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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隱殺樓的任務

  看蘇庸這模樣,唐雨有所領悟。

  說怎么進入百家院之后,蘇庸就像一下老了幾十歲似的,敢情他一直在裝低調。

  他的修為似乎被禁錮,以前赫然是一牛人,“鬼面屠夫”的外號,單單聽這個名字就不俗,當年在百家院,只怕也是兇名動一方的人物。

  一時唐雨對這瘋老頭子也有了一些好感,看其瘋瘋癲癲的,卻不按常規出牌,人瘋癲,心似乎不怎么瘋。

  “好了,見過這小子了,老朽還得思考人生,閉關去了!”瘋老頭子長袖一甩,人影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唐雨看的是嗔目結舌。

  元境巔峰的強者,究竟是掌握了什么奧妙?怎么如此不可思議?

  先前唐雨覺得自己的思想似乎都被人掌控了,對方竟然能洞徹自己的內心,這未免也太可怕。

  尤其是對方施展出的法術訣,唐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完全看不明白。

  不都是入神一級么?怎么會有如此懸殊的差距?

  老頭子走了,唐藺一家三口留了下來,唐楓和王氏等訕訕的退去。

  “大伯!”唐雨恭恭敬敬的行禮,唐藺看了蘇庸一眼,搖搖頭道:“老頭子發瘋,你卻也……哎……修行之路,居于廟堂之高才是上上之道。外出游歷,倘若不是萬不得已,不可為之……

  先覺,你呀!本來都想好了給你求一個差事,給你安個家,看來差事是不用求了。

  不過安家的事情,你和阮家的婚約卻不能廢,阮驚鴻的折扇不是那么好收的。我唐家也不能言而無信!”

  唐藺頓了頓,道:“游歷可以。但最好不要去隨州。家里的事情,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唐藺說完,轉身離去。

  唐生明湊過來拍拍唐雨的肩膀,道:“二房有私心,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二嬸一樣走極端的。二叔這些年不容易,唐家一個唐字永遠不能破!”

  唐雨點點頭,唐生杭湊過來,道:“本來準備那一天就出去游歷,可是卻被父親留下了,不過我終究要走的。倒不如我們一起去青州?”

  唐雨搖搖頭,道:“去隨州的目標不變!二哥放心,元家就算記仇,也不一定能留得下我。”

  唐老爺子又閉關了,唐家對老爺子的瘋瘋癲癲似乎已經習慣,誰也不覺得有什么。

  但是大家不習慣的是家里的當家人變了,王氏躲在了二房不再露面。家里的事情都由郭氏掌管了。

  有下面的下人說,二老爺甚至準備休妻,可終究迫于王家的壓力,還有大老爺的勸阻,王氏才得以繼續留在唐家。

  為什么要休妻呢?

  王氏怎么了?

  或多或少,有人似乎聽到了一些風聲,尤其是唐府外面。上京的一些貴人們。

  唐嵐的兒子認祖歸宗。王氏殺人不成反陷入絕境,一些貴人也不由得感嘆。唐家還是那個唐家。

  在那個家族里面,姓唐的和姓唐的之間才是親近的,外姓之人就算是主母又如何?唐家一旦翻臉,便什么都不是了,唐老爺子那個瘋子,人都瘋了,可是家里還是那個秉性家風。

  唐雨都對這一些都不關心。

  在此時過去大約十天左右,他見到了元丹青。

  “有個任務,你此去隨州恰好經過滄州。滄州有個學派叫鬼儒派,他們的掌門是隱殺樓的殺手,最近接了任務鬼儒派可能要滅玉清觀。你要保住玉清觀,鬼儒門之中隱殺樓的殺手全部殺死。”元丹青將任務清單交給唐雨。

  “什么?這是什么任務?隱殺樓的任務?殺自己人?”

  元丹青嘿嘿一笑,道:“那有什么奇怪?隱殺樓本就亦正亦邪,再說了,有些殺手本就屢屢冒犯樓中的規矩,這些破壞之人,終究要人去清理門戶!這太常見了……”

  唐雨盯著元丹青手中的令牌,如果元丹青手中不是握著一塊黑玉令牌,他都要懷疑元丹青是不是隱殺樓的內奸了。

  “嘿!”

  “我隱殺樓的規矩,樓中弟子如兄弟,彼此肝膽相照,決不能有戕害同門之心。可是任何一個組織都有貳心之人,有些人是我們故意吸納的,讓他們去替我們完成特殊的人物。

  這等人,本身就是心性不正之徒,隱殺樓之中豈能長期容忍這些人的存在?”

  元丹青擲地有聲的道:

  “這是你的新令牌,黑玉殺手,隱殺樓的殺手本分為銀章,金章,地章和天章,唯獨手持黑玉的人最是稀少,這說明你的身份是絕密。除樓主之外,僅僅有極少人知道。

  所以此令牌不可輕易暴露,明白嗎?”

  唐雨點點頭,黑玉令牌到手,法力灌注其中,自然有任務信息浮現出來。

  反正是游歷,接隱殺樓的任務更有目的性。

  滄州,地處內陸,常年干旱,一年降雨的天氣不超過五天。

  因而滄州又得名旱洲,這里的老百姓生活環境極其的貧瘠,所以人煙稀少,滄州有一多半地方是荒漠,站在小小山包上,便可以看到遠方一望無際的荒涼。

  滄州的人很少,最大的家族是百家之一的萬俟一家,萬俟一家是墨家的信徒,修行之路奇特古怪得很,在這一帶誰也不敢招惹。

  唐雨到滄州三天,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人的蹤跡,一隊人馬,乘著轎子在荒漠之中穿梭,速度極快。

  轎子后面,有人騎著像駱駝一樣古怪的魔獸,數十人都身著法袍,像是兵家修行者一般,一個個如標槍一般規整筆直,即使是坐在馬上。

  最前面的轎子中坐著一個老者,老者手中握著一本書,身邊一名年輕女子,臉色很是白。

  “爹,我們真就這么走了么?鬼儒派的人,為什么要跟我們玉清觀過不去?非得要趕盡殺絕?”女子一臉疑惑的道。

  老者搖搖頭,扭頭看了看一身道袍的女子,道:“我道家一脈,想來講究與世無爭,安靜修行。可這滄州之地如牢籠,憑我們玉清觀的人,是過不了那一道入神屏障的。

  天地茫茫,就這無盡的荒漠是我們的家啊……”

  “爹,你不是已經踏入入神之境了么?你可以越過屏障,進入上京,稟報當今皇上,讓皇家替咱們出頭……”

  老者又搖頭,道:“去不了上京,就算去了上京也無用。你們去不了,鬼儒派將你們全部殺死,我一個人茍活上京又有什么意思?”

  “嗯?”

  “發生了什么事情?”老者忽然精芒一閃,看著前面。

  轎子停下來了,所有的魔紋依舊在運轉,可是卻再也難往前挪動分毫。

  五頂大轎上的人都下來了,大家臉上都露出恐慌的情緒,后面的兵家的修行者連忙結陣。

  然而無盡的荒漠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都沒有。

  老者踱步下轎,手中的龜甲扔出去,地面之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圖案,他端詳良久,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何方高手駕臨,還請現一見,我乃玉清觀長春真人,不知閣下攔著路,意欲何為?”

  說來也怪,長春真人這一喝,天空之中便出現一股神奇的扭動,半路蔚藍的天空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縫。

  裂縫瞬間撕開,然后合攏,在眾人不遠處,便出現一名年輕的青袍修士。

  看這修士,年齡約莫只有二十多歲,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手中握著一柄折扇。

  “鄙人姓唐名雨,字先覺。我看老兄臺只怕是有難了,眼前這一條路難走過去啊!”

  不錯,來人正是唐雨,根據隱殺樓的情報,這里是玉清觀能走的唯一一條路,但是這條路的前后都埋伏了殺手,憑他們根本過不去,所以唐雨就選擇在這里等人,等了三天,終于等到雇主了。

  “啊……”老者微微愕然,道:“您就是天啟道門說的那一位貴人么?”

  “老朽一心向道,可是怎奈狼子野心,有人窺我玉清觀之寶地,賊子兇悍,我門下無可力敵,只能求天啟道門的貴人,敢情還真求到了……”

  老者神色有些激動,說的話唐雨根本聽不懂。

  但他明白,這個長春真人是出了錢的,這筆錢被隱殺樓收了,至于渠道可能有些古怪,不過隱殺樓隱匿世間,其本就是隱者學派的一個組織,在古怪的事情也正常。

  但是有一點,隱殺樓收錢辦事這一點不會改變。

  就算是要誅殺敗類,那也得要讓對方作惡多端,有人請得起隱殺樓了,隱殺樓才會出手。

  唐雨淡淡笑笑,道:“長春道友,無需驚訝,不錯,我就是你托人請來的。你放心,鬼儒派的事情有我在,我保定了!”

  “你是入神境強者?”那女人湊上前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唐雨。

  看唐雨的樣子著實太年輕了,這么年輕就能入神,成為超越凡俗的強者?

  長春子沒有理會自己的女兒,拱手道:“這位兄臺,僅你一人只怕前途未必樂觀。鬼儒門在滄州勢力極大,他們七大門主全都是超越凡俗的神者,尤其是‘鬼儒子’此人,據說其和鬼谷一門都有聯系,修為更是深不可測,說起來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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