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司議稍作尋思,道:”向司議之言,道理上倒是行的通的,但向司議具體打算如何做呢?”
向司議好整以暇道:“這些純靈生靈互相吞奪,無非是需要更多的智識還有更多的力量來攀登上層罷了。這些我們都可以給它們。”
他頓了下。”比如將更多假身送給給其同化,我們也可以各種開智衍生的寶藥稍加祭煉后送了過去,相信這些生靈得此“喂養”,定會為之頓足。”
小書亭 全司議頜首道:”此姑且先是一試,不成再換別的辦法,總之情況不可能比眼下更壞了。”
過司議則是評價道:“方法雖然淺顯,但眼下卻也可行。”
向司議道:“便不可行又如何,兩殿給我的支援也只有這么多,能想出的辦法也就如此了,若能給予鎮道之寶的支配,那向某又何須用此方法,給敵人送資糧呢?”
全司議、過司議二人都不接他之話。
前方大陣雖然危險,可還沒到如何崩潰的程度,再說在上三世沒有明確態度之前,他們也不可能給出什么承諾。
全司議道:”向司議,你要求的這些,兩殿都可以給你,你能在眼下想到辦法,我們也知曉你是盡力了,所以就算不成,也不會對你有所苛責。”
向司議哂了一聲,道:“那便請盡快了,前方若是再退,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過司議見似有去意,卻是道:“向司議,你方才說或能駕御這些生靈,可你所說的這個辦法,似乎還不能辦到?”
向司議笑了一笑,道:那就涉及到另一樁事了。”
他側過身來,伸手對著那純靈生靈生出之地一指,道:“兩位當能看到,那一道靈光從那里溢生出來,那里應該是有一件鎮道之寶的。
而我方才在陣前看得很是清楚,這寶器沒有任何氣機侵染,當是無人駕馭,所以此乃是一無主寶器,或許是因為侵染了純靈之力,寶器威能釋放,才是得以破開了現世與純靈之障。
我等若是能掌握此寶,不但能封閉此間,能夠再得一鎮道之寶,或還能憑此駕馭支配這些純靈生靈。”
全司議、過司議二人聞言,都是神色一動,全司議道:”向司議,你可以確定這是無主之物么?”
向司議道:“若是不信,還可以尋人推算一下。”
全司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可推算,此寶若真的無主,那么當是對天機尤為敏感,若是觸動,極可能自行回避。你若是確定,我們可以調集力量一試。”向司議道:“哦?那么此事就拜托二位了,沒有鎮道之寶遮護,向某可沒法嘗試,哪怕只是無主之寶器。若無事,向某先告退了。”對著兩人一禮之后,他便退下去了。
在他離開之后,過、全二人也是討論他方才的建議,正說話的時候,有侍從弟子來報,道:“啟稟兩位大司議,上三世那邊來人了。”
全、過二人微覺詫異,送出呈書后,他們本以為至少十天半月才得回復,或者干脆沒有回應,現在這般快,說明上三世這次的意見很統一。
全司議道:“請人到此。”
關照過后,兩人等在了那里,沒有多久,前面來過幾次的管真人進入殿中,他身后二人亦是熟人,三人代表著的背后的上三世。
管真人三人對著兩人一禮,道:“兩位司議,管某奉上三世之命到來,告知兩殿,兩位提出之事還需要商議。”說著,他從手邊取出一封傳書,并讓侍從弟子送去兩人處。
全、過兩位司議接過看了下來,見上三世諸真皆是不認可他們之提議。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兩殿如今尚且能夠堅持,純靈生靈并沒有和天夏一齊來攻,擋個一年半載是沒問題的。
半覺仙目前也是穩固無比,那些純靈生靈被阻擋在外面根本進不了域內,說不定會還去往天夏那里,所以皆是認為,眼下還不到那等時候。
過、全二人對視一眼,上三世這些人明顯是認為半覺仙不破,那就不必談什么進一步解裂天序之事。這是照拂了一些不站在他們這邊的人,畢竟他們不能做得太過明目張膽,半覺仙若得突破,這些人才好統一意見。
其實他們看得出來,這里面還有一個微妙的緣由。幾次往來,他們已經把天夏能拿出來的力量看得十分清楚了,要是這個鎮道之寶拿了出來后,既可解決眼下的難題,也有能力把天夏就此驅趕了出去,那么接下來攪擾天序之事也是無從談起了。
全司議看向管真人,語聲平和道:”請代我等回復上三世諸位上真,上三世既然如此決定,兩殿也是選擇接受,但對那純靈生靈,我等目前有一解決之法,非我兩殿雖能獨做,故欲尋個時日與諸位一會。”
管真人執有一禮,道:“管某定會把話帶到,若無事,那我等就先告退了。”他身后兩名道人亦是一禮,從此間退走。
前方元夏陣中,向司議在得了兩殿允許后,就按照正身之法,向前方的純靈生靈投放了大量的丹丸寶藥。
誠如他所言,純靈沖陣就是為了壯大自己,有了這些作為代替,當然就不會再去和元夏大陣死磕。
層次較高的純靈生靈生出智識較快,而有了智識的生靈本能的就會躲避危險,元夏大陣也是逐減緩了壓力。
但是被純靈生靈同化去的空域卻是沒有辦法爭取回來,便見到大片大片空域被純靈之力吸納了進去。
向司議對此不在意,就連方才面見兩位司議之時他也沒提,
而那兩位大司議似乎更是如同遺忘了此事一般,也沒有對此說什么。
元空上層,妙乙站在自己開辟的駐留之上稍稍顧看了下兩邊對抗,她不好多看,可一眼之下也知端倪,目前形勢倒也不曾浪費她一番心思。
只是元夏這么快就找到了應對方法,她也是感嘆春靈生靈智識太低,容易被進行針對。
可是元夏的這些辦法其實是有個漏洞,正常情形自然做得不錯,但卻忽略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現在有大混沌在這里,很多情況就充滿變數了。
再說她作為純靈之祖,清楚純靈變化,知道如何破解這些方法,只要將這些告知天夏,那么天夏也許能想辦法破壞元夏的布局。思索過后,她便過來找尋張御,不過后者正在閉關,所以白望道人走了出來,微笑執禮,道:“清玄道友修持之中,有什么話盡管與貧道說便好。”
妙乙點首道:“也好。”
因為張御乃是指點她得道之人,同時又是金庭明面上的主持之人,所以她有什么事自然先對張御稟告。既然張御不在,那通傳給其余人也并不無可,反正只要能送傳到下層便好。
而且她隱約能看出,似乎青朔、白望兩位與張御有氣機上某種的聯系,很可能是映身成道,于是她就將需要注意的地方告知了白望道人。
白望道人聽罷,微笑道:“那要多謝妙乙道友告知此些事了。”
妙乙執有一個道禮,道:“哪里,貧道也是金庭修士,做這些豈不應當?”
白望道人笑著道:“不錯,我等俱是為了天夏。說來道友還與周圍同道未曾見過,不妨去走動一番?”
妙乙輕輕點頭,道:“也好,多謝道友提醒了。”這時她遲疑了一下。白望道人問道:“妙乙道友可還有什么事么?”
妙乙道:“貧道投下的那件鎮道之寶,要提醒底下的修士小心留意了。”
白望道人點頭,認真道:白望記下了,道友放心。”妙乙見此事交托了出去,一禮之后,氣便意飄然收去。
清玄道宮之內,張御定坐于此,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大混沌中。
純靈之所已得成道,元夏那邊卻一直不曾再行出招,那么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繼續對抗大混沌了。
利用大混沌對抗其自身,若真是做成功了,不僅可以減弱大混沌對世間的過度影響,說不定連問對都可不必利用至高化身了。
其實有至上之氣護身,現在他就能做到這點,但只是那依靠至上之氣的偉力,而不是自身的能為,若是不靠這些便能做到,那才是有所成。
如今他駕馭的混沌之氣比此前多了些許,看去好像只是進步了一點點,但意義極大,證明他的思路沒有錯。
正常情況,而這個優勢是會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可大混沌并不能用常理去看待。
他判斷下來,自己需在達到某一個層次后不再往追逐,否則或者自身掌握的變化會突然之間變得面目全非,導致原本掌握的力量全數失控。
這是因為大混沌就是變數本身,他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壓低,超出了自身能力范圍,那自是不得駕馭了。除非他能完全理解混沌之道,那不是混沌修士的道法,而是混沌大道之道。
憑借現在的道行修為,他認為暫時沒有這個可能,但在此過程中,他畢竟是在向道而行,其中所獲得的好處卻不會因此而消失。
他此刻思忖著,既然得有駕馭一部分混沌,也當是運用一番,看看能為自身提供多少助力,也看一看元一天宮的應對方法,或還能有所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