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那一掌……”
祁象輕聲自語:“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掌不要說人了,就算是一頭老虎,也要五臟俱裂,傷得不能再傷。︾︾,”
“這樣說來……”
王半山沉吟,目光一動,輕聲道:“他應該是……被人救治好了。”
“只有這個解釋了。”
祁象輕輕點頭,眉頭卻皺成一團,格外的不爽。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怎么說云家也算是龐然大物,再加上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云崢嶸。
只要費一些心思,把云中霧治好,貌似也不難。
“失策了啊。”
祁象輕聲道:“早知道,應該下手更重一些。”
“不急……”
王半山笑道:“這樣的吧,你想讓他圓,還是扁?”
祁象輕輕一笑:“怎么圓,怎么扁?”
“圓的,把他腦袋摘下來,當成球踢。”王半山嘿嘿笑道:“至于扁的,那就更簡單了,一巴掌把他拍扁……”
“什么圓扁?”
冷不防,有人在他們的身后,無聲無息冒現。也是在那人開口之后,他們才意識到了有人在他們旁邊靠近。
一瞬間,兩人心中一驚,急忙回頭觀望。
“啊……”
乍看,祁象驚喜交集:“安知!”
“嘿嘿,祁兄弟,好幾天沒見了,還好吧。”
安知笑意盎然,也十分的開心。
是友非敵……
適時,王半山松了口氣,也頗為好像:“祁大哥,這位是?”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一起大鬧云城的朋友。”祁象解釋一句。也頗為關切道:“安知,這段時間,你躲去哪里了?”
“也沒躲哪里。”
安知輕笑道:“說實話,自從我們上次分別之后,我就一直待在云城。”
“什么?”
祁象又驚又疑:“真的假的?”
“騙你沒意義啊。”
安知自得道:“不是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為安全么?我就是這樣做的,本來想趁亂逃走的。但是后來我發現,在我們大鬧云城的時候,也有一些人在渾水摸魚。”
“云家的高手。似乎覺得那些渾水摸魚的人是我們的同伙,所以紛紛去追捕他們,反而把我給忽略了。”
安知輕笑道:“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走了,就在云城之中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室,一直躲到現在。”
“不過最近兩天,聽說云家在舉辦宴會,似乎有熱鬧可看。我就找了個機會,混了進來。”
安知微笑道:“祁兄弟,你也是來看熱鬧的吧?”
“對……”
祁象點頭道:“聽說有大熱鬧,不能錯過。所以就來了。”
安知說的簡略,他卻聽明白了。
估計,在這段時間中,安知也聯系上了一些朋友。在朋友口中知道了一些計劃,所以才會沒有顧慮,主動送上門來……
說起來。三人也算是“賊犯”,卻自投羅網。但是,他們現在身在云家城堡之中,也算是在談笑自若,卻沒人追殺了,真是諷刺。
與此同時,安知也在打聽:“祁兄弟,這位朋友是?”
“王半山……”
祁象介紹:“風水師,與云家有矛盾,特意上門討債!”
“討債?”
安知一怔,目光微微閃爍,然后友好笑道:“原來是王兄弟,幸會!”
“幸會……”
王半山好奇道:“安大哥,你認識我?”
“聽說過……”
安知輕笑:“聽說天機門下,有位年輕才俊,被天機門主寄予厚望,希望他以后他能夠算盡天下江山,但是為了不遭天妒,特賜名半山,寓意為算盡半壁江山,足以!”
“呀?”
祁象有些驚奇:“王兄弟,原來你這么厲害的啊。”
“過獎,過獎!”
王半山笑瞇瞇拱手,嘆氣道:“可惜的是,我如今這半吊子水平,真是有負師父之厚望,對不起他老人家啊。”
“你知道就好,以后記得要加倍努力……”
忽然,有人訓斥一句,聲音就在三人耳邊出現,也把三人嚇了一跳。
“誰?”
三人不約而同回頭,卻沒有發現旁邊有人。
不過,祁象的靈覺比較敏銳,在環視之時,他順勢抬頭一看,只見在大廳二層之上的圍欄位置,似乎有一個人在觀望他們。
“王兄弟,你看二樓。”
祁象凝視,提醒:“那個人,你認識嗎?”
“什么人?”
王半山連忙看去,旋即欣喜道:“那是我師兄。”
“哦!”
祁象也看清楚了,樓上那人大概三十歲左右,也是西裝革履的樣子,他舉著一杯紅酒,微微的舉手示意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看情形,王半山師兄的待遇,比他們高多了,仿若商界精英人士,應該是有請柬的,能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不像他們三個,那是混在隨從之中,偷偷摸摸的潛伏,很低端。
“你師兄來了,那你師父呢?”
此時,祁象問道:“他老人家,也來了吧?”
“……不知道。”
王半山興沖沖的環視兩圈,然后搖頭道:“倒是沒有看見。”
“那算了。”
祁象輕聲道:“時間差不多了,客人也來齊了,大戲應該快要開場了吧?”
“是啊。”
安知深以為然,一雙眼睛隱約透出犀利之光:“大戲開場,各路人馬集結,正主也應該要粉墨登場。”
話音才落,卻聽呼啦一聲,一道洶涌的人群,驟然在大廳門口出現。
廳中眾人聽見了動靜,紛紛擰頭看去。
霎時。只見廳外涌進來上百個身材魁梧,肌肉仿佛鐵鑄一般的壯漢。這些壯漢身披華麗的黑袍,腳上是柔韌的鹿皮靴,齊步走來,嘀噠作響。
整齊有序的聲音,似乎有幾分韻律,很有節奏感。這聲音傳到眾人的耳中,讓他們感覺到一陣熱血沸騰,心情也隨之振奮,充滿了期待之意。
就在這時。一頂富麗堂皇,十分奢華的轎子,就在八個黑袍大漢的肩抬下,慢悠悠地走進了大廳之中。
轎子呈圓狀,以赤黃色的綢緞為簾布,再鋪以絲紗為帳,團團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不過朦朦朧朧的,大家也能夠看到,在轎中側倚了一個人。
大轎之內。有人倚坐其間。
只不過,人家都是走進來了,而他卻是八人大轎抬著,未免太……囂張了吧?
一時之間。一些不知情的客人,難免在心里嘀咕。不過,他們也不笨,自然知道。敢這么明目張膽進來的人,肯定與云家有關。
畢竟,這可是云家城堡大廳。抬轎進來的,更是云家的傭仆啊。就是不知道,轎中的到底是云家的什么人,竟然有這么大的排場,連走都不愿意走,非要人抬進來。
在一些人揣測之際,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就在二樓之上,匆匆忙忙走了下來。不僅是他,另外還有五六個,貌似與他十分相似的人,也在不同的地方匯聚過來。
這些人之中,就有云中霧。
“父親,您來了……”
七八個人聚集,就站在轎子旁邊,畢恭畢敬的問候。
聽到這話,許多人頓時嘩然一片,有幾分擾動。要知道,在這些人之中,可是有一個“云家之主”啊。
在名義上,執掌云家,掌控云家經濟大權的人。
一些人與云家做生意,習慣性的把他當成了云家的老大。現在,云家的老大,和老大的兄弟們,齊聲叫喚一句父親。
不必多說,轎中的人,自然就是云家的老太爺了。
也難怪,要坐轎而來。
一些人恍然大悟,多少也有些理解了。
嗯,七老八十的老太爺,行動肯定有些不便,乘轎而來,倒也十分正常。雖然說,這排場嘛,是大了一點。但是想一想,云家在這片地區,就是土皇帝。
土皇帝的老子出行,前呼后擁,貌似也是平常事啊。
一些人腦中,才浮現這樣的想法,但是轎中的人開口了,傳出來的聲音,卻是讓他們愣了一愣,目瞪口呆。
“客人都來了?”
轎中人的聲音,十分的沉凝渾厚,仿佛低音炮,非常有力。這樣的聲音,沒有半點蒼老之意,可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父親,人已經來齊了。”云中霧笑容滿面,搶先道:“大家聽說您到了,都十分的高興,等著拜望您呢。”
“真來齊了?”
轎中人又問了一句,不過他卻是自問自答:“不對,應該還有人沒到……”
“父親,城堡大門已經封了,應該沒人來了吧。”
有人搶在云中霧之前,飛快開口道:“不僅是大門封鎖,就連各個院落的拱門,也有人嚴加封堵,并且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出。”
“所以說,就算還有人來,他只能飛來了。”
那人得意洋洋道:“但是我們的城堡墻壁,高達二十多米,又配有弓箭手。就算是飛,也能把他射落下來。”
“……無知!”
對此,轎中人只是淡淡評價,然后揚聲道:“孟兄,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誰來了?”
眾人有些發懵,下意識的環視四方,卻沒看到什么人。倒是祁象,冥冥之中,卻有幾分感應,連忙朝上空一看。
“轟隆!”
瞬時,城堡大廳之上,堅硬的穹頂,突然破開了,一塊破碎的石頭從天而降,墜落砸向了廳中華麗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