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片酬一般分為幾個檔次。
二三線演員一直在兩百萬左右晃蕩,就像就像二線里的萬老板,請她演戲的片方最低要拿出150萬的誠意來。
陳琨演花木蘭的時候也就兩百多萬票房。
不過大多數這個階層的演員都不是靠電影片酬吃飯的。
他們是現在電影中刷刷臉,再靠接各類代言走穴賺錢。
一線頂流大腕一般是五百萬左右,就像葛尤。與之不同的是香江那邊的市價,劉天王和古添樂這樣的大腕則要更高,能拿到800萬的片酬。
要是片方闊綽一點的還能參與到分紅當中。
一般女演員比男演員掙得還少點,就像劉佳鈴,在這部片子中也就拿了四百多萬。
氣、抖、冷!女演員什么時候能站起來!
可實際上,她們接觸代言的機會比較多,吸金能力其實更強一點。
就像小冰冰,賺了那些錢有一大半都是代言賺來的。
再往上是接觸過好萊塢圈子的,比如周閏發和兩大功夫天王。
報價都是以好萊塢那邊的價格。
周閏發四千萬,李蓮杰和大哥成一億打底。
要么發哥為什么在好萊塢演了那么多爛片,一部防彈武僧把投資商虧得底朝天,身價卻水漲船高。
“這樣,保底400萬,票房四億打底,每過一億就多加一百萬。”
四億四百萬,六億六百萬。
季云回想了一下這部片子的成績,好像是6.67億吧。
不出意外,到最后能拿到六百萬的片酬。
可是他還是有點不滿意,畢竟自己是奔著當配角來的。
忙忙活活幾個月,自己本就該拿著五百多萬的錢回家了,多忙了這么長時間,就多賺了幾十萬?
就算自己不差這幾十萬,早點回家多和萬老板切磋武藝多好啊。
“那要是七億呢?”
江文一愣,他都沒想過這個數。
他也有沖勁,畢竟這部讓子彈飛他已經刻意壓制著自己“故弄玄虛”的風格了,里面的隱喻都比較直白,就是為了貼合一下市場,給自己的投資人楊壽誠見一回回頭錢。
他想到了五億,努力爭一爭或許能到六億,但是七億這個成績確實有點遠了。
西虹市首富這部片子他看過,笑點十分密集,算是喜劇片中難得的精品。
沒有別的電影中那些屎尿屁,也能上得了臺面。
占了新年檔的黃金時間段,又是老少咸宜的電影類型,同時期上映的赤壁下完全就是墊腳石。
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占據,也才拿了六億出頭。
他這部讓子彈飛雖然直白,但也沒到小白的地步,照著七億的成績拼著實有點費勁。
“你就這么看好這部電影。”
江文都有點羞愧,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個數字,但是季云卻比他還有信心。
“我挺看好的,有深度還幽默,鋼的琴不就是這個成功模式么。”
江文還以為這部片子曲高和寡,只能征服那些有深度的觀眾。其實這片子上映之后簡直翻了天,名臺詞一段一段的,觀眾不懂幕后的故事也能看的不亦樂乎。
他現在沒信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沒寫完劇本。
江文深吸了一口氣,“票房過了七億我就再給你加一百萬!”
“合著我費了這么大勁你這獎勵內容也沒變化啊!”
“要什么自行車啊,有錢拿就行了唄,你見哪個配角能拿七百萬的片酬啊。”江文翻了個白眼,“比葛尤都高,真到了七億票房,你忍心拿這個錢么?”
“我忍心。”
聊好了片酬,江文也不愁季云撂挑子走人了。
忙里忙外,又把季云的戲份給調到了前頭。
“趕緊拍完你的戲份,拍完了好專心寫劇本。”
“嘿!你...”季云剛想回懟兩句,就見江文已經返回監視器處。
“老板,我這身怎么樣?”
喬山樂顛顛的跑了過來,身上一身焦黃的粗布背心,露出兩條豬腿一般的大白胳膊。
“你這是哪身啊?”
“我演武舉人手下的團員之一啊。”
季云定睛一瞧,他手上還挎著一身衣服,“這又是哪身啊?”
“這身是麻匪那一套,扮演黃四郎手下那群假麻匪。”喬山又拎出一件,“這身是扮演土豪鄉紳。”
季云嘆了一口氣,“群演給你多少錢?”
“江導說了,這次合作完,以后還會給我出演角色的機會,我就沒要錢。”
“你知道他一共拍了幾部戲么?”
執導25年,一共拍了六部,下一部一步之遙在四年后。
四年,就算是喬山這大傻子,季云也有信心給他捧成男主角。
那時候還有必要走后門蹭角色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是咱們公司的臥龍。”
望著季云那遠去的背影,喬山喊道:“老板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媽個雞。
走到鏡頭之前,季云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演員準備好了么?”
季云望向張墨,點了點頭。
喬山給他帶來的怨氣他急需發泄出來。
“第二幕,第一場,二鏡一次,ACTION!”
季云找了個角度,端坐在陰影之下,低沉道:“六爺,你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的錢。”
“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的粉,給了他一碗的錢。”
與張墨的急切相對的,是季云此刻的云淡風輕,“他吃了幾碗?”
賣粉的低眉信手,眼皮微抬,怯懦道:“兩碗。”
“不可能!”
身后的武舉人一腳踹在他后腰上,直接將他踹了個踉蹌,“六爺是縣長的兒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錢呢?”
“就是吃了兩碗給了一碗的錢。”
季云終于站起身來,腳步微踱,鞋跟在地上發出咄咄的聲音。
“縣長要給我們鵝城一個公平。”
身子從張墨身邊擦肩而過,他雙手抱拳,直指窗外陽光。
“好!”
聲音猛地高昂起來,季云眉目全部張開,“我今天討得就是一個公平!”
沒有再次走高,而是重新低沉下來,輕聲細雨一般:“問誰討?問縣長兒子,為什么?”
一番話如連珠炮一般抽打在張墨的臉上,剛剛見著季云的氣勢由低轉高,仿佛整個人都高出了半寸。
自己蜷縮在他的陰影之下,條件發射般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剛退出這一步,他就暗暗叫糟。
這不符合他的角色。
這個念頭一升起,張墨強打起一口氣。
季云此時這輕聲細語的語氣不光是引著情緒深入,也仿佛讓他在泥沼之中找到一絲呼吸的空檔。
剛剛抬起頭,正對上的又是季云的雙眼。
“他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的錢。”
與季云面對面,張墨直感覺自己能清晰的看到季云的胸膛都微微鼓起。
季云欺近,他再退一步,仿佛重復著這種一進一退的循環。
“這就叫做,不!公!平!”
渾身上下仿佛都發出共鳴,季云的這一聲猶如在張墨耳邊響起驚雷。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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