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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定和付戰機

  金郅行將向司議送走之后。易午也是隨后踏入進來。實際上他先一步到了,只是不便與向司議碰面。

  金郅行見易鈞子仍在往外看,道:“這位向司議易真人可是認識么?”

  易午露出些許認真之色道:“認得。如今下殿在任司議之中,一共有三位求全道法之人,此人便是其中之一。”頓了頓,“或許如今只有兩位了。”

  金郅行道:“在任?”

  易午道:“通常司議也是會去位的,不可能永遠占據在位置上,諸世道不會同意,底下之人也不會同意。”

  金郅行道:“金某倒是知曉,諸世道的宗老宗長去位之后可能會去元上殿,但是這些司議去位之后又會去哪里呢?”

  易午道:“我聽宗長說過,若只是尋常司議,在任上既無功績,又無道行,那么等有合適之人后,自是遠離權柄,一心修道,再不過問外事。征伐外世之際若是缺乏人手,或許會一并拉上。

  而要是那些有道行的有功績之人,去位之后則是負責駕馭屬于元上殿鎮道之寶,與諸世道一同負責維持護理元夏天序。

  不過若是有司議之位空缺,又暫無合適之人頂替上來的話,那么這等人也是有可能復位的。”

  這些事情他以前也是不了解的,唯有宗長才知道,但這些東西他知曉需要金郅行需要知道,故他在從易鈞子那里打聽得來之后,轉而會透露給其人知曉。

  這也是他北未世道所付出的一些回報。也就是這樣一來一去的交流之中,金郅行從他這里得到了不少關于元夏上層較為詳細的消息。

  張御今時敢于主動提出反擊元夏,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消息作為前提,若是對元夏布置不夠了解,那么也只是盲動而已。

  張御也不怕北未世道會欺瞞他。因為那些開了智竅的龍類后輩可是都在天夏,易鈞子當是比他更不希望這些是假消息。

  而且結合之前他從盛箏那里得來一些隱晦的消息,還有蔡司議所交代的東西,數方來源對照之下,可以確認這些都是真的。

  兩人談論了幾句話后,金郅行讓弟子把案上的茶水撤去,又換了新的茶水上來。

  易午坐定之后,照例品了一會兒香茶。隨后拜托金郅行能否問一問如今族人狀況,又恭賀天夏此回之壯舉,在說此話之時,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元夏之人。。

  實際上也是如此,易氏龍類從來沒真正把自己看作元夏一分子。而元夏也一直想將他們給排擠出去,這是長期以來的結果。

  金郅行倒是感覺到,易午的態度比上次更為親近一些,顯然正是因為天夏反擊到了元夏疆域內的緣故。

  易午說完這些,又鄭重求情,希望能趁此機會將更多后輩送去天夏。因為天夏看去能夠和元夏對峙許久,做這等事他們不禁更為放心了。

  金郅行道:“金某這里倒是無礙,但是現在想來不知多少目光盯著金某這里,貴方如此為,會否被所元上殿追究?”

  易午道:“元上殿并沒有查問諸世道的權柄,最多也就是從內部排擠我等,而其余世道么,為了不被元上殿找到借口,便是見到了此事也只會替我遮掩。”

  金郅行一想,心中想著既然你們不怕,我自也是不怕的,只是這般來,似是元夏從不擔心這些龍類會背叛啊?

  不過他在元夏也是許久了,也較為熟悉元夏人的想法。

  站在元夏的角度看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跳到一條即將沉沒的船上。元夏眼中,天夏無疑就是那艘船了,哪怕這艘船現在還看著還能扛住風浪,可遲早也是要沉的。

  易午知他這里必定有事,將來意說過之后,也未久留,很快告辭離去。

  金郅行則是回到了后殿密室之內,重擬了一份文書,當然沒此書也不要緊,他是靠訓天道章傳遞,不是依靠當面傳言。

  此書已是先一步送到了天夏這邊了,當然為了遮掩他能溝通天夏,還是需要自己親自跑一趟的。

  收好書信之后,他展開符詔,便覺身周圍一松,好似原本禁錮著自己枷鎖松開了。

  他也是微微一驚,在元夏這么久,自己絲毫沒能察覺到周圍有這等存在,似乎早已是習慣了一般。

  他吸了口氣,這應該就是元夏天序了,其無疑深入到了每一個角落之中,并且無聲無息滲透到此間之人的心神之中。

  他抖了抖袖,望向前方,見符詔指出了一條開闊道路來,直指天穹之上天夏來人所在方向,半道之中雖有無數陣器和雷珠在碰撞,但這條路似是正好從此中縫隙穿過。

  他往里踏入進去,只是一步之后,發現就已是跨過了那片廣闊空域,同時他又祭出了天夏使者的符詔,頓有一道光虹落下,他便放松身形,任由此光帶著自己往上飛騰。

  在落定之后,出現在一駕飛舟之上,有一名修士外身過來接引,問了幾句話之后,就將他引至一駕飛舟之前,道:“廷執在里面等候金玄尊。”

  金郅行整了整衣衫,順著虹梯走入進去,沿著艙道一路行到主艙之內,見得張御一身玉白色的道袍,正負袖站在那里,身外籠罩著一層淺淺的星光玉霧。

  他面上微微激動,上來一禮,道:“屬下見過廷執。”

  為了控制外身,這些年來他都是定坐不動,等于是從世上消失了一般,也就是能用訓天道章聯絡,這也是這些年來第一次真正見到張御,雖然只是一具外身。

  張御道:“金執事免禮,你在元夏為使,一駐經年,頗多勞苦了。”

  金郅行道:“屬下只是外身在外,每日也就是應酬往來,倒也不算什么,最多只是一些冷嘲熱諷,不過那于我無損,只當看個笑話罷了。”

  他是真心不覺辛苦,通過訓天道章,天夏的大部分明面上的事機他都知道,閑事還能看看盛劇,除了不能修煉,也沒別的弊端了。

  張御道:“金執事這些年來能將消息源源不斷送回天夏,這便是大功一件,等你歸返天夏,我會親自為你向玄廷請功。”

  金郅行道:“多謝廷執。”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道:“這一次那元夏的向司議要我送的書信就是這些。”

  張御接了過來,上面的內容金郅行已經先一步交代過了,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他們主動退走,若有什么條件可以提出來。

  元夏是篤定他們一定會退走的。

  不過這個結論沒有錯,天夏憑著眼前實力不可能就此攻下天夏,而有著這個前提,在向司議看來那便就可以試著一談。

  既然可以講條件,那當然可以講一講。不過他們不可能太過早的退走的,要給天夏恢復爭取時間。

  尤其是他們清楚了元夏一年輪轉之期將近,于大局而言,元夏乃是虛弱之時,正好方便他們進攻。于他個人而言,怎么也要再入余黯之地一次,試著再次找尋大道之印的碎片。

  他道:“金執事,你可現在飛舟之上安住一段時日,關于此事,我與諸位廷執商議過后,自會給此輩一個回復的。”

  金郅行躬身稱是。

  張御交代過金郅行事后,又詢問了一些其余事機,就讓其先是下去了。這時一名修士過來道:“廷執,林廷執方才來問,是否可以著手布置了?”

  張御點首道:“這便開始吧。”

  這一回,林廷執與尤道人將會在這里筑造一方壁壘,做長久堵在元夏這里的打算,全力以赴之下,這大概需要半載到一載時日。

  這東西不是用在眼下,而是為此后更為長久的守御甚至是撤退做準備,身為此回主持前沿攻勢之人,他不僅是要能夠攻入元夏空域內,也是要想著能夠帶著所有人全身而退。

  另一邊,向司議自金郅行處返回之后,便過來見全司議,一路之上,見是下殿之中修士都是一片肅然,而且時不時有遁光來回。

  他隨口問了旁邊值事弟子一句,“怎么回事?”

  那弟子有些緊張的一回禮,道:“回稟司議,各世道來人了。”又加了一句,“來了不少人。”

  向司議點點頭,道:“意料之中。”

  他自覺也不用進去湊這個熱鬧了,就在外面等候,過了許久,便見一道道宏大光虹離去,隨后有一名弟子自殿內出來,執禮道:“向司議,全司議請你入殿。”

  向司議轉身向里走去,到了大殿之上,他向著坐在那里全司議一禮,道:“司議,我已是與那位金駐使說過了,看玉符的動靜,他也往天夏那邊尋去了。

  不過天夏雖然遲早會退,但現在定然不會,恐怕也不會對我有所回應。一來到我元夏什么都沒有得到,二來還沒有看到我元夏的真正實力。”

  全司議緩緩道:“還是要打過一場的。”

  向司議道:“正是,不打過一場,不讓天夏覺得繼續攻打下去反而占不到便宜,他們豈會和我們坐下來好生商量?”說著,他對著全司議一禮,道:“向某愿意率眾與天夏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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