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廷執與青朔見過面后,又將將會幫襯己方抵御元夏之事情通傳了諸位廷執和眾上尊。
諸人卻不認識這位青朔道人,也秉持與武廷執一般的看法,說不定哪一位因天勢撥轉歸來的求全道人。
現在張御離去之后,天夏守御確實有所不足。能求上境之人,至少道行不會弱,這樣戰力哪怕多一個,對陣前守御都是極大補充。
武廷執這時又對青朔道:“聽聞陳首執言,青朔道友守御之能非同俗流,那么前沿守御就要勞煩道友了。”
青朔道人神情一正,道:“定不會有負所托。”
在天夏這里排布后不久,果然如鐘廷執推算的那樣,元夏方面有氣機光虹翻動,無以計數的金舟一駕駕涌出,卻是又掀起了一輪反攻。
清玄道宮之中,張御也是往此處看有一眼,自他成就上境之后,按照金庭的說法,不能直接干涉下層之事,就算觀望也不能長久凝視。
好在青朔、白朢二人如今可算是他投落世間之映身,,這就不妨礙了,因為映身只要沒有取得上層境界,那么本質上只是下層修士,并不會攪擾到天道,當然些許波蕩是免不了,不過這點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如今他只是將二人原先與自己的牽連遮蔽了去,讓外間忘了他們二人的來歷,算是做了個簡單遮掩。
只是有一樁,二人如今自求其道,他便不能去伸手干預了,所以若是二人在求道過程中被打滅了,那么就是真正消亡,再不復回,這般也就沒有可能再成上境了。出于穩妥考慮,此刻也是以假身來到了這里。
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青朔、白朢二人只需要修行下去,一朝道法感悟,就能去到上境,當中沒有任何障礙,攀附上層也是十分容易。
青朔奉命來至陣前,往前看了過去,盡管他沒有目印,可是此輩洶洶而來,那些求全上真的氣機也是瞞不過他,在這其中,張御過去見得之人,他自也是認識的,卻發現其中有不少乃是老熟人。
天夏這一邊,諸上尊也后方在看著這一位。
老實說,他們心中傾向于將最前沿的守御交托給正清、林廷執這等熟悉之人的,但是武廷執既然這么安排,想必也是有道理的,故是他們都想看看這一位的本事。
此刻元夏諸人已至近前,見到一個之前似是從未見過的青衣道人站在陣前,雖然有所戒備,但是并沒有太過看重。
斗戰到這個層次,除了元夏一方一些上層不愿親身下場,通常能上戰陣的,能力足夠之人都早是露面了。這位從未見過,還立在前方,很可能是道法特殊,也可能只是一個擺在前面的目標。
只是不清楚他道法為何,故而有一人伸手一按,無數驚虹飛散如崩亂,再是倏然一聚,朝他所在之地落來。
青朔道人異常沉穩,不慌不忙把拿玉尺一橫,放在前胸,而后道法一轉,綻放出一道青色光芒,維護四周,只是無論什么道法落在上面,都只是波蕩起絲絲漣漪,并不能撼動分毫。
他的道法“諸行有常”取“至常唯一”之理,一經展出,任憑什么神通變化乃至道法落來,無人可以在片刻間攻破,不過堅持長遠便不同了,可是他并非一人,背后尚有陣法為依托,可以退靠一步。
其實有白朢道人可以幫忙的話,那他就能遁變來去,幾乎無人可破了,不過若是這樣,元夏方面這一次怕就不會再繼續嘗試了。
而兩人需要參與同輩之間的斗戰論道,才能更快領悟道法,進取上層,所以白朢道人這一次白朢未曾過來,而兩人隨后會是輪流上陣對抗敵勢。
天夏諸多求全道人見他此等道法,心中大為放心,這等守御道法若是用好了,那是妙用無窮,試想你能肆意催發道法,而敵方卻是拿無可法,哪怕只是片刻之間,那作用也是極大了。
而在前方斗戰之際,天夏世域之中,一點幾乎無人察覺的流光進入了原本從元夏遷來的真龍族類之中。
易氏族類之中由此誕生了一頭新生的真龍,其他真龍出生時眼神懵懵懂懂,然而這頭小龍只是一睜眼,就蘊藏著某種智慧靈光,此正是燭相之映身。
映身若是沒有上境大能特意提點,或者遇到特殊的寶器,那呢并不會記得自身之本來,但是其若修行,那幾乎不會遇到任何瓶頸,所能妨礙到他們的,就是不測之天機。
因為在沒有達及上層之前,他們的力量也就是所能駕馭的那些,任何一種超出他們自身層次的力量都能殺滅他們。
易氏族中很快發現了這頭非同凡響,其個頭長得極快,只是數天之間,就有丈許長短了,關鍵生下來當日便具備相當的智慧,僅僅一旬之后便能化形,并且非常之活躍,還能主動呼吸吐納,似乎天生便會這些。
這類天賦出眾的真龍,在過去雖然不是沒有,但也是相當少見了,很快被送到了易午這里。
易午在把他帶在身邊教授了幾日后,發現這小龍什么都是一學就會,他也是想著,難得出現了這般奇才,必須要尋到一個好老師。
如今真龍族類之中功行最高之人,自然就是焦堯了。
他首先想到的也就是這一位。
這位雖然不是出自元夏的真龍族類,但是若有一個資質杰出的后輩出現,想必那也是愿意照顧的吧?
于是易午帶著這個后輩來到了焦堯這里,在見到后者之后,便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并把化作小童如今名喚易朦的小龍推了出來,關照道:“這是焦上尊,我真龍族類在世間道法最高之人,還不快快行禮?”
易朦稚聲稚氣的應了聲是,便恭敬一禮,他望向焦堯眼神非但沒有半分畏怯,而且他還能從焦堯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親近之感。
焦堯看了看那小童,又看了看易午,神情有些復雜,嘆氣道:“便是這件事么?”
易午躬身一禮,慚愧道:“晚輩知曉這件事讓上尊為難了,但是為了族類延續,晚輩只能厚顏來求了,打攪上尊之處,上尊可以任意責罰,只是還請收下這族人為弟子。”
焦堯有氣無力道:“行了,你把這族人留下吧,你且回去吧。”
易午大喜,再是一拜,道:“多謝上尊。”
焦堯搖頭,道:“不用謝我,有些事焦某也是避不過去也。”
易午更是羞慚,道:“晚輩實力低微,無力指教,實是愧對族人。”
焦堯道:“你也不用將族類看的太重了,這里是天夏,非是元夏,真龍雖是異類,可只要奉行天夏之道念,那諸道也是一視同仁。”
他這話說的十分自然,雖然他以前東躲西藏,可是投到了天夏,自然就奉行天夏之道念了,這里變化是非常靈活的。當然了,這也與他的道法有著靈活的尺度有關系。
易午道:“是,晚輩知曉自身有些執著了,可還是免不了擔憂……”
焦堯揮了揮袖,道:“行了,焦某也是明白的,你便先回去吧。”
易午道了聲是,一禮之后,便是退去了。
等他走后,焦堯喚了一名神人值司過來,讓其將易朦帶了下去,隨后往旁側一望,便見一個白衣道人坐在那里,其人是一直在此,但是從頭到尾易午二人卻是不曾望見。他道:“白朢道友,就是此事么?”
白朢微微一笑,也不說是與不是,只道:“既然焦道友這里已有安排,那貧道便先告辭了。”說著,一擺拂塵,便大步走了出去。
焦堯一臉無奈,張御在時他要做事,張御去了上層,沒想到他還要做事。雖然他不明白這易朦有什么來頭,可這位白朢道人暗示奉上命而來,他就知這事不簡單。
真龍族類什么樣他能不知道?這個時候忽然出現這么一個天資聰穎的族人,這就是一個麻煩啊。
張御在清玄道宮之中見焦堯收下那易朦,也是點頭,讓焦堯看顧這映身,其實也是讓其人把當初奪取驚龍子等人的承負給還了。
上境大能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看了一會兒,便是收攝心神,只待下一次磬鐘到來,好繼續問對天道。
金庭之內超脫時序,唯有天道變化,他在經過兩次天道問對后,忽覺元空漣漪生出,金庭氣意傳至,卻是喚他前往。
他想了一想,便放一道氣意去往那處,卻發現莊執攝也是一并到來,心下一動,看來是有什么事機發生,不然沒必要見給他們兩人都是喚來。
他與莊執攝點頭招呼了一下,來至前方。見五位執攝依舊站在金蓮之上,便執禮道:“不知五位執攝因何喚我等?”
太初道人先自開口道:“喚兩位執攝到此,乃為一樁緊要之事。此前我等驅走了寰陽道脈位三上神,并與元夏先圣聯手將之隔絕于外,使其不妨礙到我等,也不與至于與我斗戰。可這三位如今又在往我等這處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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