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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求玄為明上

  元上殿,下殿之內,越司議喚來了全司議、向司議二人,此商議今后應對天夏之事。

  而所以來下殿,是因為在兩殿立成之后,越司議就曾負責執掌下殿的權柄,盡管時間不長,但天夏有著下殿的烙印,下殿之人也是天然與他靠近。

  越司議道:“天地真環撥轉天勢,如今情勢已明,至多持續半載有余,會在這一年輪轉之期后不久后終了,那時候天夏必來犯我。”

  雖是利用天地真環之運轉迫退了天夏,可作用也僅止于此,并不能指望如此就覆滅天夏了,

  而天夏那里,也只是迫于天地真環之危暫時退卻,若是確定此寶推動結束,那么有可能會再度來犯。他們必須要拿出一個有用的策略。

  全司議道:“我等鎮道之寶想要在天夏主場壓過天夏,如今已是有些困難,所以不能指望能主動攻入天夏,此番只能加以守御。唯有天夏來攻我才有機會。”

  向司議則是道:“兩位司議,向某以為,便是天夏來攻我,勝算也是不高,至多維持不勝不敗,天夏有那位張道人,再有其他人輔助,若是守陣而立,再是意圖拖延到一年輪轉之期的話,那依舊會重現先前窘境。所以對抗天夏的關鍵,就是在于如何壓制此人。”

  越司議、全司議聽到他提起張御,也都是沉吟不語。

  老實說,那些被張御殺死的上真之中,有不少道法非常了得,如今這些人已是在陸續歸來,要是這些人精誠合作,確有一定機會。

  然而他們也是見識了張御使用道音之能,身上有寶衣護持,幾乎不存在任何破綻,所以需要周密籌劃一番才好下手。

  向司議此刻適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兩位司議,向某的意思,還是堅持上回之議,我們未必要在正面之上擊敗其人,似此人這般修為,若是有機會,定然是需要往上走的。

  我們不需要去做什么,只要設法拖延下去,拖到他去往上境,則局勢自解,天夏短時內不可能再找出一個與之相似的能手出來了。那時候就是我元夏反擊之時了。”

  他這想法在上回兩殿議事上就提出來了,但是不少人認為太過消極,完全是寄期望于敵人自墮,要是張御不求上境,就這么與他們對峙下去又如何?這個境界可謂壽數無盡,莫非就一直這么對峙下去呢?

  向司議卻對此不以為然,他認為張御每一次與同輩斗戰都是印證道法,而且天夏不似元夏,是有上進之路的,試問哪一人修道人到有機會去到上境時候卻是滯留不走的?難道不怕錯過機緣嗎?

  并且這里還有一個好處。因為求取上境不是那么好行,萬一不成,那就回不來了,他們就平白去一大敵了。

  全司議此時言道:“向司議之言其實有些道理,此人若是無法攀渡上層,那是好事。可若去到上層,自有上面大能對付。”他語聲放緩道:“到時那么必增上面變數。”

  越司議點頭道:“不錯,若他能成功,這何嘗不是天機之變數呢?攪亂天序,或許就落在此人之上,可是其短時卻未必會走。

  這樣看來,張御只要攀渡上境,不管是否成功,對他們都是有好處的。但是這并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可以預料,下一年此人必來相攻。

  向司議道:“長久為等,近期為守,我們從此刻設法在兩界通道設下種種關隘,正如天夏以往所做之事一般,拖過一年輪轉之期,當是可以的。”

  全司議默然片刻,才道:“只如此做,必遭詬病。”

  這個方法不是不好,可有時候對抗不只是考慮輸贏,這等事一做,就是承認元夏與天夏的對抗處于下風了,無論提出此議,還是正式施行,一定是會遭到來自內部的巨大壓力的。

  越司議想了想,果斷道:“此法能用便好,便由我來說服諸位大司議,再與上三世諸位上真一晤,拿定此事!”

  天夏,虛空世域。

  張御在處置了虛空之中的一些污穢之后,又是來到了此間,并尋到了南丹道人,卻是想與之論道一番。

  這是一個曾經攀渡上境的之人,哪怕不曾成功,可當年登攀之時的經驗卻是十分寶貴,若是探討一二,或對他尋訪上境有所幫助。

  并且他有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攀渡上境必須要依附上層之物,他可以借助大道之印,這位當初又是利用的什么呢?

  南丹道人也是愿意與他論道的,他幾乎是一照面就敗在了張御手中,當時他以為只是道法上的差距。可事后再想,卻覺得真正的原因不止是這個。

  張御對于道法的判斷,時機的把握,都是極為準確的,這分明是有著豐富的論法經驗,他自成就之后,可從來沒有和同道真正斗戰過,這方面無疑是異常缺失的,也是期望能通過相互印證稍作填補。

  對于張御之問,南丹道人想了想,拿出了一枚玉簡,道:“貧道當初依靠的便是此物了,廷執不妨一觀。”

  張御拿了過來,意念入內一轉,發現這是一冊名喚“玄沖造化經”的殘經,但是從上面玄妙內容上看,或許與上境有所牽扯。

  南丹道人道:“這是一本道經殘篇,疑似是上境大能所遺,其實過往之物類之物著實不少,只是后來愈發稀少,到了神夏之時,更是稀缺之物,只是借助此物卻可能登去上層,所以為了爭奪一枚類似殘簡,宗門之間往往互相攻伐。”

  他唏噓道:“我明石道派雖非大派,可是門中道法也有獨到之處,早年就是靠這一枚殘簡,并從中領悟出不少道法,才得以躋身上宗,只是后來上宸天曾遣人試探,為宗門計,為我道途計,我不得不攀渡上境,以求自保。”

  張御看了看南丹道人,此舉無疑倉促的,也是被逼著走上那一步的,不過倒是能理解這位的選擇。

  一個小道派,若是擁有這類東西存在,背后還沒有上境大能為依仗的話,那定然會遭到大派的覬覦的。那還不如早早試著破關。如果能成,那不但是自己,整個明石道派都可因此受益,要是不成,此物也是就此消失,也免除一場危難。

  而這東西南丹道人現在之所以敢大方拿出來,那是因為攀渡一次之后,此物已與他有了種奇妙聯系,別人已然無法借用了。

  張御在駐地之中與他交流了數天,彼此收獲都是不小。因他已是得到了自己所想獲知的,便就告辭離去。

  回到清玄道宮之中后,他一邊修持道法,一邊留意天夏內外層界因為天地真環引發的變動。

  他早先感應,這一回天地真環的運轉當是會一年輪轉之后結束,雖然沒法十分準確,但有一個辦法很容易判斷,就是看天夏這里什么時候變動緩頓下來。

  一旦他們這里不再有各種變機,那就意味著這一次天地真環運轉結束了。天夏又一次可以發動進攻。

  這件事也是必須要做的,因為你不逼迫上去,元夏也會想辦法來針對你,與其等著元夏尋思出辦法,那還不如我主動一些。

  縱使這回可能遇上元夏那些歸來的上真,可他無所畏懼。因為凡是被他打殺的那些人,他都在在訓天道章之中用之演練過多次了,他如今已是能熟練應付過這些人的圍攻。

  雖然映照之身與正身相比差了不少,可事實上這些人在現世之中也沒可能有映之身那么好的配合。

  但有一點要注意。

  兩方斗戰到了如今,都會利用他人的道法,也會利用鎮道之寶氣機,所以真正斗戰起來情況可能更為復雜。

  距離一年輪轉之期也就幾月之間,到時候天夏就會再度展開攻勢了。

  他考慮了下,這段時間過于短暫,根本不足以做好攀渡上境的準備,但是繼續積蓄功行修為卻是沒錯的,等到時機一到,就可以設法突破。

  左右去往元夏的只是一具假身,正身一直在天夏,只要沒有來自更上層的妨礙,那么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假若有呢?

  他心底有一個想法,現在距離上層越來越近了,他能感覺到自己機緣將至,那么那些上層大能是否也會感覺到?

  這因為元夏、天夏的大能俱是一人,這里會不會有什么妨礙。

  他轉念到這里后,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尋莊執攝談上一談,或許能從這位那里獲悉一些情況,至不濟,也能討教得來一些破境經驗。

  盡管每個人的道法都是不盡相同,沒法給予任何道法上的建言,可是作為先行之人,想必總能給他一些建言的。

  思索下來后,他沒有遲疑,當下離了清玄道宮,往云海深處而來,待至某處,他祭出了一張法符,前方綻開光亮,他走入進去,來到了一方巨大玉璧之前,站定之后,他執有一禮,道:“御請見莊執攝。”

  過了一會兒,隨著仙靈之聲響起,玉璧之上泛起一陣陣光紋,一個如用筆墨勾勒的龐大道人身影出現在上方,問道:“張廷執可是有事相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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