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雨和韋強的大戰繼續進行。言情頂點小說,
同樣在資江之上,同樣殺得天昏地暗。
唐雨經過了昨天一戰,晚上靜修參悟,今天戰力果然增強了不少。
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韋強竟然也出乎意料的拼得很兇,韋家的“天羅訣”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相比昨天上手的心態,今天他立足的便是一個拼字。
畢竟是天下進士榜第三十六位的高手,真要拼起命來,實力依舊強大。
唐雨再一次領悟到了韋強的奸詐,昨晚上他示弱,今天卻突然爆發,這種張弛之間,很能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好似這家伙真被打服了一般。
如果是一般的人,肯定會心生麻痹之心,雙方的實力本來差距就很小,一旦疏忽輕視對手,恐怕勝負難料。
可惜對唐雨來根本不可能,唐雨的特點就是做任何事情都極度的專注癡迷。
一旦斗法,他全副心神都會沉浸在法術的玄妙之中,其他的所有,都不會存在于他的腦海之中。
韋強拼得越兇,他反而越興奮,真是越打越爽,越戰越勇,只覺得是酣暢淋漓之極。
恐怕韋強也沒料到唐雨會是這種妖孽之人,他所施展的種種計謀,對別人往往屢試不爽,可是偏偏對唐雨毫無作用。
雙方又是一百多回合的大戰,韋強這一次是真撐不住了,相比昨天,他已然是奔潰了狀態。
眼見要失敗,韋強立刻傳音:“唐兄,還望高抬貴手啊!”
他這一聲喝,唐雨倏然清醒。心中也覺得今日這一戰十分快意,當即也沒去追究韋強的奸詐用心,哈哈一笑,道:
“韋兄,你我之戰只怕難以分出勝負,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作罷,明日咱們再戰!”
唐雨收了法術,韋強雙眼發黑,一聽明天還要再戰,他差點立足不穩。
今天這一戰他就拼了老命了。
為了準備這一戰,他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僅將自己的全身修為都催動到了極致,甚至還使用了家族之中幾門禁忌法術,這種法術對身體可是有傷害的。
本來他指望自己準備了這么多,總能贏個一招半式吧?那樣傳出去他韋家也有面子。他韋強也有面子。
可哪里想到唐雨這么厲害,一個晚上不見修為就飆升了這么多。
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昨天說了那么多,唐雨心態竟然沒有受到影響,今天斗法,反倒越戰越兇。
這一戰不能建功,再打下去他根本沒有任何勝機。
唐雨可不管他什么心思,身形隱匿。又去靜修參悟去了。
第三天,兩人再戰。韋強已經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作為天下進士榜第三十六位的高手,面對排名比自己低的唐雨挑戰,他總不能不應戰啊。
修行高手,誰都要體面,要面子,更何況韋家現在處在這樣的形勢之下。一旦他失敗了,面臨的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就算是力不從心,他也必須要迎戰,而且還得拼命,否則稍有閃失。他就會敗。
就這樣,兩人一戰便是六七天,唐雨的越打越厲害,越打戰力越強。
而韋強越打士氣越低,越打越萎靡,最后幾乎就是堅持不下去了。
他是真怕了,現在提起唐雨兩個字他就覺得頭疼,晚上半夜睡醒,想到第二天還有一戰,他心中就恐懼。
他嘴上說自己資質普通,沒有大志,其實作為天下進士榜有名的高手,他一直是很自負的。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還真就是普通,跟真正的妖孽比他拍馬都趕不上。
唐雨現在就打得他絕望,不服不行,一個修行者,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有的人自己無論怎么拼命都無法超越的時候,這種內心的感受可想而知。
這一天深夜,韋強再一次駕臨唐雨的住處,見面就拱手道:“唐兄,不能再打了,我真受不了了,再打下去,你非得把我打死不可!我承認我被你打服了,我甘拜下風!”
韋強油滑的天性讓他看上去就是天生的表演藝術家,這番模樣可憐兮兮的,哪里還有高手的風范?
眼看韋強這樣,唐雨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后面幾戰,唐雨打得也有些無趣了,畢竟唐雨追求的是和高手大戰,從而磨礪修為。
當對手不再是自己眼中的高手,其價值也就不大了。
就算韋強不來,唐雨也準備找下一家去了,韋強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
不過看韋強這模樣,唐雨卻是玩心大起,佯裝不悅的道:“韋兄,你這是什么話?你我還未分出勝負呢!好不容易我來一趟青州,結識了韋兄這等高手,你我當以法會友,每天交流切磋。
這才打七天而已,這才哪兒到哪兒?這樣吧,我定一個月,咱們打一個月,如果還分不出勝負,就此作罷,如何?”
韋強聽得雙眼一黑,差點暈倒。
這七天,韋強整個人瘦了一圈,打一個月,他真得賠上老命不可。
再看唐雨,卻是越來越精神,越打越強壯,氣勢比之剛到之時,隱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唐兄,我認輸,我打不贏你,我服了,被你打服了!以后我見你叫你一聲小祖宗可不可以?您就放過我吧,我真的打不了了,湯家湯坤眼高于頂,自命不凡,您還是去禍害他吧!
把他打服,他才有成就感。
對了,還有王家王逍遙那廝,最是神氣活現,人稱風流太歲,到處禍害年輕女修士,是我輩修行者眼中的公害。我聽說這廝竟然搶唐兄你的女人,強行向阮家訂婚約。
這樣家伙才是該唐兄教訓的。我這等小蝦米,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留點面子給我好不好?”
韋強是真服了,這話說得可憐兮兮的,先不說他心中是怎么想的,關鍵是人家這態度好。
就算唐雨要追究他奸詐油滑,單看人家這好態度,火氣都能消掉一半。
唐雨嘿嘿一笑,道:“怎么了?拿王逍遙來嚇唬我么?你以為我不敢找他斗?”
“不!不!唐兄是真天才,王逍遙那是小人得志,不可同日而語。像王逍遙這等所謂的風流太歲,那遲早都是唐兄的墊腳石,對這一點我深信不疑。總之千言萬語,就只希望唐兄放我一馬,行不行?”
唐雨瞇眼看著他,道:“韋兄,我記得上次你說靈石的事情,你的靈石呢?”
韋強愣了一下,過了很久,很肉疼的拿出一百枚靈石,道:“這點小意思,還望唐兄千萬收下。以后唐兄就比照這個數字,誰都按照這個數字來!”
唐雨毫不客氣的收下靈石,道:“好吧!看你這般言辭懇切,明天我就去花城!”
韋強只覺得渾身一陣清爽,通體舒坦啊!
終于把這個瘟神送走了,以后有安生日子過了,明天就恭送他去禍害別人吧,尤其是湯家那小子,倒看看湯坤怎么應付。
第二天清晨,韋強率領韋家年輕一輩的高手招搖過市,直奔唐雨的住處。
兩人如友人一樣相談甚歡,舉杯對飲,一時蓉城修行界傳出了佳話。
韋家少主韋強和唐雨不打不相識,兩人惺惺相惜,決定握手言和,以兄弟相稱,至于斗法,再也不公開斗了,都兄弟了,哪里還能玩挑戰那一套?
蓉城修行界對這個消息奔走相告,大家原本都是讀書人出身嘛,最喜歡這樣的戲碼。
所謂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韋強公子和唐雨公子兩人因修行結緣,彼此欽佩,惺惺相惜,這才是圓滿的結局。
這一天,韋強高調給唐雨送行,真是十里長亭,最后韋強甚至還做送別詩詞,言辭切切……
就這樣,唐雨離開了蓉城繼續向南,下一站便是花城。
花城以湯家為首,湯家和韋家實力差不多,但是投靠的主子不同。
韋家是依附阮家存在的,湯家是依附陳家的家族。
相比阮家和唐家的紛爭,陳家看上去明顯要低調得多。
其實這是上京的一種假象而已,陳公正父子兵家出身,最是喜歡結交天下豪杰,在地方上他們好的就是拉幫結派。
而對上京其他世家,他們比阮家更咄咄逼人。
為什么對唐家規矩呢?
誰讓他陳家和當年隆親王住那么近?
唐老爺子殺入了隆親王府的時候,陳公正父子還想著當一名忠臣,搶救駕之功呢!
只是很可惜,他們父子二人連門都打不出去,被唐老爺子下面的一個小管家關在家里打得滿地找牙,救駕救得連唐老爺子的面都見不到。
這一戰發生在二十多年前,而就是因為這一戰,陳謀的道心受挫,至今還無法踏入最后那一步。
太打擊信心了嘛!
就算唐老爺子逆天,他們父子打不過還說得過去,可是連唐老爺子的奴仆他們聯手都打不贏,他們還算什么狗屁高手?
自此之后,提到唐家,陳家選擇都是退避三舍,這一點他們比阮老匹夫聰明多了,至少他們在二十年前就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只要唐家那個老瘋子還活著,哪個爆發父想取代唐家成為頂級世家,那都是天大的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