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了十多里,林浩緩緩落地。
青牛鎮距離靈鷲峰足有百多里,除了墨靈圣舟,他又沒有別的飛行法器,持續飛行,太浪費法力了。
好在沒多久,就遇到一輛順路的馬車,林浩從印記里取出幾貫銅錢當做車資后上了車。
山路顛簸,馬車速度起不來,不過林浩倒也不著急。
此時天色尚早,這里又不是夢境,抵達青牛鎮后,光明正大的挖墳終歸不是太好。
又走了大半天,遠遠的,青牛鎮歷歷在望。
下車后,他找了一家叫做一線牽的小酒樓,叫了一壺酒,坐等天黑。
酒樓不大,是個夫妻店。
兩口子都是五十來歲,老板做廚師兼職小二,老板娘當掌柜,各司其職。
“客官,小店今日推出的特色藕湯,新鮮脊骨熬制,要不要來一份?”老板見客人光點酒不要菜,自然是想盡辦法推銷。
脊骨熬的藕湯?
小月最喜歡的。
“來一份吧。”
筑基期已經可以辟谷,林浩不大想吃東西,但每次看見藕湯,都會忍不住叫一份。
“好嘞。”
老板到廚房忙活了一會,端著個小瓦罐出來了:“您趁熱喝。”
林浩嘗了一口。
其實味道挺正,但總覺得缺點什么。
“客官,等人吧?”
青牛鎮本就不大,再加上現在不是飯點,老板清閑得很,就坐在林浩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
“你看的出來?”林浩收起臉上的落寞,自斟自飲。
老板眉頭一挑:“青牛鎮每戶我都認識,您是外鄉人,但又沒帶行李。”
“那又如何?”
“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一線牽是姻緣客棧?保媒說親的,在我這,一準兒能成……您就認了吧,等心上人?家里不同意?”
“你說是,那就是吧。”林浩啼笑皆非……怪不得一個酒樓,取一線牽這種名字,原來還有這種噱頭。
老板一聽林浩承認,頓時更來勁了:“是哪戶人家的姑娘啊?咱們青牛鎮的?”
“不是青牛鎮的,至于名字,告訴你也無妨。”
林浩眼中,閃爍著一種期望的光:“她叫顧小月。”
“好名字!嘖嘖……一聽就好生養。”人都喜歡撿好話說,老板也不例外。
林浩啞然,旋即喃喃道:“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該來的,一定會來,慢慢等,不急,小店很晚才打烊。”老板安慰了一句。
這時天色慢慢暗下來,三兩食客開始進門,老板也沒工夫再和林浩閑聊,搭上汗巾又忙活起來。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夜漸深,食客們也陸續離開了一線牽。
老板兩口子收拾桌椅,似乎準備打烊,林浩也不好再逗留,于是放下銅錢準備離開。
“客官,別灰心,許是有什么事耽擱了,明兒是七巧節,姑娘們都能出門,她一定會來的。”
“好,那我明天再來,記得留一碗藕湯給我。”
王員外家。
進府后,林浩神識一掃,確定王員外以及下人門的房間后,挨個點了安眠穴。
接著他來到古墓所在地。
上次在劉繼芬夢里,他因為時間緊迫,所以采取了狂轟濫炸的方法挖掘。
這次不著急,再加上他也不想驚動其他人,于是采取了另外一種辦法——
他將靈氣包裹雙手,隨后深入泥土。
嗤——
泥土原本就不是結實的東西,很快就裂開了一條尺許寬的裂縫。
林浩神識一掃,找準古墓石門的位置后,持續輸送更多法力。
咔咔!
裂縫越來越寬,林浩縱身一躍,來到石門前。
推開石門,他又看見了那條發光的甬道。
因為前段時間才剛來過的原因,墓內基本沒什么變化。
很快,林浩就來到了棺槨所在的墓室。
保護罩還在。
林浩運轉十成法力,一拳擊出。
嗡嗡嗡……
光罩劇烈震動,幾息后,片片碎裂。
這么容易?
林浩目中露出一絲不解。
小月傳音符上的禁制,和這個基本相同,范圍卻比這個小很多。
為什么這個反而更快?
“不錯啊,這么快就筑基期了……”
伴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棺蓋緩緩升起,緊接著,喜服女人走了出來。
她每走一步,白骨上便長出新肉:“抱歉,雖然是分身,但我真的沒辦法忍受,自己是這種丑陋的樣子。”
很快,喜服女人手腳恢復如初,潔白光滑,仿若初生。
但依舊看不清面容。
“錦盒呢?”這時,林浩發現喜服女人手中捧著的錦盒不見了。
“不是給你了嗎?”
“給我了?”
“要不然,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喜服女人語帶笑意。
林浩搖頭:“不對,你是在八百年后給我的,這里是八百年前……”
“誰告訴你,這里是八百年前?”
“難道不是嗎?”林浩心中一震,他隱隱想到些什么,但始終捉不到要點。
喜服女人沒有回答,她伸出右手,輕輕一劃,再次將空間撕裂,從里面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扔個林浩。
令牌通體雪白,正中銘刻著一把斧頭。
金色的斧頭。
林浩略一感受,發現這塊令牌,赫然是用仙玉制成的!
好大的手筆。
這到底是什么令牌?
“為什么要給我?不止這個,還有照片。”林浩不解道:“而且你可以直接給我,何必嚇唬二叔?”
“是他要求的,雖然我覺得沒什么必要,但他做事,一向都這么小心。”喜服女人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屑,但同時又有些忌憚。
“他?他是誰?”
“這個……他不讓我說。”
喜服女人語氣遺憾:“其實我挺想告訴你的,不過我曾經以心魔起誓,絕不能說出他的名字。”
林浩目光微凝:“不能說,那就是說……我認識他?”
“你倒是很機靈,不過別再套我了。”喜服女人語氣帶著一絲欣賞,接著從空間裂縫里取出一個青色的珠子,拋給林浩:
“你二叔的事,我怎么也有點責任,此物名為御獸珠,是我私人送你的,可驅使山蜃幻境內所有幻獸,便當做補償吧。”
林浩伸手接過御獸珠,沒有說話。
其實他還是對這女人的做法頗有微詞,但技不如人,何況她也道過歉,所以一時也不好再說什么。
這時喜服女人雙手掐訣:“幫他做完這兩件事,也算報了他昔日相救之恩,林浩,我走了,后會有期。”
“我們還會再見?”
“一定會。”
“那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嗎?好久沒人問過我的名字了,唔……我叫,清素瑤。”
“挺不錯的名字。”
“呵呵……是嗎?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是什么?”
“獄火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