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一言,歐陽痕本能的心生危機感,有一種被六級荒獸盯著的感覺。
歐陽痕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他不容許自己被一個能量強度連一百都不到的家伙給嚇住,要知道,他的能量強度可是十幾萬啊!
“既然你找死,那你就去死吧!”
歐陽痕冷哼一聲,當即遠程控制他的血肉——之前被斬斷的右手,右手頓時化為赤紅的血肉之物,并長出許多骨刺與鱗片,一下子變得攻防兼備,并就這么向柳鶯梓襲殺過去。
柳鶯梓見狀,非但不躲,反而迎面而上,手持短刀向飛襲過來的血肉斷手襲殺過去,而其直死之魔眼中,似乎凝視著某種點一樣的東西。
下一刻,鮮血飛濺,柳鶯梓以短刀扎中血肉之爪,并順手反手一壓,將這惡心的血肉之爪狠狠釘在了地上。
那血肉之爪的鱗片沒能產生任何作用,而血肉之爪被釘在地上后,便猶如失去了生機與水分的水生生物般,迅速萎縮干癟,變成了干巴巴的灰色物體,并在隨后化為了飛灰。
遠處的歐陽痕見狀,頓時驚怒交加。
“怎么可能?能擋住穿甲子彈的血肉護甲怎么可能被一把普通的短刀給輕易破開?而且,血肉之手雖然脫離了我的本體,可依然受我的力量影響啊,為什么會被一下子就摧毀了?”
在歐陽痕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柳鶯梓緩緩站了起來,用淡然冷漠的聲音道:“看樣子,我雖然看不到你本人的‘點’。但你分裂出來的東西卻很清晰呢。”
歐陽痕聞言不禁蹙眉,他還是沒聽懂柳鶯梓在說什么,只是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鶯梓悠悠言道:“我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非要有一個名字的話……那么,你可以稱呼我為……兩儀式!”
“兩儀式?什么鬼名字?”歐陽痕冷哼一聲,壓根不相信這是對方的真名。
畢竟。兩儀式是島國人的名字,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和族。可因為這個世界的和族人口不多的關系,很多在另一個世界有的姓氏就沒了,像兩儀這個姓氏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出現過。
歐陽痕不信,柳鶯梓也無所謂,她只是緩緩向歐陽痕走了過去。歐陽痕見狀冷哼一聲。接著身軀一彎,在下一刻‘呯’的一聲猶如炮彈般沖向柳鶯梓,其沖鋒力量之大,竟在他剛才待的地面留下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恐怖的力量必然帶來恐怖的速度,幾乎轉瞬間。歐陽痕就殺到了柳鶯梓面前,便抬起手便向柳鶯梓的臉按了過去。
以歐陽痕的力量和速度,一旦被掐住臉,下一刻柳鶯梓的腦袋必然被按在地面上。而普通人狀態下的柳鶯梓,腦袋必然會如打碎的西瓜般爆開。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一招是絕對不可能閃開的。然而,兩儀式雖然是普通人,卻也是最不普通的普通人!
卻見歐陽痕的右手在抓住柳鶯梓的一瞬間。其右臂突然爆出獻血,劇烈的痛處令其不禁面色一變,下一刻。其右臂便與身體分離了,其分離部位則是整齊到不可思議的切口。
下一刻,歐陽痕與柳鶯梓擦肩而過,柳鶯梓因沖擊力向后倒去,卻在往后倒的過程中靈敏而帥氣的用左手稱了下地面,并在隨后用一記后空翻安穩落地。
至于歐陽痕則因沖擊速度瞬間來到了柳鶯梓身后十幾米處。并在剎車過程中在地上拖出了兩條長長的痕跡。
定眼一看,原來剛才歐陽痕抓住柳鶯梓的瞬間。柳鶯梓便以短刀斬斷了歐陽痕整只右手,雖然最后還是因巨大的沖擊力而倒了下去。但結果卻是毫發無損。
這便是直死之魔眼的恐怖力量!
只要能看到死之點與死之線,柳鶯梓便可輕易將敵人擊傷甚至擊殺,無論敵人的防御力有多高都毫無意義。就如同現在這樣,她手中所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柄短刀,可用在她手里,卻似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
在原著中,兩儀式所砍殺的東西,被砍殺的事物會從根源上被斬殺,就似從未出現過一樣,所以,被她砍傷后,任何再生力量都會失效。
比如她砍掉了歐陽痕的右手,那么按照原著的設定,歐陽痕的右手就無法再生,因為其概念已經被抹殺了,世界會認為歐陽痕的右手從未出現過,自然就無法再生了。
只是這個世界畢竟不是原著世界,沒有根源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所以兩儀式就不具備原著那種從根源上抹殺事物的能力。
兩儀式攻擊死之線,只能破壞事物,而不能抹殺其概念,所以歐陽痕才能用控制血肉的能力進行再生。
而若是攻擊死之點的話,兩儀式則可以將事物徹底殺死,就像她攻擊歐陽痕的斷臂時,歐陽痕的斷臂被徹底破壞一樣。
這就是這個世界容許直死之魔眼存在的基礎規則,一切‘抹殺’的概念都失效,所預留下的,就是最基礎的‘破壞’與‘殺死’。
此外,原著中的兩儀式其實只看得到線,點是看不到的。只是世界規則修復的時候改變了‘設定’,給兩儀式進行了補償,讓兩儀式死之線與死之點都能看到,以死之點來彌補了其失去‘抹殺’能力的弱勢。
結果,這種改變就讓歐陽痕悲劇了。
歐陽痕看著被斬斷的右臂,臉上只剩下不可置信,如果之前被砍斷手還能用大意來解釋的話,那現在就不行了。因為在進攻的同時,他也用控制血肉的異能強化了全身,令自己的防御力連5級荒獸都難以破開。
結果,自己引以為傲的防御力卻毫無作用,在柳鶯梓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短刀面前,脆弱的猶如豆腐一般。
“你……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明明只有2階的能量強度,怎么可能傷到我?”歐陽痕瞪著柳鶯梓,臉上只剩下不可置信。
“撒,誰知道呢?”柳鶯梓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并在下一刻抬起左手,卻見歐陽痕被斬斷的右臂正好落在她手里。
歐陽痕見狀,暗道好機會,當下就欲控制右臂襲擊柳鶯梓。
然在這時,柳鶯梓當場就將斷臂往地上一甩,并在這同時以直死之魔眼找到右臂的死之點,最后用匕首狠狠扎了下去。
霎時,歐陽痕的斷臂迅速干癟,僅僅幾秒就變成了枯黃的‘僵尸之手’,而歐陽痕與其右臂的聯系也隨之中斷。
歐陽痕見后不由面色一變,并死死盯著柳鶯梓道:“怎么回事?剛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何我與我的右臂之間的聯系又被斬斷了?”
柳鶯梓聞言緩緩起身,而后悠悠說道:“你還沒弄明白嗎?我并沒有斬斷你與你血肉之間的聯系,只是單純的殺死了從你身上脫落的血肉而已。”說到這,她臉上露出了輕松加愉快的笑容,“說起來,你果然是一個值得殺的東西呢,被殺死后的血肉居然還會干癟,真是有趣。人類的定義,根本就不能用在你身上嘛。”
越說下去,柳鶯梓的聲音就越愉悅,仿佛找到了最適合的獵物一樣。要知道,原著中的兩儀式就有殺人沖動,只是因為個人意志與原著男主角的壓制與安撫,才一直壓抑著殺人沖動。
而現在的柳鶯梓受兩儀式的意志控制,便有了屬于兩儀式的殺人沖動。只是她和兩儀式一樣,都不想去殺人。
只是這份抗拒僅僅限于對常識性的人類而已,若兩儀式認為對方是非人的話,就絕對不會留手了。就像現在一樣,在兩儀式的觀念里,歐陽痕根本就算不上人。所以,受兩儀式意志影響的柳鶯梓便可以毫無壓力的將歐陽痕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