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與獅的交涉后,提督與離島一起返回了深海鎮守府。
雖然維多利亞女皇號的客房里面的床鋪又軟又大,舒適程度一級棒,睡在上面打滾也沒有任何問題,可無論怎么樣,別人家的床鋪都沒有自己家的睡得舒服。
再加上一直待在維多利亞女皇號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在船上想要干掉提督的人可不止休絲一個,還有威爾士親王號。
好在提督在來之前,沒有將行蹤暴露給威爾士親王號,否則大哥一旦知道了提督竟敢和她在同一艘船上,呼吸著相同的空氣的話,威爾士親王號絕對不會介意,冒著和離島開戰的風險,直接把提督給干掉。
自從上一次在德國背叛了威爾士親王號之后,按照江湖規矩,威爾士親王號肯定是不可能會原諒提督的,剁手剁腳算得上是輕了,至少要把腦袋給奉上才能讓大哥息怒。
于是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從維多利亞女皇號返回了深海鎮守府,在這期間,離島是用著極為嫌棄的態度背著提督回來的,好在提督事先吃了兩瓶暈船藥,否則離島應該會在半路上把提督扔到太平洋里喂鯊魚去。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對于普通的人類而言,還真是危機重重。
可不管怎么樣,提督最后還是安全的返回了深海鎮守府。
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了午夜時分,離島要去港灣的咖啡廳補充自己的驅動燃料牛奶的原因,暫時沒有跟在提督的身邊。
就算成為了深海,提督的生物鐘還是與人類相同…已經被困意給籠罩的提督,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有誰…在里面嗎?
當提督推開自己房間門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有誰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俾斯麥?
提督立刻排出了這個可能性,就算提督清楚,俾斯麥此時正處在發·情期期間,發情對象同樣也是自己。
可以俾斯麥身為德意志艦娘強大的自制力,是絕對不可能做出坐在自己床鋪上。穿著一身那么誘·惑的睡衣,等著自己回來,然后說‘是先補給呢,還是先入渠呢?還是說先登艦呢?’這種話來。
就算俾斯麥真正的忍不住了。估計會直接把提督逼到墻角,然后強制性的要求提督登艦吧?
好在那只用理性的怪物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德意志艦娘,內心的深處還有少女的純情和矜持這兩樣東西制約著她。
那么……此時正坐在提督的床鋪上,滿臉通紅,穿著一身輕紗制睡衣。感覺就像等著晚歸的丈夫來愛·撫她的人·妻一樣的少女,究竟是誰?
“諾爾?”
當提督看見了哪位少女身上扭曲的傷痕之后,立刻意識到了她的身份…剛到深海鎮守府還沒有幾天的深海棲姬諾爾。
她身上的那些傷痕真的是太刺眼了,在她身上那無暇的肌膚襯托之下,每一次看見她身上的傷痕,提督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當然…這種心痛,只是僅限于對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上出現了一點點殘次的瑕疵,而感覺到本能的痛惜感而已,哪怕這件藝術品不屬于自己。
但這世界線發展得稍微不對啊?
就算提督有的時候說話,不會太顧慮自己身邊人的感受。但麾下任何一只深海,或者說艦娘與自己的關系,提督還是一清二楚的,也就是所謂的好感度。
離島與俾斯麥這兩人,對于提督來說已經相當于親人一樣的存在,提督完全可以和她們開一些有點惡劣的玩笑,她們也不會在意。
相反,戰艦棲姬就不同了,就算待在深海鎮守府這么久,提督和院長的關系也只維持在‘戰場之上的朋友’這種關系而已。如果提督敢和院長說什么‘院長大人,如果您的胸·部再稍微大一點就好了。’這種玩笑的話……
估計戰艦棲姬會立刻把提督塞到自己的主炮里面,然后直接開火將提督轟到太平洋的另一頭去吧。
而提督沒猜錯的話,諾爾對待自己的感情。只是單純為了回報提督收留她的這份恩情……但無論如何,提督和諾爾之間的關系,也不可能親密到讓這只工作棲姬,穿著尺度這么高的睡衣,坐在提督的床鋪之上,一臉‘請提督登艦’的表情!
“那…個……”
當提督推門而入的時候。那只一直在玩著自己紫色長發的工作棲姬,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開口想要對提督說些什么。
“稍微等一下,能讓我猜猜你穿成這樣的原因嗎?”
提督勉強的讓自己經過暈船折磨的大腦,稍微緩過神來了一點,開始思索起了諾爾做出這么驚人舉動的原因。
“那些失控的深海棲艦,應該是你試探性開采那條礦脈的時候,才被放出來的吧?所以你將現在的情況,固執的認為成是自己的過錯,想要找辦法贖罪,但可惜的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方法,結果某只性格惡劣的深海棲姬,在你的耳邊說‘用身體去償還,我就會原諒你了’這種話?所以你才穿成這樣來到了我的房間?”
一直待在俾斯麥身邊的提督,怎么樣也在俾斯麥那邊學到了一點東西,例如這種最基本的推理。
“這和飛行場姬她沒有關系!”
諾爾毫不猶豫的將蠱惑自己的那只深海棲姬的名字,給出賣給了提督。
這座深海鎮守府,諾爾能夠真正說上幾句話的深海棲姬沒有幾只,工作伙伴上的中間棲姬算一個,其次就是不管對誰都自來熟的飛行場了吧。
“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贖罪方法了嗎?例如回到工作崗位好好工作之類的?”
提督絕對不會說出‘那些深海棲艦的出現并不是因為你的錯’這種懦弱的安慰方式,諾爾是一只好強的工作艦,極具責任心的她絕對不會選擇逃避自己犯下的過錯。
提督這么安慰的話,只會起到反效果,而且……那些深海棲艦出現的原因,本來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諾爾擅自碰到了那片礦脈下的地底遺跡。
“那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諾爾緊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敢正視提督的眼眸,只有用眼角的余光注意著提督:“而且我已經一無所有,所以只能用自己來……”
“這種道歉的方式,我不接受。”
可惜提督無情的拒絕了諾爾的決心。
而提督的拒絕。好像是在諾爾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臉上露出了些許自嘲的笑容。
“果然…像我身上這些丑陋的傷痕,提督你是接受不了的吧。”
不希望將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現給任何人是任何一位少女的天性,諾爾穿著這身輕紗制睡衣。完全的將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的肌膚都展現在了提督的面前,可以想象,她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氣。
“不,你身上的傷痕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的太小了。”
然而,提督說出了遠比諾爾所想的理由,還要殘酷的話來。
“B吧?不…應該只有A,果然工作艦娘都是這么貧瘠嗎?我可是只喜歡D以上的女性來著。”
當提督恬不知恥的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諾爾臉上自卑的表情瞬間消失,反而逐漸開始向著驚愕轉變…最終這一驚愕變成了憤怒。
“啊!我的生來就這么小!真的是抱歉!”
就算提督和諾爾是戀人的身份,像提督這樣大肆的評論她的大小,只要是一個女性都會陷入憤怒之中,更別提此時提督和這只工作艦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關系了!
諾爾渾身顫抖著從床鋪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床鋪的門口。
“工作的成果。我會做好給你看的!”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后,直接以極為粗暴的方式,關上了房間的門,離開了這里。
殘留著那只工作艦憤怒的關門聲,始終在房間當中回蕩著。
提督好像還隱隱約約聽見了那只工作艦哭泣的聲音……
錯覺?!
不久,提督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這次走進來的是俾斯麥。
俾斯麥好像從剛才就在房間門外等待著提督,只是顧忌到諾爾在其中的原因,沒有走進來而已。
“提督你這么說,只會讓她更生氣。”
“放心吧。等那只工作艦氣消之后,會更努力的投入到工作中去的,這總比她因為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痕,一直處在自卑當中要好。”
提督坐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看著墻壁上由特殊晶體散發出的光亮,原本想要暫時睡一覺的計劃,也只能打消,因為床鋪上應該還沾染著那只工作艦的體香。
這樣子提督可沒辦法安安穩穩睡一覺。
“安撫一下她呢?”俾斯麥靠在了墻邊,用自己感覺上無所謂的語氣對著提督說。
“安撫?說起來確實也對…現在去找她應該不遲,畢竟說了那么過分的話。”
提督好像真的接受了俾斯麥的提議。從床鋪上站起身來,想要追上諾爾,但在即將走出房間門的時候,卻被俾斯麥給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提督停下了腳步,盯著俾斯麥流露出稍許不安的眼眸。
“考慮到提督你的安全。”俾斯麥的聲音比以往要低一些,就像在掩飾著些什么一樣“那只工作艦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真的要去的話,還請帶上我。”
擔心自己會被那只處在憤怒當中的工作艦給痛扁一頓嗎?不太可能吧,就算諾爾因為提督剛才所說的話而生氣,她也不可能做出痛扁提督這種過分的行為。
“那去港灣的咖啡廳喝一杯怎么樣?”
俾斯麥不安的原因,提督當然清楚…所以提督立刻轉移了話題。
“現在…”
盡管深海之中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可俾斯麥記得目前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港灣那邊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嗎?白天睡了太長時間,所以現在根本睡不著,稍微陪我一下應該沒關系吧?”
“樂意至極。”
俾斯麥松開了拉著提督衣角的手,默默的跟在了提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