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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寂靜總在被打破

  連綿細雨稍止,直人肩膀上扛著貴純帶他在市集閑逛,年幼懵懂的貴純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兩只小手握住直人的耳朵生怕掉下去。

  在市集逗留盤桓十幾天,直人已經徹底和貴純一家相識,面包店老板夫妻很放心直人帶貴純出去玩。直人現在暫住在面包店老板一家中,每日不是在閑逛就是無所事事逗貴純玩兒,一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馬,大馬。”

  貴純看見馬廄里的馬兒興奮不已,扭動小屁股讓直人走向馬廄,還未走進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來貴純又嫌棄的想離開。馬廄里的馬兒喘著粗氣噗嗤,看的心癢癢的貴純還是沒有抵擋馬兒的誘惑。

  “不能騎馬,要騎就騎直人哥哥。”縱使耳朵被揪的生疼,可是直人一笑而過。在這里的日子可比雨隱村的生活好太多,直人的笑容也長掛臉上總也抹不開。

  “直人哥哥,就摸一下,一下。”貴純抱著直人的頭哀求道。

  對這個小家伙實在無力招架的直人放下貴純,抱著他走向馬廄,空氣中的糞便味實屬難聞。一位馬夫拎著鏟子和竹筐走來,看見直人和貴純皺起的眉頭哈哈大笑。

  馬夫奮力鏟起馬糞倒進竹筐笑道:“小心點,弄到身上可是很難受的。”

  “感謝提醒,我能摸一下嗎?”直人詢問道。

  “那小哥你可要注意安全,雖然是駑馬可是也很有脾氣,小心孩子。”

  “知道了。”

  直人抱著貴純走向馬廄,年幼懵懂的貴純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輕輕觸摸馬兒長長的臉。突然馬兒打了一個噴嚏,貴純嚇的縮回手抱著直人的脖子不肯撒手,看樣子被嚇的不輕。

  “不怕不怕,貴純看。”直人溫和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撫摸馬兒。

  見此貴純又開始躍躍欲試,伸出自己的手撫摸馬兒,這次膽子大了許多。貴純捏住馬兒的細小的耳朵笑了起來,回首看著直人想展示自己又多么勇敢。

  直人將目光放在鏟馬糞的馬夫身上:“老伯,這些馬糞可真臭。”

  “但是也很有用,這些可是天然的馬糞,不摻假。”

  直人意外道:“馬糞還有假的?”

  “當然了。”馬夫手拄鏟子得意的說:“馬糞曬干后可是很好的燃料,在草之國很多牧馬人會往馬糞里面摻泥巴和稻草,那樣的馬糞點不燃,即使點燃之后煙霧特別多。這些可是純天然的馬糞,不摻假的,其他地方很少能看見。”

  馬糞還有摻假的,直人真是大漲見識。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味這不摻假還挺熱乎的馬糞味道,直人感慨這可是純天然的,不摻假。

  “老伯從草之國來?”

  馬夫黯然的點點頭:“是啊!唉!現在草之國不太平······唉······”

  馬夫一句三嘆氣并沒有回答完直人的問話,而是繼續賣力鏟起馬糞倒進竹筐中。心滿意足摸到馬兒的貴純難以忍受臭味,環住直人的脖子想要離開。

  抱著貴純,直人漫無目的的游蕩,泥濘的道路上又有幾輛馬車駛來,看樣子也是商隊。在戰爭的壓力下市集出現畸形的商業繁華,直人敢打賭這些馬車里裝載的都是戰爭物資,忍具、武器、醫療用品諸如此類。

  貴純趴在直人的胸口怯生生的注視疾馳而過的馬車,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過于陌生,只知曉馬車是很危險的工具,而馬兒是很可愛的動物。

  市集不大,轉過街頭直人無意中走到木材店。店鋪已經關門很久,臺階上已經生出青苔,還記得以前這里是地下黑市的交易點,還有那個脾氣古怪又小氣的老頭叫什么來著?

  管他呢!直人已經忘記了,這么多年過去誰還記得。

  “直人哥哥,你看上面有人在飛哎!”貴純指著屋頂上奔跑的忍者發出興奮的叫喊著。

  “哪兒?”

  直人順著貴純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個不知名的忍者在屋頂上跳躍,不一會兒亮光閃過,爆炸聲傳來。直人急忙捂住貴純的耳朵,一具尸體落下砸在泥水中。

  伸手將貴純的臉捂在胸口直人面色難看:“小孩子別看,哥哥帶你回家。”

  抱著貴純,直人腳步飛快忘面包店走去。幸好市集不大而直人也沒有走太遠,面包店就在隔壁街道上,轉過街頭美香子用紗巾將自己臉上的疤痕遮掩住,神情慌張的四處亂看。

  “夫人,在這里。”

  看見貴純,美香子松了一口氣小跑過來,然后從直人懷中接過孩子,她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而不明所以的貴純看見母親張開雙臂,躺在母親懷里訴說剛才觸摸馬兒的事情,天真爛漫不懂牽掛。

  直人捏了一下貴純的小鼻子,語氣和藹的對美香子說:“夫人請看好貴純,這里的話有我,沒問題的。”

  “直人哥哥你要去哪兒?”貴純天真的問道。

  “不會走遠的,看看附近有沒有賣三色團子的地方,貴純想要嗎?”

  “要!”

  直人微微一笑:“那么直人哥哥去附近找一找,貴純要聽媽媽的話不要亂跑哦。”

  “嗯!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直人哥哥要帶團子給我吃。”

  “一個小吃貨。”直人囑咐美香子道:“回家之后把門關上,我有一些東西放在屋頂左側的瓦片下,你應該知道怎么用吧?”

  美香子低下頭默默無言,而后抬起頭目視直人,雙手緊緊握住貴純。一位久經悲傷的母親為了孩子什么都敢。

  目送美香子和貴純離開走進面包店,耳邊還傳來面包店老板的喜悅聲,他站在面包店門口朝直人招手示意進來躲避。直人笑著搖搖頭,而后轉過身背對面包店老板,拔出自己的長刀走過街角轉口。

  面包店外美香子一手抱著兒子,另一只手死命拉扯丈夫讓他進屋躲避,被毒霧灼燒壞的嗓子發出難聽的嗚咽聲,用來遮掩臉上傷疤的絲巾在拉扯聲中飄落,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將兒子塞進丈夫懷中,美香子在父子兩人的注視下踩著墻壁躍上樓頂,按照直人的話再屋頂左側的瓦片下找到一個小小的忍具包。

  取出忍具包美香子一躍而下抱住貴純,然后用丈夫難以抵抗的力量將他拉進屋子,麻利的關上門打開忍具包。小小的忍具包里放著幾枚手里劍和一柄苦無,還有幾枚煙霧彈,將苦無握住手心,美香子對著丈夫和兒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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