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就是假的唄。”
林浩大概明白了——這個茶杯當然是古董,只不過是一件沒有經過歲月沉淀的古董,嚴格來說,它依舊是贗品。
但文物的價值在于研究古文化,從這個方面看,它的價值似乎比真正的文物更高——說不定這上面,還殘留著王員外家下人的指紋呢。
這時林浩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二叔,宋朝買東西是不是不用銀子?”
“嗯,尋常老百姓不用。”
“真不用啊?……那宋朝的銀子只能做裝飾品吧?”林浩恍然,電視里的東西,還是不太可信。
“也不是,宋朝也有銀子,但歷史上,銀子作為主要流通貨幣,應該從明朝開始才算。”林漢升解釋道——
原來,雖然白銀在宋代就已經開始流通,但范圍十分有限,白銀的支付,主要用于對外經濟交往。
因為同宋朝有經濟關系的國家大多用銀,當初北宋與遼,還有西夏政權對峙,為了求得北方邊境的茍安,不斷向遼朝和夏朝進貢絹與白銀。
不僅如此,朝廷在官吏俸給和軍餉發放時也開始用銀,但白銀在民間日常交易中仍然非常有限。
直到明朝,尋常老百姓才開始使用銀子作為貨幣。
一口氣說完這些,林漢升又問:“知道盤纏是什么意思嗎?”
林浩瞬間想起王員外家的中年道士:“知道,把銅錢纏在腰上,又‘盤’又‘纏’,所以叫盤纏。”
“不錯啊,還知道這些。”
林漢升有些驚訝,又問:“這個茶盞,你從哪弄來的?”
“古玩街買的,三十塊錢,你說的嘛,遇到好東西,就買回來給你啊。”
林浩扯了個謊,又問道:“對了,那張照片呢?研究出什么來沒有?”
“被人偷走了。”林漢升一臉郁悶。
原來,他在家里研究了兩三天,也沒有結果,就把照片送回局里,可第二天就被偷了。
“好吧,二叔,我先回家了。”
事情越來越古怪,林浩沒有任何頭緒,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提高修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即將到來的麻煩中,處于更有利的位置。
………………
回家后,林浩修煉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時,他突破了。
煉氣期二層。
還好先前在仙俠世界沒有著急出手,雖然他和王員外家的鬼修同為煉氣期一層,但他并沒有和修士斗法的經驗,也不會法術,只能用法力硬拼,其實勝算并不大。
但突破二層之后就不一樣了,如果現在再對上鬼修,他有必勝的把握。
九點鐘的時候,林浩睡得迷迷糊糊,夏默打來電話,說他正在樓下,準備接他一起去電視臺。
“浩子,你今天好像比昨天白了點?哈哈!該不會是為了錄節目,特意化的妝吧?”
“瞎扯,專心開車。”
……………………
電視臺門口,林浩和夏默遇見了五醫院的另外一位錄節目的醫生——急診科的林雪暇。
林雪暇身材高挑,模樣甜美,還沒滿三十歲,就已經是主治醫師,堪稱五醫院年輕醫生中的楷模。
她對人既不親切,也不疏離,禮貌性的打完招呼,就獨自在一旁看起了手機。
林浩和夏默也沒過去搭訕,一個是沒這種習慣,另一個是心有所屬。
又過了十幾分鐘,開始正式錄制節目。
——這是江城電視臺新籌備的一個群像訪談類節目,每一期,會邀請兩組年輕嘉賓,每組三人,談一談他們實現夢想的心路歷程。
這一期,除了邀請林浩這邊的醫生嘉賓外,還有一組,是網文作家。
三個都是業內龍頭起點中文網的新銳作家,巧合的是,三位作家都是女性。
錄制過程略有些乏味無聊,現場也沒有觀眾,而且如果主持人覺得嘉賓回答的不理想,或者沒有話題性,就會NG重來。
唯一有意思的是,夏默發現,三個女作家里,個子最高的那個,似乎對林浩有意思:“浩子,快,快看,她又看你了。”
“閉嘴,在拍你。”
“嘁!我覺得挺漂亮的啊,就是妝濃了點。”
………………
下午兩點,節目錄制完畢,林雪暇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就一個人走了。
林浩和夏默也準備走,就在這時,后者忽然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浩子,她來了她來了……”
“誰啊?”
林浩下意識回頭,看見高個子女作家走了過來。
她瞪了林浩一眼,語帶責怪的說:“林浩,你不記得我了?”
說完摘下頭上的假發,聲音仿佛也粗獷了些:“我啊,趙大柱。”
噗——
林浩和夏默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趙大柱是二叔鄰居家的兒子,和林浩同年,變聲期的時候發燒,燒壞了喉嚨,所以聲音有點尖,有七八分像女聲。
但怎么變成女人了?
“好久不見。”
林浩瞪了憋笑的夏默一眼:“你去車里等我。”
………………
“你現在是精神科醫生?”夏默離開后,趙大柱問。
“嗯。”林浩目光游離,他不歧視女裝大佬,但對趙大柱,他實在太熟悉了,怕忍不住會笑。
“能不能幫幫我?我快瘋了!”趙大柱有些歇斯底里的訴說著事情的始末。
——原來,趙大柱寫書沒幾個月就火了,暢銷榜居高不下,打賞也是絡繹不絕,可他只有一雙手,原本定下打賞一萬起點幣就加一更,結果足足欠了五百多章。
他又不想失信于讀者,后來,書友群里一個叫莫名的讀者,給他出了個主意:
還不上,就女裝唄。
趙大柱猶豫了兩天,同意了。
而這也是他噩夢的開始。
從那以后,他就愛上了女裝,只不過,他還是知道這種行為很不對,所以平時都會盡量克制,只是一個人偷偷的穿。
但今天來錄節目,在書友的鼓動下,他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最讓他傷腦筋的事,他似乎非常享受在人前女裝的感覺。
“林浩,我這是什么病?是不是變態了?人格分裂?”趙大柱憂心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