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飛云之下的logo第二次登上大熒幕。
昏暗的燈光驟然亮起,一處破敗的廠房之中,七個人幽幽醒來。
安希——故事的主角,一個文藝女青年。
蕭乃恩——一個通識課老師。
馬睿——一個替壞人辯護的律師。
李正——一個有那么點正義感的記著。
七個毫不相關的人都因為各自的意外而被關進這個廠房之中。
七個人的背景闡述完畢,接踵而至的便是一段沖突戲。
觀眾被劇情吸引的同時,也都暗自嘆了口氣,這部電影至此為止主要角色都已齊聚,確實是沒有季云出鏡。
然而前排的季云卻笑了出來,他們雖然沒有看出來,但是在這些人的自述背景之中全都有他的出鏡畫面。
比如劉良左飾演的寵物醫生,他的助理就是由季云扮演。
因為片子的投資確實很少,幾乎所有的群演都是由片場的人客串。
“七個人只給一份飯,那誰吃誰不吃啊?”
“就算是監獄也干不出這種事來。”
“簡直是侮辱我們的人格,還蔑視我們的飯量。”
“這藥,應該是給精神病患者吃的鎮定藥物。”
話劇演員的臺詞功底就是強,沒有絲毫的背景渲染,幾個人單憑對話就補足了設定,并且毫無違和感。
鏡頭將眾人籠罩進去,給予觀眾的視角就如同電影中出現的攝像頭一般。
這種窺探的視角無疑增添了些許詭譎的氣氛,看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六人爭論不休,萬倩飾演的安希就如同一個旁觀者,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觀眾頓時了然,群戲之中最不合群的那個就是主演。
終于,鬧劇落幕,幾人被輪流捆綁在電椅之上。
季云坐直了身子,看著畫面里的那張胡茬寥落的臉,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確實打理的不是很精致,顯得下半張臉都大了一圈。
隱藏在陰影之中,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死死的抓住了觀眾的視線。
“我懷疑這個人是季云,他的聲音很熟悉。”
“得了吧,季云臉上干干凈凈的,聲音也不像。”
“胡子不會刮的么?這個聲音的頓挫停頓我絕對不會聽錯的。”
季云很欣慰,觀眾之中還是有自己的真粉絲的,他的聲音都壓成了這樣,還是能被人分辨出來。
饒小智確實有拍恐怖片的潛質,一個診療室硬生生的被他塑造成了審訊室的風格。
獸醫被捆綁在電椅上,直勾勾的盯著對面那張臉。
“精神病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對么?”
獸醫點了點頭,“對。”
“那你有病么?”
他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滋滋滋滋”
電流的聲音響起,全場終于發出了第一次笑聲。
饒小智松了口氣,朝季云挑了挑眉毛。
看到了吧,觀眾笑了,咱們打喜劇的旗號是沒錯的!
饒小智剪輯的風格雖然秉承著話劇常用的時間順序,可是摻雜了許多的插敘鏡頭,懸念叢生,也讓觀眾心中充滿了猜測。
“你們七個人之中只有一個精神病,找到他。”
七個人眼神都變得戒備起來,電影中一聲水琴帶來的重音,讓所有觀眾的心都揪了起來。
到底這七個人中誰才是有病的那個?
“我覺得安希是那個精神病,只有她身上沒有傷。”
“明明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明顯的躁郁癥。”
“你們不覺得記者才是嫌疑最大的么?他的很多話都前后矛盾。”
爭斗,打斗,欲望和暴力交織,整個故事被摻雜進了很多的頭緒,讓整個故事都變得撲朔迷離。
畫面閃回,依舊是那個審訊室,燈光卻變得明亮起來。
窗簾遮擋不住屋外燦爛的陽光,仿佛象征真相的陽光不會被陰翳所籠罩。
“都是因為你,我從開始治療,他們就不認識我了。”
萬倩坐在桌前,面色凄凄,手中捧著一個水杯,白色水汽氤氳而上。
“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
醫生對萬倩的哭腔視若無睹,“你不再需要他們了。”
他站起身,緩緩走向窗邊。
手掌抓住窗簾的下沿,一步一步的挪著,皮鞋與地板交擊的聲音仿佛成了一道旋律,窗簾被他緩緩拉開,“要想離開這...”
窗簾收起,陽光霍然直射,季云的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大屏幕之上。
“你需要我的幫助。”聲音低沉,直面鏡頭,仿佛說向萬倩,又仿佛說向屏幕前的每個人。
“嗚呼!”
“我就說他是季云!”
故事仍在繼續,這次的季云脫下了白大褂,而是一身合體的西裝。
緩緩走下樓梯,喝止了猶自爭吵的眾人。
“好了!安希,你控制不了他們。”
醫生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風向,他們對這個披著醫生外衣的惡魔憤怒不已。
“你是誰啊?誰控制誰?”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司機憤怒道:“我這脖套是不是你們弄的?”
“我不治療外傷,我只負責腦部。”居高臨下的季云環視四顧,“你們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你們的傷都是真的么?”
眾人突然回過神來,司機撤去了脖套,轉了轉脖子;記者撕去臉上的創可貼,而創可貼之下沒有一絲傷痕;老師扯下了頭上的紗網,自己的后腦好像也從來沒有受過傷...
逐漸走向自我懷疑,獸醫終于站了出來,“我也是醫生,我不吃你們這套。”
“韓醫生,你的女兒是不是在等你過生日?她過幾歲的生日?”
“六歲!”
“她五歲的生日是在哪過的?”
“五歲?”獸醫臉上滿是回憶之色,但是這段記憶就仿佛腦中的一個禁區,讓他絲毫提不起半分的畫面。
季云依舊咄咄逼人,“她四歲的生日又是在哪過的?有誰?會只過六歲的生日?”
處理完這個獸醫,萬倩又將矛頭對準金世杰飾演的通識課老師。
“蕭老師,你是老師,您教的是哪個班級?在哪個教室上課?除了倫理學流派之外你又教了什么課?在教材的哪一張?”
“馬睿,作為一名律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最擅長的是民事案件還是刑事案件?那你的當事人都有哪些呢?是什么職業,什么身份?是男是女你總該知道吧?”
“莉莉,你都簽過什么合同?合同金額是多少?合同上的簽名都是誰?你知道自己的全名么?”
“楊師傅,你永遠都在抱怨那條堵車的路,堵車原因永遠都是車禍,那我問你,有哪條路會在每天同一時間發生車禍。”
“你們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你們的工作,生活,包括這個倉庫,都是虛擬的。你們永遠都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為同樣的事情發生爭執然后互相傷害,我希望你們都能撿起頭腦中的記憶碎片,然后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誰?”
季云的臺詞如同連珠炮,咄咄逼人般的將眾人都問的啞口無言。
“我們很多人在小的時候就會有很多想象出來的朋友,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扮演成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觀眾也是個個瞠目,原來這六個人都只是安希的臆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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