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鹿此來秘境,目的就是為找到這些元夏來人。
若是能憑他自身之力將之收拾掉,那么此輩下一次再過來,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這樣就可以為他入主名洲爭取到時間,或許那個時候,老師也回再度落至此世,那就更是穩妥了。
故是見到過來,他非但無懼,而是精神高漲。
張御交給法器之中,最主要的,自然就是那控制山門大陣的牌符法器和清原之印。
但是除此之外,他其實還有另外一件法器。
他此刻將手探入袖中,將那一捆經卷拿了出來。
此物便是記載有《乾元世同經》的經書,而當此物與他功法相結合后,頓時能發揮出十倍以上乃至更大的威能。。
這也是他真正的倚仗。
涼術見他非但不退,反而將一物取了出來,看去準備迎戰他們眾人,倒是有些佩服了。
一般人見到這個陣仗,要么求饒,要么逃遁,他心里實際上已經做好其人逃竄,自己上去追攝的準備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們許多事。
可當他把目光投落到那經卷上時,心頭卻是莫名一悸。
他因為修行的功行之故,感應十分敏銳,立刻便知此物不簡單,便是出聲提醒道:“道兄小心了。”
蒲鹿不去管他們說什么,揚手將經卷一展,嘩啦一聲,
長長卷書的在他身邊環繞鋪展開,上面每一個字都化作了金光閃閃的道箓,
與他的氣機相互呼應。而他身上的法力,
在這等共鳴之中逐漸奔涌高漲。
祈都道人本來對對付一個尋常的元神修士沒什么困難的,
可這個時候卻是一皺眉,他知道不能讓蒲鹿氣勢繼續攀升下去,
必須設法壓制,所以立刻出手,一道靈光對著眉心射來。
蒲鹿看也不看,
只是抬手一撥,瞬間就將那靈光拍散,祈都不禁神色為之一變,盡管他只是一縷氣意化身到此,
可到底是摘取上乘功果之人,本擬此舉即便無法奏效,也當能牽制一下,
可這樣的景象 迅速判斷出來,
以此人目前的狀態,就算自己的正身在此,恐怕也討不了便宜。
蒲鹿此刻把經卷一揚,
勃發的法力向各方舒張,
涼術早在法力襲來之前就向后退避,
而兩名被奴役的元神修士被法力一卷,元神頃刻崩散,連帶著身軀亦被旋卷進去。
這可是涼術他們好不容易搜羅來的助力們,
還關系到下一步的計劃,故是他們連忙試著運轉法力拉住兩人,然而這一帶,
卻是神情一緊,那股法力居然順勢而來,
隱隱要將他一并拖拽入內,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
他色變道:“祈道兄!”
祈都立時法力過來,而是氣機一接觸,
也是察覺到了不對,
那法力漩流越來越大,
竟是要將他也是一樣牽扯進去 他反應甚快,
立刻一揮袖,拋出了一物,瞬間亮芒閃爍而起,天穹之中出現一個漩流空洞,煥發出一股吞吸之力,頓時五人順著此力掙脫束縛,同時化身五道遁光,一齊投入了其中不見。
蒲鹿見到這幾人果斷逃遁,也是意外,只他沒有追索之法,心中也是可惜。
這經卷運使雖然私下試過幾次,可用來對敵同輩,尚屬第一回,很多地方尚有滯澀,所以才叫這幾人脫了去。
但經此一回,他心中已然有數,要是下回再遇到這幾人,他卻有把握將之拿下。
而另一邊,一個漩流空洞出現,涼術、祈都等五人已然跳遁到了此間。
祈都神情有些陰郁,道:“沒想到此世之中還有這等人物,不知道是哪個宗派的。”
他心中暗惱,也就是自己現在不是正身到來,否則境界在他之下的修道人,他有十成把握收拾了,而現在也只能妥協了。他試著問了下那幾名被奴役的修士可知此人來歷,可都言不識。
涼術道:“這人給我感覺有些不同。”
“怎么?”
祈都看著他,瞇眼道:“莫非說,此人是天夏修士?
涼術想了想,很是不確定,道:“不好說,這人不像天夏修道人,但這身功法給我之感覺,卻又不像此界修士。”
祈都道:“現不管這么多了,我們的計劃不能因此人而改變,現在也改變不了,既然這個人暫時無法收拾,那就先去他處制拿,只要我們聚攏的人足夠多,他也一樣抵擋不住,而且我等行事必須要快!”
涼術明白此意,這人被沒拿下,說不定會將消息泄露出去,那么這里之人就有準備了,所以他必須加快動作了。
谷兩人議定之后,稍作調息,便是繼續分頭行事。
此時此刻,蒲鹿正在往后遁走,現在已然能夠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了,要對付這些人,未必要自己一個人來。
看方才那模樣,應該是進入此間的修道人被其奴役了,那大可以將這里的事情告知諸宗,讓諸宗修道人出手。
雖然現在找不到諸宗修士,可他也不需要如此,只要現在把見到的消息消息傳遞出去,自然而然就能傳到諸宗那里。
于是接下來,半途只要見得修士,他就將此情況與之說明,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不信之人他也沒道理去阻止,這件事讓諸宗去頭疼好了。
與他想的一樣,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外面,諸上宗不敢輕忽,也是遣了兩名元神修士入到秘境之內,很快并且尋到了他,并從他這里了解了一下情況。
其中一人聽罷,肅然道:“蒲掌門,此回之事,我們要多謝你,但是下來的事,就無需你再參與了,不過對不住了,還要請你先行離開此處。”
另一人補充道:“這也為了蒲掌門的安危考慮。”
蒲鹿知道這是諸派對他并不完全信任,所以要讓他暫且退出,而且到了外面,萬一證明他的話不對,也能對他加以控制。
他雖對此無所謂,可面上卻故意露出不悅之色,道:“我好不容易來此一趟,什么東西都未得到,怎么可能就此離開?”
那修士又道:“蒲掌門且放心,我們處置過這件事后,會對尊駕進行必要的補償的。”另一名修士也道:“到時候秘境時限未過,蒲道友也不是沒有機會再入此間。”
蒲鹿想了想,似是有些不情愿道:“我可以答應,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件事若是有了結果,我需要及時知曉。”
兩名修士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答應下來。
蒲鹿與他們說定,便就當著二人之面展開信符,就在二人注視之下從這處秘境之中退了出來。
等來到了外面,他發現仍舊回到了自己原先的駐地之中,可是隨即發現,宮闕外間有陣法升起,并將他這片駐地圍攏在內。
這時諸弟子察覺到他回來,都是過來拜見,并將方才諸宗派人過來查問的事情說了。
蒲鹿道:“事情我已是知道,下來你們不必外出,在此等著就是了。”
吩咐過諸弟子之后,他便不理會外事,在駐地打坐修持,同時熟悉琢磨那經卷的配合。如此過去一個多月后。
他發現那一枚用于出入秘境的信符忽然微微發亮,同時他心中浮起了一陣玄異之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清楚,定然是那處秘境之中出現了什么變化。
再是幾日下來,這感覺非但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是清晰了,他將信符拿起來,仔細感受,忽然一縷畫面傳遞到了腦海之中,那卻是印象之中的象山,只是與他此前所見,似乎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心中立時涌起一陣明悟,這是有人深入到了象山深處,并且解開了其中一處隱秘之地,所以才引發了這等異狀。
他不覺想到了那遁入象山之中的履真人,不定就是此人引發的變數。
這下情勢又變得復雜起來了。
若是正常情況,諸宗本來應該第一時間掌握這等所在,但是現在卻多了天外修士的變數,他們會如何選擇?
此刻他心中忽然想浮現起了一個念頭,諸宗派的元神修士也沒多少,這次出動之人若是拿不下那些元夏修士,或是失敗,那恐怕再也無法組織起一定的力量了,因為他們還要防備其他勢力的覬覦。
那么他們接下來會做什么?會不會與天外勢力選擇妥協?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將之完全排除,
他神情肅然想著,如果當時自己不出來……隨即搖了搖頭,當時情況下,若是他執意留下,說不定會與諸宗直接和起沖突,那更加被動,所幸現在他還有辦法加以阻止。
他抬頭看向某處,因為秘境變化之故,內中大量的氣息正向外傳播,再加上自己曾經去過哪里,這意味著哪怕他無需信符,只要擁有足夠的法力,捕捉到足夠多的氣機,那么自己便可以借助此氣重新進入此間。
如今便只有試上一試了。
他想到便做,先將諸弟子喚來,仔細叮囑了一番,隨后留了一具法力分身在此,自己運法感應,運用法力捕捉那股氣意,待積蓄到了一定程度后,心意一轉,整個人便就遁入了那縷氣息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