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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馭氣寄神用

  驚龍子這一語說出,鐘甲道人等人神情更是不好看。

  兩界通道縱然被封閉,可不意味著他們就失去遁逃之機了,他們本來是還有自絕此身這一條路可走的。

  可是他們在出來之前,神氣都寄托在了“索神圖”上了,盡管這東西在面對張御的時候沒什么用,可是驚龍子一開始依舊讓他們這么做了。

  這東西的作用是可以讓他們及時斷絕假身,從而正身不受牽扯,可是這東西本來是用于索神捉身的,所以在此物籠罩之下,卻也可以讓他們無法做到此事。

  故現在他們卻是連自絕性命亦不可得。

  鐘甲道人念頭急轉,發現他們其實還有一線機會。

  方才“索神圖”受了損傷,被收了回來等待時機,此刻正在易鈞子的手中。

  他素來知曉易鈞子與驚龍子之間因為昔年一樁故事,導致兩者關系并不和睦,而且方才似也是默認和他們一起合作對付驚龍子了。

  若是其人愿意解脫他們的寄氣,若是動作足夠快,那么驚龍子可未必能夠及時行使權柄,可前提是需分散其人注意力。

  這里他也有了通盤考慮了,于是先是傳意于所有人,得了回應之后,他再不遲疑,伸手一拿,卻是陡然以法力攝住了那枚“變知魚”!

  大半寶器權柄的確都在驚龍子手上,可這一枚卻只是他從兩殿借來的,只有運使之權,而沒有主馭之權,這意味這東西都可以運使。

  此寶要是能奪入手中,那么只要將之變化成“鑿空鏡”,那么稍加影響,洞開一條縫隙,那么他們就有一定機會離開這里。

  驚龍子見他來奪,目光一閃,也是以法力相攝,但是這個時候,鐘甲道人卻是大聲道:“一起出手。”

  這一聲說出,在座這些求全上真,卻是一起運使法力,幫助他從驚龍子手中奪取此器。

  驚龍子此刻不是上境大能,縱然氣機在揚升過程之中,可也不可能與這么多同道爭奪此寶,法力一時之間也是被牽制住了。

  鐘甲道人見狀,這時忽然喝道:“就在此時!”

  他本意是在提醒易鈞子,讓他把“索神圖”祭開,把里面的神氣放了出來,好讓諸人得以脫身。

  然而,易鈞子卻是沒有動。

  驚龍子哂笑一聲,他放棄了變知魚,任由鐘甲道人奪去,而自己伸手一拿,卻是從易鈞子手里輕易將那索神圖拿了過來。他托著此圖,悠悠言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易宗主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易鈞子默不作聲。

  他們兩個人之間必會有一個勝出,雖然現在還未曾分出勝負,但是贏面已經偏向于驚龍子了。可哪怕是他輸,他也是不會中止此事的。

  因為當贏家吞奪敗落之人,并且兩者一旦融合,他們將成為一個全新的真龍,并獲取另一個人全部的憶識,屆時到底誰是誰也未必說得清楚了。

  鐘甲道人吸了口氣,他沒有去想易鈞子為何會與驚龍子站在一處,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所幸“變知魚”已是拿到手里了,有了此物,那么一樣可以嘗試脫離。

  他退開幾步,與諸人站在一起,并試圖照著那鑿空鏡變化此器。雖然此寶不在此地,可是氣機就在兩界通道之中,故也能嘗試變化。

  驚龍子呵了一聲,卻是由得他們去做。

  “變知魚”這東西便可以變化成鑿空鏡,那也要一時半刻,沒有這么快,就算成功了,又怎么可能對上真正的鑿空鏡?

  何況天夏愿意看到他們走脫么?

  方才元夏域內過來的傳訊他也看了。兩殿之人求全道法之人最后只得一個走脫了,甚至連自絕都做不到,這無疑說明天夏有制約他們的手段。

  他等著看就是了。

  鐘甲道人見他沒有上來阻止己方,也是稍稍放松,說實話,現在驚龍子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是可怖,已然到了讓人心驚的地步了,再說名義上這位還是主持大局之人,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和這位對著干。

  他一邊盯著驚龍子,一邊運化手中的“變知魚”的變化,只希望此寶器能夠變化的快一些。

  天夏這一邊,韋廷執忽然道:“首執,元夏似乎是自己將兩界通道給封堵起來了。”

  鐘廷執道:“首執,恐怕是元夏那里發生了變故。”

  諸廷執點頭。本來求取上境就是不正常的情況,元夏又豈會允許?所以內部出問題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陳首執果斷吩咐道:“立刻祭落玉盅繭!”

  不管那里現在是什么情況,先制束住此輩總是沒有錯的,而且現在張御也已經快要到了,借著這等機會,不定能將此回來犯之地殲滅在于此!

  隨著他傳命一下,立時有一股力量籠罩到了元夏廣臺之上,由于諸多寶器與天夏寶器牽制住了,對此根本沒有應對之能。所有人都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變故。

  兩殿那邊的傳訊有些語焉不詳,可是結合此般情形,他們馬上明白兩殿之人到底是如何落敗的了。

  正感覺不妙之時,忽然見到一道劍光有若貫日長虹,此刻正穿破重重禁制,直往大臺上殺來!

  經歷了上次斗戰的鐘甲、虞月、萊鳳明、崔子因等四人對景象不可謂不熟悉,他們都是神色大變。

  “此人又來了?”

  鐘甲道人看著手中變知魚,見其還未能成型,表情卻仍是冷靜,他傳聲道:“諸位不用慌張,這張道人不會察覺不出驚龍子有問題,若是到來,必也是先殺其人!”

  諸人一想,精神微振,此言的確有幾分道理。

  似只是一個呼吸過后,廣臺之上的陣璧如琉璃般破裂而去,一先一后兩道光華落至此間,光芒一散,張御與正清道人自里走了上來。

  張御一抬頭,目光凝定在驚龍子身上,其人氣機強盛,而且在不斷拔升之中,似乎隱隱要突破某個臨界點了。

  這個人乃是當他當先需要斬除的目標!

  不過當他表現出對付此人的時候,卻發現臺上其余人卻都是往兩旁退避,這種退避不是之前那種避敵,而是主動將驚龍子讓了出來。

  他心下了然,顯然這一位也是諸位希望能夠鏟除的。

  這沒什么好說的,既然不來阻攔他,那么自也省卻了他一番功夫。

  驚龍子此時看到了張御,面上露出驚異之色,現在他的氣意不斷上升,不斷向完滿真龍靠近,也能看到許多以往看不到的東西。

  在他的眼中,張御神氣高渺,直透虛空,好像去到了一處莫名之所在,似乎隨時隨地可以與道相合。

  他自語道:“難怪,難怪。”

  先前他對于張御斬殺諸多上真之事感到非常不理解,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能理解了。

  這樣的人,隱隱然已經站到了上境的關口之上,甚至與高渺之上合化共鳴,有了同一之勢,這樣的人有這等手段,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張御此時也不多言,把劍一振,踏前一步,對著廣臺之上的驚龍子揮劍就斬!

  一道劍光無比順利的從驚龍子身上一劃而過!

  驚龍子站在那里,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唯有眼神十分深沉,然而眾人此刻看去,驚異發現他氣機絲毫未變,似是并未受那劍光絲毫影響。

  眾人正又驚又疑的時候,場中忽然有一名求全道人神情一變,似是想說什么,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身軀便轟然化作一陣氣光崩散了。

  元夏諸修一見,頓時反應過來,驚呼道:“索神圖?”

  驚龍子的聲音此刻以意念形式傳遞到諸人心中,“不錯,正是索神圖!此人看似斬我,實則是在斬汝等!”

  “索神圖”拘束了諸人的神氣,借助此物,他將自己的神氣收斂,卻將其中某一人的神氣主動送到了張御的劍刃之下,用此代替了自己,于是其人也是被當場斬殺了。

  諸人驚怒之時,心底又泛起起他的悠悠語聲:“諸位,你們若是不上前阻止此人,那么就等著被此人一一斬殺吧,若是你們愿意挺身受死,那也由得你們。”

  諸人聽了他這話,心中又驚又怒,同時對其暗恨不已。

  受此制束,若是他們一個個坐著不動,那么就只能眼睜睜將驚龍子將他們一個個送到張御劍下,以此替自身受過,

  眼下若是不想毫無抵抗之力的殺死,那么唯有主動上前與張御交手了。至少這般做還有著一點生望,若是不動,那卻是必死無疑。

  諸人念頭轉動極快,幾乎是在驚龍子語聲傳至后,就立刻祭動身上道法,往張御所在壓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浩蕩清光自廣臺之上綻放開來,似其中容納不下任何污穢外濁,虛空亦為之驟明,竟是將諸人這一擊給擋了下來。

  正清道人站在那里,身上寶衣光華閃爍,外間清氣浩浩,若托虛空,他平靜道:“張廷執,此處交由我便好。”

  張御一點頭,眸中神光一閃,腳下一踏,大袖蕩起,便再是仗劍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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