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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訴策應敵機

  陳首執想了下,元夏能做到大司議之人,功行威望都應該更高,且說不定就是從司議之中晉升的。

  他自身已是差不多修煉到了此境之頂點,所以十分清楚,求全道法之人若再往上去,就是上境大能了,而這些人是不會參與具體事機的,所以大司議地位再高,功行大概也就是在這個層次。可如此很是強橫了,天夏才有多少求全道法之人?目前玄廷之上,也就是他與張御、還有武廷執等三人罷了,天夏如今所面對的局勢可謂異常之嚴峻。

  他在與張御對話一番后,他言道:“使團既是歸來,元夏大致情況也已是清楚,張廷執,眼下當是召聚諸位廷執議上一議了。”

  張御道:“御贊同首執之見。”

  陳首執當即喚了明周道人過來,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清穹云海之上就有磬鐘之聲徐徐敲響。

  因為眼下并非月中廷議,所以各廷執都是以化身來至議殿之內,等到各位廷執都是到來后,陳首執與張御二人身影也是在殿中顯現出來。

  諸廷執對著上方稽首一禮,道:“我等見過首執。”又對張御一禮,道:“張廷執有禮。”

  陳首執和張御也是還有一禮。

  禮畢之后,陳首執對著臺下諸人言道:“張廷執所領使團今日歸來,此行探明了元夏諸般情狀,并以謀略使元夏對我判斷失差,此事當記一大功。”

  張御在座上一禮。

  陳首執說完此事,只一抬手,一枚光符浮現,須臾分作十余道,分別落至各個廷執面前,張御此番所帶回來的元夏諸般情況,如今都是記錄在了此符之中了。

  諸位廷執皆是將符書取過,在一息之間,便皆是瀏覽過了上面的內容。

  鄧景笑了一聲,抖了抖手中符書,道:“諸位,元夏看來已是視我天夏為必得之物了。”

  林廷執道:“終究他們以往不曾失過手,也不認為對付我天夏會是例外。”

  鐘廷執反復了兩遍,沉吟片刻,道:“倒是元夏內部實力互相牽扯,這對我天夏倒是一個好消息。”他抬頭看向道:“張廷執,元夏那三十三世道若是聯手起來,能否撬動或是壓下元上殿?”

  諸位廷執也是留意看來。元夏勢大,與天夏的強弱對比還是很明顯的,但若是能從內部添一把火,引動元夏內爭,那么不但可以消耗元夏的力量,也能減少對天夏的壓力。

  張御道:“元夏三十三世道若是能把力量合于一處,并且斷絕對元上殿人力物力的支持,那的確是可以將之拖住的,但他們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諸位,覆滅諸般演化外世,斬絕所有錯漏變機才是他們的第一目標,這也是諸世道背后上境大能所推動的,他們不可能違背上境大能的意愿去做此事。

  而且就算能拿掉元上殿,也依舊需要人去做事,所以如此做對他們是沒有意義的,縱觀元夏過往,兩邊雖然內斗頻頻,但始終沒有逾越底線,顯然雙方對此都是清晰認知的。

  再則,三十三世道始終是分散的,各有其主張,他們便是有此意,如今也很難聯合到一處,除非是元上殿徹底侵犯到他們的底線了。

  諸世道最大的希望,只是希望從名義上確定,元夏所有一切都是他們委托元上殿去做的,而非由元上殿直接主導,若能論清此事,那么在分配終道一事上他們就占據上風了。”

  鐘廷執沉聲道:“聽張廷執一番言辭,鐘某已是明白了。看來從內部挑動元夏一事是不可行了。”

  玉素道人大聲言道:“我與元夏之爭,本來便該是見之于刀鋒,若指望其自行墮毀,那我元夏也失了與之較量的膽氣了。”

  韋廷執看向張御,道:“張廷執方從元夏歸來,對元夏的情形也是最為了解,不知可有見策?”

  張御目光投向殿上所有廷執,緩緩道:“御從元夏拿回的約書,諸位廷執想必已是看了,如今元夏那邊在等我出力瓦解天夏。

  但我雖可以拖延一段時日,可卻是無法拖延太久的,因為就算他們愿意等我,元夏下殿也是不愿意等下去的,所以定要抓緊這段時日,竭力縮小與元夏之差距。關于此間之事,我有幾個對策,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他目光看向長孫廷執處,“首先當人人有外身可作斗戰之軀,如此便與元夏斗戰損傷,亦不傷及根本。”

  陳首執道:“長孫廷執,先前就此事我問過你,你言一年下來,外身之術已有些許突破,不知如今如何了?”

  長孫廷執打一個稽首,回道:“此前得了張廷執送來的無孔元錄,長孫參鑒了一些,結合原先技藝,所造外身已經勉強夠我玄廷所有玄尊運使,但若用到斗戰對抗之中,則消耗必多,這便不及塑造,要得短時成就,還需探研一段時日。”

  陳首執問道:“需用多久?”

  長孫廷執道:“短則兩三載,長則五六年。”

  陳首執搖頭道:“五六載太長了,長孫廷執,我予你兩載,你要什么,自去和明周言說,我都可給你。”

  長孫廷執思索一會兒,應下道:“好。”

  陳首執轉首過來,道:“張廷執,你請繼續言。”

  張御點了點頭,他道:“外身之事若能解決,那么下來就是另一件重要之事了。

  如今元夏掌握了打通虛空之壁的手段,不僅僅是元夏元上殿,各世道應當也具備此能,此意味著元夏可以隨時隨地將其力量投放到我天夏轄界之內。此事我等必須設法阻止,不能令其肆無忌憚的攻伐我之地界。還有,”他加重語氣道:“元夏既然能過來,那么我天夏也當擁有能去到元夏的手段!”

  武廷執沉聲道:“張廷執此言甚是,元夏能攻我,我也能應當能攻元夏,不然太過被動了。”

  諸廷執俱是出聲贊同。要是能把戰火隨時推到元夏地界,那么對元夏也是一種威懾,這等事可是有戰略意義的。

  陳首執道:“我與張廷執此前談論過此事,認為元夏因其主動演化萬世,致其為主,我為副,故他方能攻略于我。而其演化萬世,當是用了鎮道之寶,故我欲開此障,不但需有一件可用于破界的鎮道之寶,最好還需元夏那里有所接引,此事我會上稟六位執攝,尋一個解決之法。”

  張御也是點頭,這件事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疇了,只能交給六位執攝來決斷了。其實元都派元都玄圖,但是可以充任遁躍之能,但是這應該用在關鍵時刻,不該輕易暴露出來。

  他繼續道:“除卻上述二策,我當要妥善處置那些外世修道人,不應該一味殺戮,而當設法將之轉為我天夏之助力。”

  崇廷執道:“若是此刻將我等能以將化解避劫丹丸一事暴露出來,的確可以擾亂此輩之心,但元夏會否因此再不信任此輩,而是提前加大進攻力量?”

  張御道:“此事的確不宜過早暴露,且我天夏若不曾展現實力,便有化解之能又如何?一切還需戰陣之上說話,御非是一味遷就,而當先痛擊此輩,再談此事不遲。”

  陳首執略一思索,他看向風道人,道:“風廷執,關于招勸如何此輩,此事你想辦法拿出一個詳細對策來。”

  風道人點頭應下,他想了想,又道:“首執,如今外面那些隨著使團歸來的元夏修道人,又該是如何處置呢?”

  戴恭瀚出聲道:“首執,將就此些人攔阻在外好了,他們并非使者,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數只是一群覬覦我天夏,對我天夏懷揣惡意之輩,現在我天夏與元夏還未開戰,就便放在外間不理會就是了。”

  這些人并不是實質意義上的使者,只是各世道希望與天夏對抗時有一個獲取消息的渠道,同時能有本世道人在場,也能在最終分享終道的時候證明事他們是出過力的。

  要說這里最為令人放心的,就是跟隨焦堯到來真龍族類了,他們目的很單純也很簡單,就是延續族群,元夏不行,就到天夏來,反正他們本是元夏人,并不受劫力的影響。

  陳首執看向張御和林廷執,見兩人都是點頭,便沉聲道:“暫且先依此策出力。”

  而在下來,諸人圍繞著幾條對策又商議了一番,便結束了這番議談。各位廷執也是陸續散去。

  張御卻是喊住了長孫遷,道:“長孫廷執,那些真龍族類已是至我天夏,此輩希圖可以為后輩開智,延續血脈,若是能成,北未世道將是我在元夏的一個支點,還望長孫廷執能為此多多費心。”

  長孫廷執道:“此事我記下了。”

  張御一點頭,便與他別過,這具化影一閃,意識頓歸正身,隨后從陳首執那里告辭出來,只是意念一動,便回到了清玄道宮之內。

  他行至榻上坐定下來,稍作調息,便從袖中將那一枚已具神異的玄玉取了出來。現在可以看看這是何印了,于是意念一轉,往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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