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初出茅廬的曹俊沒有什么偶像包袱。
就像剃了半邊頭的造型,也沒有絲毫拒絕的想法。
這個發型看著十分喜感,但是確實是很多年輕演員,特別是成名的演員不愿意接受的造型。
演員需要塑造自己的熒幕形象,要是想往偶像的路子發展,就不能演太多這種自毀形象的戲碼。
很多演員出道的時候演技都十分不錯,但是一到成名了之后演技就瞬間縮水。
沒別的原因,成名成腕了,有了偶像包袱了。
自毀形象很容易得到路人的稱贊,但這種造型,也會很容易被那些黑粉翻出來當成破圈圖。
人家正愁還找不著你的黑照,你還自己翻了出來。
主角曹俊并不丑,甚至有些小帥。
但是和焦恩駿放在一起,他就有些泯然眾人的意味。
焦恩駿的顏值沒話說,畢竟連泡面頭這種反人類的發型都能輕松駕馭。
一襲披風,一頂束發冠,略顯陰柔的魚尾眼線在他的臉上也不顯違和。
有顏值,真就是這么任性。
“這個角色選的真是妙。”
趙劍在一旁都不住的贊嘆著。
季云在一旁也默默點頭。
焦恩駿都不用怎么演,就這扮相,簡直是二郎神本人。
他本來也想演這個角色,畢竟這個角色塑造的太過完美。
不過開機的時候他在給繡春刀跑路演,錯過了這個機會。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緣法,他就算真的拿到了這個角色,也不敢說比焦恩駿呈現的更好。
但是看到焦恩駿演,他心里確實有點癢癢。
季云呆的有些膩味,他既不能上去演,也不能直接離開,趙劍說讓他串個角之后就把他撂在了這里。
“我演誰?”
在劇組磨了一天,趙劍也沒有給他分角色的意思。
“閻王,怎么樣?”
趙劍一笑,“就一幕戲,和焦恩駿的對手戲。”
“行吧,給我看看本子。”季云點點頭,也不覺意外。
畢竟這部戲里真沒有幾個年輕的角色。
“劇情就是哮天犬死了,然后將劉沉香的位置通過閻王告知給了楊戩,你倆自己看著發揮吧,我先去上趟廁所。”
趙劍甩了甩手,轉身就跑。
“等我回來就給你安排一下,下一場就演,咱們早拍早利索。”
雖說他當時腦袋轉的快,可是真到了讓季云演的時候他就麻了爪。
季云可不是路邊的群演,若是當初初出茅廬沒什么名氣的時候,隨便挑個路人甲演就演了。
可他現在已經混的風生水起,拿了最佳新人獎,就連香江的路子都開了,得讓他演個有份量的角色。
劇情可以少,但是不能不符合他的咖位啊。
若是現在再讓他客串個路人甲,不是埋汰人么。
這部戲里的大角都安排出去了,雖說人手不太夠用,可是也分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就是些天庭的神職角色。
東海龍王、李天王、辛環、鄧忠之類的。
大多和季云的形象不符合。
年齡可以通過化妝找補回來,但是他讓季云串角色,就是為了能給觀眾帶來些驚喜,要是臉上涂的密密麻麻的,還不如不演。
想來想去,也只有閻王這個角色比較合適。
但是原劇本里閻王就是個小角色,對上二郎神誠惶誠恐,劇本里那股卑劣勁讓他看著都鬧心。
季云要是真按照劇本演了,那不還是埋汰人么。
“你倒是把臺詞給我看看啊!”
趙劍像只兔子一樣一眨眼就沒了影,留下季云在風中凌亂。
沒辦法,只能先和焦恩駿對對戲了。
靜靜等著這一幕拍完,眼看著演員下場休息,季云湊了上去。
“焦老師你好。”
焦恩駿望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你好你好。”
他伸出手來,和季云握在一起。
“我看過你演的戲,非常不錯。”
焦恩駿的普通話非常好,沒有灣灣的腔調。
季云看著他,不由得想到博哥。
同樣是山東大漢,怎么一個長得那樣,一個長得這樣。
上學時就看過他的小李飛刀,他媽媽還是焦恩駿的忠實粉絲。
所以遇到本人,他的語氣十分恭敬:“焦老師,趙導讓我串一下閻王這個角色,讓我先跟您對對戲。”
“哦!”焦恩駿點點頭。
這個劇組主演的平均年齡比較小,很多時候都得他帶著那些人入戲。所以他將所有與之對戲的臺詞都過了個七七八八,閻王這一幕戲不過三五分鐘,他自然是背的滾瓜爛熟。
腦海中回想起閻王這段的臺詞,他立馬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趙劍是把這燙手的山芋甩到了自己的手里。
“我認為天庭和地府算是兩個獨立的部門,閻王是地府的君主,要有自身的傲氣在。閻王和楊戩就像是一個人力資源部的老大和一個外勤部的老大,沒有誰比誰低一頭的說法。”
“那肯定不成,這一幕您是主角,我得配合著你來。”
演戲是演戲,不是人情世故。
他也知道焦恩駿是在照顧自己的面子,才讓閻王這個角色多了些話語權。
再說了,要是倆人真的平起平坐,閻王也不至于親自上門去匯報消息,直接差一個下屬去不就行了么。
焦恩駿一愣,沒想到這年輕人還挺較真。
“那你就表現出對沉香的偏袒,這樣也能讓你這個角色生動些。”
“行!”
定下路線,倆人開始對起臺詞。
......
“閻王此來所為何事?”
“小王接到消息,劉沉香在丁府附近出現。”季云微微躬身,施了一禮。
他臉上的妝很淡,只是面色微微發紅,還沾上了些許的胡渣子。
“我知道了。”焦恩駿眉頭一皺。“你退下吧。”
季云仍舊駐留在原地,似乎有話要說。
“你怎么還不走?”
閻王有些猶豫,自下而上氣勢有些不足,但他還是咬咬牙,“小王聽聞真君往事,不免被真君的過往所折服。”
“哦?”焦恩駿順手拿起手邊的酒杯,不住的再手中把玩著。“你聽聞了什么?”
“我聽聞真君昔日劈開桃山,救生母逃脫藩籬,被世人傳為一段佳話。”
二郎神眼睛一瞇,“你什么意思。”
“今日之沉香與往日之真君是否有些相似?”
“你找死!”
道具酒杯登時碎裂,在他掌中化為道道碎片。
“還望真君好自為之!”
話都說開了,季云也不再表現出懼意,低著頭,轉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