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見字如面。”
“中午的時候我點了兩碗四陵米粉,等到涼了才想起你不在四陵市;可惜服務員不讓退,所以我連你那份也一起吃了,不怪我吧?”
“你上次說部分星族有一種噬血的能力,人類遇到后被吞噬生機,剎那蒼老,只剩七天壽命。送來的樣本我研究了,完整的解藥我暫時配置不出來,但我研制了一瓶藥劑,可以暫時恢復人青春活力二十四小時。我不推薦人使用,但如果我中招,一定第一時間喝下,然后來帝都見你最后一面。”
“萬物相生相克,異能之間也是相互克制的,通常我們認為水克火,但并不絕對。當一方盛時,即便屬性天然被克,亦能形成反制,星族詭詐,不乏智慧之輩,在與其的戰斗過程中,切勿盲目自大,依仗優勢。”
小明精神病院,蘇明辦公室,鈺彤復述著從特管局資料室看回的李教授寫下給梅嬸的情書。
聽著內容,蘇明明白了,難怪后放在資料室里供大家閱覽。
看似情書,實際卻是上次星族入侵時難得的資料,不僅包含了李教授與梅嬸之間的濃厚的戰時情感,其中李教授的信中更是囊括了很多關于星族的資料和分析。
不僅能讓后人感悟當時前輩們的珍貴情感,對當時戰況增多了解,也能從中獲知星族的資料和異能的修煉方式。
只是蘇明很好奇,三十年前并沒有雷暴發生,為什么還是有大批星族入侵。
而且這一次的相關資料外界沒有任何傳聞,即便雷暴、異能者和特管局的存在,外界都偶有普通人議論,唯獨三十年前的這一次,非異能者外無人知曉!
根據李教授的情書,那一次絕對非同小可,也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爭!
究竟為什么?
蘇明疑惑。
“你讓我配置的異能增強藥劑我研究出來了!服用后異能提升兩成左右,代價是透支十年生命,人類頂多服用兩次,至三必死,叮囑總局慎用。還有你,絕對不可以使用!絕對!你在信息處,不需要上一線戰斗,讓你無后遺癥的變強保護好自己,我還有其他辦法:
一是藥浴,每日三小時,堅持二十一天必有效果。不同體質適應藥方不同,你異能為水,藥方配置為:地黃三錢、黃岑半兩、雍白一錢、柏樹皮……
其他異能者對應配方為:……”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聽我的,異能增強藥劑透支生命力,不能喝!我知道你有一萬個理由,什么戰勢緊急,需要你更強大!我不管,國家有千千萬萬異能者在背后,可我只有一個你!
你可以說我自私,我自私又如何?我做出的貢獻足以抵百個千個異能者,你替國家那一份力,我出了!我可以再研究再配置出更多對付星族的藥劑,沒有了藥,我可以再配,沒有了你誰給我賠?
你等我!我研究完這頭A級的星族后,立馬過來看你,我一定竭盡全力來醫好你,不惜一切!你才十七歲,你還年輕,不能這么老去!”
聽到這時,蘇明恍然,三十年前梅嬸才十七歲,現在也就是四十七歲。異能者大多會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不少,四十歲像三十歲的大有人在,尤其是水系異能者,更是代表性存在,五十歲時容顏依舊能如三十歲。
但如今的水系異能者梅嬸只有四十七,卻看上去像五六十歲,原來是當初梅嬸為了保護人類么?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今天我遇到兩個年輕人,男孩叫江河女孩叫星落,名字倒是很好聽,我說江河星落生日月,以后他們要是成一對生了龍鳳胎,可以一個叫日,一個叫月。女孩笑說,一個就夠了,那就叫明吧。日月為明,浩劫余生,定能見得光明。”
“后面呢?”蘇明聽到這里,忽然面紅,呼吸沉重起來。
蘇明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叫什么,但知道父親的名字——蘇江河。
“我剛念的是末尾。后面,沒了。”鈺彤解釋道。
蘇明癱靠在椅子上,失神像被抽離了絲線的木偶。
江河星落生明月,江河和星落就是自己的父母吧。
早在三十年前李教授和他們就認識了,所以直到三十年后,星族匿跡后又再次浮出,依然通過一家小明精神病院聯系在一起。
“我要去見李教授。”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明站了起來。
鈺彤就一直站在辦公桌前看著蘇明,這時見蘇明站了出來,提醒道:“到你該修煉異能的時候了。”
“今天,不練習了。”蘇明擺了擺手,走向辦公室門口,離開時轉身,笑問:“鈺彤,你不用跟我來了,好好休息會吧。”
“所以,叫我去特管局,其實是想讓我看到你的情書?”
“什么情書?”李教授將手術刀放在被解剖一般的綠色肚皮上,歪過頭詫異不解道。
“我在特管局看到了,署名為愛你的雷、雷雷、想念的雷,是你吧?”蘇明靜靜問道。
“韓梅梅!你給我過來!”李教授怒了!聲音震得整棟大樓都能聽到。
“吵死了!”今天一身水手服的嬌滴滴美女馬丁橙,捂著耳朵在床上煩悶道。
“呵,男人。”女帝雙手撐在窗框,看著遠處的風景,冷哼一聲。
“啊!你弄疼我了!”被李教授的大喊驚到后,賊禿被迫一聲慘叫。
“沒關系的,剛開始是會疼,習慣后就不會難受了,別怕,馬上就舒服了。”七情呵呵笑著,將一個細長的小物體伸進了賊禿嘴里,輕輕的按動。
“一把年紀還長壞了牙,你能不能少吃點亂七八糟的東西。”七情給賊禿上完止血藥后,看著旁邊被拔出來的半顆爛牙,嫌棄道。
“我這是藥療好嗎!為了讓我的秀發變得更堅韌!”賊禿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十分享受。
“李老頭的怒火,讓七情弄疼了賊禿,賊禿反而很享受,奇怪。”狂人在窗外經過,悄悄寫進了日記。
回到樓上研究室,梅嬸提著掃帚一臉冰寒地踢開了大門。
“找我干什么?”
“我……我問你,為什么把我寫給你的情書,放到了特管局的資料室!”梅嬸一到,李教授反而有些恐懼,在蘇明身后壯著膽子道。
李教授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通過蘇明的口才知道自己當年的情書被陳列到了四陵市特管局里。
“李教授你放心,特管局里的不是原件。”蘇明小聲安慰道。
“原件在總局,復印件在各地分局。”梅嬸接著給李教授來了一記重擊。
李教授:“……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你的情書有價值。”蘇明答道。
“閉嘴,我要聽她說!”
梅嬸看著李教授說道:“我樂意。”
“一句樂意,就可以把我寫給你的情書公布于眾嗎?梅梅,你就不怕我不好意思,羞澀難過嗎?”李教授忽然委屈起來。
蘇明:“???”這走向怎么不對。
“你忘記了,我當初說過,你不讓我離開四陵市,我就把你的東西全部丟掉,你答應了。所以我丟在了特管局,給了康康。”
“那是氣話!”
“但,我的不是。”
李教授沉默了一秒,緩緩道:“沒關系,我不過怪你,我還可以給你再寫,一百封一千封。”
不和你這女人計較,我要寬容大量,彰顯男子氣概!重新挽回我們的感情!
“不是說,不會再給我寫情書了嗎?”
“那是氣話!”李教授再次強調。
“我當真了!”
“李教授,梅嬸,你們兩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蘇明在一旁好奇地問道,連自己此行來的目的都忘了。
沒辦法,這劇情走向蘇明有點迷。
“閉嘴!”李教授和梅嬸同時說道。
蘇明緊閉嘴唇表示自己不說話,你們繼續。
“我要做飯了。”
“我要配藥了。”
二人同時扭頭,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
蘇明:“……”
“那個,李教授……”蘇明等了幾分鐘,試探性地問道。
“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李教授轉頭看著蘇明,悲傷難以抑制,眼淚似乎就要流下來。
“愛會不會消失我不知道,但我的記憶沒有消失。李教授,你叫我去特管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難道不是看我看到你的情書,知道我父母和三十年前有關?”
李教授愣了愣,搖搖頭:“其實我只是想看看梅梅的顧問證還在不在,那是我和她一起和這座城市最大的羈絆。”
蘇明覺得自己有些累,所以自己腦補的那些為了磨練自己,為了讓自己提前熟悉特管局,為了以后的故事做鋪墊……都是瞎想的?
原因就是你想試探梅嬸還愛不愛你?
“如果你有其他猜測,也是對的。”李教授接著說道,頗有一方高人模樣。
“很多事,起因只是其一,但他能借機代表出的其他意思卻有很多。”
“李教授,你別解釋了,還是老實告訴我,你和我父母,究竟什么關系?”蘇明捂額。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們是拆散我和梅梅!”
“所以,父母債,子還?”
李教授靜靜看著蘇明,拿起了手術刀,重重切了下去。
“啊!”
一聲激烈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