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
“白鶴”
柳眉嘴里不住地念叨著這個名字,轉即又看了看手稿,不是她不相信,而是當被聽到一項自己研究了十幾年的成果竟然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被人超越了。
這不僅僅是很讓人震驚,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張晨一開始并不沒有察覺到柳眉哪里不對勁,一直到發現她臉上的神情有些暗淡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搞了一個大烏龍。
曾經他也在學者的圈子里涉足過,知道這是什么感覺。
“阿姨,您想岔了,這個除了我以外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柳眉一聽到張晨的這句話眼中果然又恢復了明動的色澤,對于一個潛心學術的學者而言,失去研究目標幾乎等同于喪失了一半的靈魂。
柳眉盯著張晨的目光有些可怕,張晨并沒有急著說,而是起身給她到了一杯開水,等柳眉喝了口水稍稍舒緩了一下情緒這才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才沒嚇到你吧?”
柳眉似乎知道自己失態了。
“阿姨,我覺得您可以去白鶴經濟特區看看,白鶴特區原來有一個叫做張灣的地方,現在叫做月半彎,您如果對這些很有興趣的話-》-》,▽x.可以親自去看看。
這樣吧,回頭我把我知道的情況寫成文字讓郝明帶回來給你看看,你覺得怎么樣?”
柳眉點了點頭。
張晨見柳眉的興致已經變得有些低沉,稍稍說了兩句之后就離開了一號樓。
隨后張晨讓郝明把他寫了整整兩天的有關城市規劃和園林綠化建設的一些思路拿回去交給柳眉。
張晨并沒有刻意去用所謂的學術的語言去闡述這些東西,他寫的這些東西都很簡單。僅僅只是他在白鶴村改革和白鶴經濟特區尤其是月半彎建設過程中所運用的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也并非什么震撼人心,炫耀奪目的驚世之言。僅僅只是他把腦中刻印下來的日后現代化城市該有的模樣和建設的規劃用文字呈現而已。
但是張晨并不知道,就是他認為簡單的這些東西。在一個月后的國內學術圈內引發了一場顛覆性的震動。
柳眉并沒有把張晨的話當做兒戲,而是在張晨離開后的第二天,就立馬從百城出發去了白鶴特區。
來百城將近小半年的時間,其實柳眉并沒有去過白鶴,盡管這個現在在全國火透了半邊天的特區就在不遠處,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但是柳眉對白鶴的認識僅僅停留在報紙和新聞的層次上。
有關于白鶴的具體情況,她并不了解,如果這一次不是張晨提議的話。恐怕她多數也不會去白鶴,至少在這段時間之內是不會的。
不過這一次白鶴之行。
柳眉徹底震驚了!
不虛此行!對她來說,的確不虛此行!
看到白鶴鎮的整體布局的時候,柳眉才明白為什么張晨會如此篤定,他并沒有信口胡說,原來他口中的那些東西,真的在這里實現了。
這是柳眉第一次見到白鶴鎮,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些曾經只有在照片和圖紙上才能看到的設計和布局竟然如此真實地呈現在了眼前。
這座城。真的很了不起。
而當她親身站到月半彎高聳起的景觀臺上,遙望著遠處那水天相接的空間里,高樓林立,四周郁郁蔥蔥的園林時。柳眉已經被深深地震撼了。
這是她第一次領略到白鶴,第一次看到月半彎,但是柳眉很清楚。僅僅是這一眼,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地方。
這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城市。即使在圖紙上也不存在,很難想象。那個少年竟然將他的那些觀點運用在了這座城市里。
柳眉很慶幸她來了。
一路來,她已經問明白了,無論是白鶴村改革,還是白鶴經濟特區的建設,這些都是張文林一手持起來的,那個小家伙既然知道這些,如果不是自己所想,那就是他老子想的,總之這是天才的創造。
在當初的白鶴村,也就是現在的白鶴鎮陳列館里,現在還能看得到當初村委公布出來的白鶴村建設雛形的規劃圖。
而張文林提出來的“保護環境綠化家園”的的口號,到現在仍然被特區政府作為城市建設的重要理念一直堅持著,在白鶴所有的社區和學校內,依然遵守著破壞環境就要罰做社區衛生工作以及參與植樹的規定。
白鶴特區有一條很奇怪的市民規定,那就是每個市民必須每年的植樹都必須達到一定的數量。
“好高明的辦法!”
作為這個領域的研究者,柳眉比大多數人都看得清楚,她懂這個看起來很簡單的規則到底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在全國各大城市都還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惜犧牲一切發展經濟,促進生產發展的時候,白鶴人卻已經先于全國各個城市一步了,這是多么了不起的眼光。
已近隆冬季節。
十二月底時百城已經感到一絲絲的冷意直透骨子里了,整整一個月,張晨出現在教室的時間不到三成。
隨著12月漸漸走完,白湖灣集團搬遷的最后工作也已經結束,整個12月,張晨都在月半彎和白鶴之間進行協調。
第一批正式入駐白湖灣的是張晨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在十二月初,張晨聯系完各個企業的負責人之后,遠在深市的馬華騰便遣了一批人先過來了解了一下新公司的情況,然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便已經將整個騰訊都搬遷到了月半彎。
為了能夠讓月半彎的條件達到要求,張晨甚至專程在月半彎構建了多個巨大的信號服務站,光是從外面接入的光纖和設備都耗費了上億的資金。
對于張晨再次長時間地缺課。梁英已經跟他聯系了數次,但是張晨哪里抽得出時間。
這天。
在南江省省農大的校園里。
冬季一到。樹梢上的葉片已經凋零得沒剩下多少。
光禿禿的枝椏上所剩不多的葉子半耷拉著似乎像是馬上就會掉下來,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校園里已經多了一絲蕭條。
走在路上的學生不多,室外的氣溫漸漸下降,學生已經更愿意選擇在宿舍里窩著被子看看書,要不就是一群人圍著凳子打兩把牌。
但是在靠近東北角的實驗樓里。
一群年紀都不小,最少也有三十以上的老師們卻爭執得面紅耳赤,就差擼袖子光著胳膊上去干架了。
“吳老師,你也贊同這個?這死吹牛皮不用負責吧?這篇文章從頭到尾沒有任何數據支撐,完全就是在那里空談道理,拿什么去論證。”
“王老師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沒數據光有個猜想有什么用。”
而在爭論的最中心,幾個年紀看起來很大,頭發已經隱隱夾雜著大把白絲的老人卻沒有說話。
“老李教授,您老怎么看?”
“對對,聽聽李老師的。”
只見那位為首的老人稍稍頓了一下才揚了揚手中的那本雜志。
“我看,老柳家的這閨女這篇文章寫得很有些水平,雖然數據和實證分析欠缺了一點,但是你們要注意,這本身就是一片理論性的文章。后文也做了注釋,技術論證和實證分析的步驟會在下一篇文章里拿出來,與其在這里吵啊,不如去找老柳家的閨女問問清楚就知道了。
這篇文章里面的觀點可了不得喲。一旦證實了恐怕就連國外的大學都要服氣咯!”
“老柳?李老師,您說的是不是研究所的生物專家柳教授?”
姓李的老人家點了點頭一群人這才簇擁著他往門外擠了出去,研究所就在實驗樓里面。并不遠。
之所以會出現這一幕,正是因為在一個多月之前。柳眉在從白鶴回來后,又先后去了五六次做了詳細的調研。更結合張晨寫的東西一口氣把這篇論文寫了出來并且利用學校的學術期刊作為下一個月的創新學術理論發表了出去。
這下可就像是在馬蜂窩里捅了那么一下子,整個專業的學術圈子里立馬就炸開了鍋。
有褒有貶,總之就是吵得不可開交。
由于柳眉的身份已經有了注釋,倒是不難查,作為在這個領域里研究了十幾年的資深學者,學術界自然不會輕易去批判她,但是用于她這篇文章只是做一個概念的闡述,并沒有對張晨提出的那些方案進行論證,所以受到了很大的質疑。
此外,在聯合署名之后,張晨的名字也成了一個謎。
當初為了保護張晨,盡管出于對張晨的創意的尊重,柳眉依然將張晨的名字添加在了文章署名作者欄里,但是并沒有詳細寫出他的信息。
也正是因為這樣,外界對張晨這個陌生的名字也吵翻了天,但是不管他們怎么吵,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發掘出張晨的來歷。
因為柳眉直接將家里當初留下聯系號碼的那臺電話線給拔了,什么都沒有做,而是在當初投稿之后,便每天不停地往返在白鶴和百城之間,進行數據的搜集和資料的整理。
還時不時地請張晨去家里參與她的工作,張晨此時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柳眉“坑”了,反而每次去都很認真地替她整理資料,并且運用自己曾經做研究的方法給她整理數據。
柳眉也不在好奇這個少年到底是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只是一門心思地做研究,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便再次將最近的成果形成了論文發了出去。
這一次,她的論文徹底轟動了!
因為這一次,柳眉不僅僅拿出了詳實的數據,甚至還有完整的論證資料,而這一切的來源都指向了南江省白鶴經濟特區。
張晨,這個名字也成了許多學者和業內的相關人士關注的焦點。
因為在論文的感謝詞中,柳眉專門介紹了是這個叫做張晨的人提出了那些極具創新性的觀點并付諸了應用。
張晨這次是真的火了!
不是作為白湖灣集團的總裁,而是作為一個知名的年輕“學者”。
(第四更,更完繼續碼字,今晚戰斗到12點,小白碼字的速度不快,但是很認真,兄弟姐妹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