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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知玄可涉渡

  正清道人朝著感應之中烈氣光芒最盛之處沖去,周圍無數細微金砂往他身上沖擊而來,并與環護在外的清穹之氣相互抵消化融。

  與張御不同,他并沒有目印,難以判別出哪些地方是屏護較為薄弱之處,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辦法。

  他將己身法力與清穹之氣化合到了一處,使得清穹之氣由此擴張了許多,等于是用一部分法力去代替了清穹之氣的損失。

法力雖是因此少缺,可他乃是摘取了虛實相生、陰陽互濟功果的修道人,法力可謂源源不絕,卻不用去在乎這些  不僅僅是這樣,他不是被動等待清穹之氣傳遞到來,而是去主動將之接引入身,這一番運使下來,等若就沒有什么消耗了。

  故是說得到了清穹之氣是一回事,而如何駕馭此氣又是另一回事了。此畢竟是上層之物,功行境界不到一定地步,不明道法,不知此氣之中的玄理變化,那就只能把此氣粗淺的放在四周作為屏護,根本談不上運使。

  贏沖在正清沖入進來的時候便即有所發現,他神情嚴肅,先是拿起手中青靈枝節布下了三處空域以作疑陣,隨后坐定玉臺,默誦法訣,少頃,便見那圍護在烈光四周的金砂如流沙般涌動起來,紛紛往正清那里匯聚而去。

  對于阻攔正清,此刻他的心中還有一定信心的。

  清穹之氣從道理上說是高于那幽城金砂的,兩者間有著一定高低差別,只看極微小的一縷清氣就能抵擋無數金砂就可知端倪了,可這兩物之間的層次畢竟是相同的。

  金砂雖然還需運煉才能臻至完滿,可好就好現在全由他一個人來執掌,可以最大限度的調里面的力量,他可用十倍百倍,乃至千倍萬倍的金砂來消耗一縷清穹之氣,那么總能將那縷消耗干凈,說不定還能由此將正清道人逐出世外。

  正在他全力阻擋正清之際,張御此刻也是沖入了這一道屏護之內。

  他很快發現,這里與上回進入的青靈天枝所營造的空域不同,并不是被完全隔絕的訓天道章仍然可用,他依舊可以與玄廷保持一定的溝通。

  但是瞻空道人那里卻告知他,元都玄圖卻是無可能越過此物將他直接接引走所以此刻他完全只能依靠自己了。

  在維持著一定遁速的飛渡穿行之中他需不停找尋金砂屏護之中的薄弱之所在這里面哪怕判斷失差一點,都有可能造成清穹之氣更多的損失。

  這里消耗一點點是看不出來,可是隨著他逐漸深入消耗勢必越來越多一旦損失過大,可是沒有什么回頭路可走的。

  從玄廷告知的情況來看,哪怕是被一粒金砂撞中都有可能被隔于世外所以他的精神氣意也是高度凝聚而在穿渡過程中他發現自己對目印的運用也是逐漸熟練了起來。

  在以往他是很少能在斗戰之中長久運用目印的至多是用在關鍵時刻所觀東西也不算層次太高。

  可現在卻需需時時運用,稍有差錯怕就會身陷其中,被逐去世外,所以這根本不次于與一個同層次的高手交手。

  隨著時間推移,他也是慢慢能夠看見那些微塵空洞實際上是一片泛著金光細密堅砂那金色并非是其之色澤而是照顯出來的道法本質,此乃是一種金性之物。

  而窺看并慢慢理解了這東西,他也能做出更好的規避他發現在這里面清穹之氣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正是由于清穹之氣有清正神思,排開外擾之能,他才能通過目印更好看到這東西的本來面目。

  而反過來,在這等過程中,他也是漸漸把握到了一點運用此氣的方法。

  他現在已是能夠提前一步駕馭清穹之氣去主動去撞擊那些金砂了,而不是單純被動著來承受。

  在運用過程中,他還感覺到了此氣之中傳遞過來的種種妙理,只不過現在不是感悟這些東西的時候,唯有先行沉淀下來,等回去之后他再作梳理了。

  贏沖本來正集中力量對付正清,可是沒想到,張御也是于這個沖入了進來。

  他很清楚力量必須集中一點的道理,若是處處兼顧,反而處處兼顧不了,故是張御那處他決定先放一放,先把正清這里應付過去再言。

  這是很符合道理的做法,因為正清功行境界更高,這位真要是到了前面,那也是有一定可能發現上宸天所在的。

  可是他很快覺得不對了。

  因為張御的突破速度極快,而正清道人在他竭力圍堵之下稍稍放緩了一些,所以這便導致了張御反是沖到了前面,而要是再這么放任不管下去,很可能張御會先一步沖出這片屏障,搶先靠近那片烈光所在了。

  他此刻忽然發現,或許眼前的張御威脅更大,因為此人乃是玄修,能夠通過訓天道章告知玄廷告知這里一切事宜,要是在出了屏護之后再去利用元都玄圖,那么玄廷便可利用其人之所在,將功行更高之人轉挪過來。

  可是不理正清,轉過頭去對付張御顯然也不可行,他鄭重思量了一會兒,拿過一縷青枝,將此中生機往身軀之中灌入進來。

  這卻是利用這鎮道之寶的生機臨時催發法力,使得他能夠駕馭更多的幽城金砂。

  但是這個方法無疑是以折損己身為代價的,在此過程中,他等若背負著超出自身承受界限的力量,要是承載時間過長,那么在世之身必將千瘡百孔,事后若不設法彌補,那就只能毀棄重塑。

  可兩害相較取其輕,還是眼下擋住二人更為緊要。

  在他駕馭之下,巨量的金砂也是向張御那里如潮涌來。

  張御立刻感受到了壓力在增加,他發現前方很難再如先前那般尋到薄弱之處,并不是失去了這等所在,而是背后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調動這些金砂,并對他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圍堵。

  這般硬闖是不行的,必須有一個對策,于是他稍稍放緩速度,而后運轉目印,往更遠端看去。

  不多時,他便發現,雖然圍攏自己的金砂在逐漸增多,可在別處,金砂卻不可抑制的變得稀疏了。

  他眸光微微一閃,很快想到,對方應該是急于阻擋或者消滅自己,既然如此,自己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吸引敵方更多的注意力,從而給他人創造機會。

  要知此番來找尋上宸天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是有著不少天夏同道的,要是他能牢牢牽制住對面的主要力量的話,那也一樣可以達成目的,非必要一定由自己來完成此事。

  轉念到此,他立刻將此間情況通過訓天道章向著玄廷傳告而去。

  清穹云海之上,諸位廷執很快收到了他的傳告。

  其實諸廷執也是發現了金砂屏護之中的異狀,雖然內中局勢他無法直接望見,可是卻能通過兩人身上的清穹之氣感覺到那里的變化,此刻再加上張御那里傳來的回報,卻是已能推測出那大致情況了。

  戴恭瀚道:“正清道友、張守正二人如今牽制住了那大部金砂。而張守正判定,那金砂正往他這處移來,那么別處必定薄弱,而我等觀來,正清道友那里實則也是如此,那么我等當是令諸位道友嘗試著向內突破,便若不能達成目的,也能令上宸天那處顧此失彼。”

  林廷執思考片刻,先是問了下長孫遷,見后者并無不同見解,便肅然道:“戴廷執此建言可行,戴廷執可向各方道友傳訊。”

  戴恭瀚應下,便通過訓天道章向外傳遞諭令。

  而在此刻,已有近十位玄尊來到了那一道金砂屏護之外。

  由于那一道烈光橫貫虛空,他們彼此其實身處在不同方位上,可是有著訓天道章,卻可以進行隨時隨地得交流。并且玄廷此刻在關注著這里的局勢,所以他們實際上正遵從著玄廷的統一排布,而不是相互散亂,各自為戰的。

  此刻得了玄廷之令,諸人立刻有序的向前推進,很快沖入了金砂之中。

  可是這樣一來,贏沖那里也是壓力倍增,因為要應付張御、正清二人,他自然也無法顧忌其余。

  他考慮了一下,覺得現在全盤遮護怕是不能了,只能以拖延為主了。

  因為此前為了圍堵正清、張御二人,金砂著實消耗了許多,現在還敞露出了大片的空隙,于是他再次拿起一撮金砂,灑了下去,將之稍加填補了一些,不過這些金砂他也只能任其自行漂游了,而無力去駕馭了。

  做完此事,他又喚得一名弟子過來,道:“傳飛書去兩位真人那里,告知他們時機緊迫,讓他們停下天機反算,去與渾空道友一同前去阻攔來人。府庫之中的法器他們可以任意取用,還有,以拖延為主,盡量不要正面斗戰。”

  那弟子鄭重應下,便下去傳命了。

  贏沖關照過后,又轉過頭,神情凝重看著張御、正清那邊,現下關鍵還是在于擋住二人,若是這許多金砂還阻不住,那他就唯有親自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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