方要操作什么,更是這種令人心驚的想法。
操作大盤,這可不是一般人會干的事情。
“對的,我想問一下,國內如果不允許操作的話,那你們交易所有沒有渠道操作境外的指數?”
張晨說完暗自舒了一口氣,在兩市大盤維穩的情況下,他卻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股災,如果沒記錯的話,早在那一年的時候,羅國已經開始了大跌崩盤前兆。
如果在此時進入做空大盤指數的話,那絕對能大掙一筆,只不過很明顯張晨想的太過于理想了。
“不好意思,目前我們還沒有這種渠道,不過您如果想進行這方面的操作的話,我私人倒是可以幫上忙,但是我需要跟您見一面具體談。”
聽到從話筒中傳出的聲音,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不過張晨還是微微有些失望,但是隨即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行,那這樣,下次去圣都我們一定會上門拜訪。”
留下了對方的聯系方式和地址后,張晨其實已經猜到了此人恐怕不是一開始的接線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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