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辦法?”
一聽到季云有點子,老哥倆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季云一笑,“其實上電視的方式不只有晚會,綜藝也可以的。”
郭德剛嘆了一口氣,“這我也知道,我正和燕京電視臺合作呢,可那沒有什么傳播相聲的機會呀。”
他攤了攤手,“就這么說吧,咱們當主持人比不上那些正規的,當個被訪談的嘉賓你說的天換亂墜小園子里也多賣不出一張票去。”
季云道:“咱們可以上競技類型的綜藝。”
“就像那些唱歌跳舞的?”于千撓了撓頭。
“沒錯。”季云點頭道:“靠逗笑人的方式來競爭名次和成績。”
季云想到的就是《歡樂喜劇人》的模式。
郭德剛一點撥,他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資源。
章猛和劉老根有聯系,公司和開心麻花有合作,喬山雖然沒參加愛笑會議室,可是陰差陽錯的還是組上了那幫兄弟幫他寫屌絲男士的本子,自己這邊又和德蕓社牽上了線。
既然和這四家國內最頂級的喜劇團隊都有合作,那再不攢出一個喜劇節目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這...”
郭德剛和于千對視一眼,都有些躊躇不定。
季云知道他們是什么心思,他倆都是已經成名的角,再上臺和人家比面子上不好看。
出道時他倆參加過相聲大會,獲得了一個亞軍。
但是那時候沒什么名聲,他們也沒有張揚著這個成績。
再說了,輸給個女的確實沒什么好張揚的。
等到了這個歲數,他們再上臺,與他們競爭的估計都是小輩,贏了不光彩,輸了更不光彩。
“你們不用上,可以讓你們的徒弟參加這個節目。”
季云繼續補充道:“我們公司的章猛于老師應該熟悉,他和劉老根劇團有聯系。”
于千點了點頭,“確實。”
“我們和那邊接洽,讓他們出一些人參與這個活動,然后我們公司還有幾個有聯系的劇團,再找些民間的藝人,湊個七八個團隊,咱們每周推出一期節目,角逐競爭,最后比出來一個冠軍。”
一聽季云說完規劃,郭德剛撂下了擔心。
在戲劇行業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他當然知道這個節目的弊病是什么。
上了綜藝節目,播出時間就要固定,一周肯定要出一個作品。
這對于精心打磨的喜劇作品來說時間肯定是緊迫的。
但是相聲和小品和其他類型的節目不一樣,這一行有本子,無數的老藝人已經寫出了無數的本子,只待后人即拿即取,算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了。
季云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歷屆歡樂喜劇人中,只要有德蕓社參與的,成績普遍很高。
就是因為他們有充足的時間。
這從花絮里也能看出來,其他團隊忙的腳打后腦勺,臨上場前還要修改臺詞。
小岳岳別說忙了,甚至還能抽出時間來回到曲藝學校采采風,這就是差距。
于千點了點頭,他的眼光還是獨到,“那這節目應該不太好請人。”
這倒是實話,如果是歌唱比賽,觀眾還能說誰誰誰選的歌不討喜,唱腔不被大眾認可。
但是這種喜劇競演的節目,你要是輸了,就是沒別人的好笑。
輸了不光跌份,還失去了觀眾的認可度,那他們肯定不愿意來。
“我想的是和戲劇團隊做成一個雙贏的模式,地方團體和劇團提供演員和有生力量,我們提供這么一個舞臺,讓他們給新人培養人氣。”
郭德剛點點頭,這句話真說道了他的心坎上。
他自己就是這樣,上面一幫人壓著,想要出頭太難了。
現在能成名七成是能耐,兩分是貴人扶持,一分是運氣和機遇。
但是這一分,卻是不可或缺的。
“那你看上誰了?”
季云道:“既然是第一屆,那就先試試水吧。”
季云裝作輕松,但心底卻不是這么想的。
任何綜藝,總是第一屆的口碑要高出不少的。
如他提出的這個歡樂喜劇人,第一屆的時候節目組就是要打響門面,讓各地的喜劇人將這個綜藝視為喜劇的最高舞臺,以此來吸引下一屆的參與者。
所以不論演員規格,演出成本還是綜藝效果,都是最頂級的配置。
第一季過后,那就得奔著多賺錢去了。
一季比一季水,收視率也是逐漸走低。
若是季云說出這個道理,那郭德剛肯定把自己“最好”的兩位弟子給推出來。
那倆都是白眼狼,季云可不會費心費力的捧他倆。
“先拿小岳岳試試水吧。”
郭德剛一愣,全然沒想到季云竟然比他這個師傅還看重他。
季云喜歡小岳的原因也很簡單,成名之后還能腳踏實地的演員屬實是不多了。
說句不好聽的,相聲這行大都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很容易一朝成名之后就飄了。
像后來德蕓社出圈的時代,一個個有點名氣的都沒了譜,基本功也是越來越次。
(嘖,聽著就糟心。)
就小岳綜藝上的最多,相聲功夫下的也最足,反倒越來越進步了。
到了19年封箱的時候,他的相聲水平比剛成名那段時間還要更高。
“但是他得換個搭檔了。”于千補了一句。
“嗯。”
聞言,郭德剛思忖起來,現在小岳的搭檔是史曖冬,不是個固定的班子。
雖說捧哏萬金油,和誰都能搭配,但是沒有什么突出的特點。
這一行三分逗七分捧,要想包袱響,還得是捧哏功夫深。
逗哏決定下限,捧哏決定上限。
這倆人現在上了擂臺,保準讓人給禿嚕下來,得給他找個好量活點的。
不過這事得他們自己去琢磨,季云也不想多嘴,估計琢磨來琢磨去最后還得找到孫越頭上。
“這茬先撂下,咱們先對對詞吧,等會還有一場呢。”
自始至終,郭德剛都沒有聊黑幕的事。
他知道季云作為這節目的發起人,肯定有操縱比賽的能耐。
可是要憑借著這種手段來博得勝利,那可真就太丟人了。
面子這東西他丟了一回,在玻璃窗里面那48個小時,正是因為感到了恥辱,他便更明白面子的份量。
丟了這一回,再不能丟了。
“下一場是哪一出啊?”
于千正翻著酒嗝,雖說越來越清醒,可也越來越難受。
胃里像是放了一塊冰疙瘩,涼的他渾身直打擺子。
硬往下咽著茶水,這難受勁還是沒緩過去。
下一場得他跟著老郭上臺了。
郭德綱道:“咱們這小園子演出,怎么演都是看心情,哪個你熟悉咱們就演哪個吧。”
季云想了想,“我要幸福吧,這個本子不錯。”
“好。”郭德綱點了點頭。
季云還是識貨,知道倆人不適合演倫理哏,一頭沉的本子他還能輕松點。
不過轉念一想,他好不容易來一趟,說這么個一頭沉的本子觀眾看著也過癮啊。
這故事戲眼都在逗哏身上呢,甭說桌子里站個捧哏了,就是站個Siri也能說全乎了。
“要不你逗一個吧,我給你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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