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國,武城。
李家大院。
“邢捕頭,這已經是李家第三次死人了,短短三天,就連續死亡六人。”
“而且,這六個死者的死狀極為一致,全身上下沒有傷口,皆是全身血液消失,化為干尸!”陸小良朝一個中年男子嚴肅的說道。
在院子里,整齊的擺放著六具尸體,每一具尸體都是面色暗黑,血肉干枯,臉上殘留著扭曲驚恐的面容,不知生前看到了多么恐怖的東西。
中年男子名為邢元,是武城的一個捕頭。
邢元摩挲著下巴,目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便沉聲問道,“李家為何今日才來報案呢?”
“捕頭,據李家描述,他們原以為這只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而且死得又只是小廝婢女,本想著家丑不外揚,將其遮掩下來,但沒想到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命案,慌亂之下,這才選擇了報官。”陸小良解釋道。
“小良,那你覺得誰是兇手呢?”刑元撇過頭,看著陸小良問道。
陸小良擺了擺手,認真的回道,“捕頭,誰是兇手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殺這六人的兇手應該是同一人!”
邢元微微頷首,平聲道,“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頓了頓,邢元瞥了眼陸小良,繼續問道,“小良,那你覺得兇手是通過什么兇器作案的呢?”
陸小良臉色逐漸的凝重起來,看著六具尸體,緩緩的吐露出來,“我覺得應該沒有兇器!”
“哦?”
邢元略感驚奇,道,“說下去。”
陸小良看著邢元,鄭重的說道,“捕頭,你看這六人,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傷口,但他們的身體里已經沒有一滴血液。”
“沒有傷口,就能吸干人體的血液,至少是在我的認知中,不存在這種兇器。”
“這是其一,其二,李家是大戶人家,算上小廝丫鬟,足足有著上百人口,而這六人是分別是在三天的時間里陸續死亡的,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邢元下意識的問道。
“兇手極有可能還在這座府邸之中!”
說到這里,陸小良輕吸了一口氣,神情嚴肅,緩緩的說道,“而且我覺得,這兇手很有可能不是人!”
邢元瞳孔微微一縮,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沉聲問道,“小良,你的意思是邪祟作亂?”
陸小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邢元摩挲著下巴,又一次的問道,“何以見得?”
陸小良指了指地上的六具尸體,回道,“捕頭,你看看這六人死亡的時間,第一天一人,第二天兩人,第三天三人。”
“看這死亡人數的時間,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聞言,邢元便再次仔細的打量起六具尸體,但過了半晌,才回了三個字,“不覺得。”
“呃......”
陸小良微微一噎,旋即笑著打了個比方解釋道,
“捕頭,你覺得這個兇手像不像一個偷吃糖的小孩子,第一天偷吃了一顆糖,覺得好吃,于是在第二天就偷吃了兩顆,慢慢的,他就上癮了,為了解饞,在第三天他就要偷吃更多的糖。”
邢元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發出了一聲驚咦,“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擁有這種詭異的殺人方式,除了那些走歪門邪道的邪修之外,應該只剩下邪祟作亂。”
“而且看這作案手法,根本不像是一個嫻熟的老手。”
“所以我覺得,這案件很有可能就是邪祟作亂!”
“我斷定,在今天晚上,這邪祟一定會再出來害人!”陸小良神色篤定,看上去對自己的判斷很有自信。
邢元閃動著眼眸,好似在思索著什么,沒過多久,就用贊賞的眼神看著陸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不錯,小良,你的推理跟本捕頭想的差不多,有進步啊。”
陸小良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臉上卻賠笑著說了句,“捕頭過獎了。”
頓了頓,陸小良收起笑容,正色道,“捕頭,那這邊......”
“唉!人手不夠啊!”邢元皺著眉嘆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小良,你現在打通了多少個竅穴?”
陸小良微微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回道,“捕頭,到目前為止,我才打通了36個竅穴。”
聞言,邢元的眼睛微微一亮,贊賞道,“小良,不錯啊,竟然這么快就達到了通竅二重的境界。”
“快個屁,老子來到這個狗屁倒灶的世界快五年了,已經“送走”了三任捕頭,到現在也才打通了36個竅穴,你跟我說快?”陸小良暗自腹誹了一句。
陸小良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原土著,他是一個穿越者,一個從地球魂穿而來的異界來客。
五年前,陸小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并成為了一個小小的捕快。
這個世界的風情跟地球古代的封建王朝差不多,不同的是,這個世界是一個修行世界。
有練武鍛體的武道,有練氣修仙的仙道,有蘊浩然正氣的儒道,有養蠱入體的巫道......
而陸小良修的就是武道。
因為武道的門檻最低,任何人都可以修煉武道。
通竅境是武道的第一個境界,共有三重。
現在,陸小良的修為正是剛踏入通竅境的第二重。
有武有仙,自然有妖有鬼。
這是一個詭異迭起,妖鬼作亂的世界,至少在大央是如此。
在這五年里,陸小良也經歷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案件,對這個世界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心中這般想著,陸小良的臉上卻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笑著回了句,
“捕頭過獎了,我這微末修為哪能比得上您呢?您可是打通周身108個竅穴的通竅三重天的武者,即將步入那先天之境,成為先天武者!”
陸小良的一記馬屁讓邢元很是受用,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小良,既然如此,那你有沒有信心跟本捕頭一起對付這只邪祟?”
陸小良頓時一驚,探著頭,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捕頭,就我們倆?”
邢元瞥了陸小良一眼,“怎么,有本捕頭在,你還怕什么?”
“捕頭,這可是邪祟作案,邪乎的很,而且這種案子一般不都移交給鎮邪司去處理嗎?”陸小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邢元突然瞇起了眼睛,和聲說道,“小良啊,你今年也有29歲了吧?”
陸小良面帶疑惑的點了點頭,不知邢元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俗話說的好,男人三十而立。小良啊,你明年就要三十歲了,要是過了三十,你還是這幅樣子,那你這一輩子也就到頭了。”
“難就你就甘心一輩子就做一個最底層的小捕快?”
“難道你就不想進入鎮邪司,成為至高無上的掌權者?”
邢元循循善誘的勸導著,頓了頓,他拍了拍陸小良的肩膀,接著說道,
“而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有一個機會,如果我們倆把這案子給破了,那按照這功勞,我們倆就有機會進入鎮邪司,那可謂是平步青云了。”
原來邢元打的是這個主意,陸小良頓時反應過來。
要說功勞,即使將這案子破了,有刑元在前,這功勞肯定算不到陸小良的頭上。
所以,陸小良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直接拒絕。
“捕頭,我......”
但陸小良話還未說完,邢元就打斷了他,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沉聲說道,
“小良,為了你的將來考慮,我這個當哥哥的,這次就為你做決定了。”
“今天晚上,就讓我們兄弟倆去會會這邪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