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福興的靚狗死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倘若人死于社團仇殺,義福興肯定要出頭,為其報仇。
黃大仙是義福興的地盤,差佬當中自然有人認識他,馬上叫人回警署派人支援。
中午11:15分,正在正德街收攤費的雷洛和傻九,見到一名同事,鼻屎權跑了過來。
“雷洛、傻九,快點走,樂善道出事了,需要增援!”
傻九臉色微變問道:“怎么回事,有沒有危險?”
雷洛則下意識摸了摸右側口袋中包著金粉的小袋子。
昨晚回去后,他三省吾身,查找自己的遺漏,看是否有補救的機會。
雖說,他跟靚狗有過沖突,但警隊不會將他跟兇手聯系在一起。
可萬事無絕對,有過沖突的自己,反而可能成為義福興的目標。
警察講究證據,社團卻無需證據只憑感覺。
雷洛冥思苦想了一夜,終于想出一個好辦法,那就是把水攪渾,令義福興自顧不暇。
所以,他從大黃魚上刮了一些金粉,用布包了起來。
因為,靚狗的死,不用猜義福興要鬧事,警署絕對會派附近街道的警員增援或者封鎖現場。
這樣雷洛的機會就來了。
只要把金粉扔到靚狗的身上或者暗格處,必然有人聯想到龍鳳街的當鋪劫案。
“義福興的靚狗死了,聽說半個腦袋都沒了!”鼻屎權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八卦道。
“別問了,我們快點過去,不然等下肥佬德又要找麻煩了!”
一旁的雷洛,打斷兩人繼續八卦的念頭。
傻九一聽,急忙點頭,肥佬德那家伙對級別比自己低的人,從來不講情面。
話音落下,三人直奔樂善道。
正德街距離樂善道較遠。
來到明福樓已經快11:30分。
此時,明福樓的樓下聚集了一大幫義福興的人馬。
明福樓內的住戶,早已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靚狗搬來的時間不長,加上天天很晚回家,碰不到面,他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剛才聽差人說,死得是義福興的人,哪里還敢圍觀,頓時嚇得跑回家里,免得殃及池魚。
雷洛尚未靠近,就聽到有人再用潮州話罵人:“喜貝(沙比),差佬又怎么樣,里面死得是我義福興的兄弟,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仆街,你TMD再說一遍.......今天你敢襲警,我就敢你抓你回警署,明天送你去赤柱。”
現場軍裝警員由肥佬德帶隊,別看這人平時貪錢,也有霸氣的一面。
“差人辦案,全部讓開,讓開......”
雷洛三人扒開堵在明福樓前的人群,費盡力氣終于沖了出來。
“長官PC3288、PC........前來增援。”
而肥佬德的身后,齙牙仔朝著雷洛擠眉弄眼。
“你們三個上去幫忙,搜查一下屋子,看看有沒有線索!”
義福興來的太快,警方還未來得及展開調查,靚狗的尸體依舊躺在客廳內。
雷洛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天助我也!’
“yes,sir!”
雷洛舉手敬禮,同時朝齙牙仔小跑過去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對了洛哥,這兩天怎么老是見不到你!”齙牙仔抱怨道。
雷洛苦笑道:“說來話長,晚上下班一起吃飯,到時說給你聽。”
“那好,晚上下班見!”
齙牙仔聽到了肥佬德的話,不再干擾雷洛辦事。
傻九和鼻屎權,已經上樓。
雷洛見狀緊跟其后。
四樓獨屋前,只有一名警員站在門口把守,不讓其他人接近。
剩余的警員全部在樓下同義福興的人對峙。
傻九跟把守的人打了聲招呼,一馬當先沖進屋子,十幾秒后捂著嘴巴跑了出來。
鼻屎權也好不到哪去。
作為一名新人菜鳥,雷洛表現的不能太突出,同樣跑了出來佯裝干嘔。
三人的糗樣,令把守警員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方才也是如此。
雷洛不斷大聲干嘔,深吸幾口氣,閉著眼睛裝作害怕的樣子,在把守警員的面前重新進入屋子。
把守警員似乎想繼續看笑話,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把他驚呆了。
只見,雷洛像個瞎子一般,摸索墻壁,故意繞開靚狗的尸體,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子的衛生間。
“冇膽鬼(膽小鬼).......”
把守警員瞧著一系列的騷操作,沒看成好戲的他,不爽的撇了撇嘴。
須臾間,剛剛進入衛生間內的雷洛捏著鼻子又跑了出來,沖進對面的臥室中。
把守警員無趣的收回目光,緊接著眼珠子一轉,調笑道:“傻九、鼻屎權,你們兩個家伙連菜鳥都不如......”
另一邊,靚狗的臥室中。
雷洛掏出裝有金粉的袋子,迅速把金粉灑在暗格附近以及地上某件衣服的袖口上。
然后將袋子放回衣兜里,轉身跑出臥室來到樓道。
雷洛拍著胸口,裝作心有余悸的樣子,沖傻九和鼻屎權抱怨。
“嚇死我了,你們兩個怎么還不進來!”
把守警員瞧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菜鳥果然是菜鳥,爛泥扶不上墻。
傻九和鼻屎權,緩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兩人望了眼空蕩蕩的大門,硬著頭皮邁步入屋。
雷洛菜鳥一枚,當然要裝作很菜的樣子,伸手去動尸體。
傻九連忙阻止道:“雷洛,不要動尸體,那是便衣的活,我們搜搜房間就行。”
鼻屎權繞過靚狗的尸體走進臥室。
恰在此刻,樓下傳來喧鬧聲,雷洛以為出事了,立即跑到客廳的陽臺上向下張望。
傻九和鼻屎權、把守警員也跑了過來。
只見,兩輛警車徑直撞向圍堵在明福樓前的人群。
看到有警車撞過來,義福興的人馬一邊慌忙躲避,一邊破口大罵。
咣當......
警車的門打開了,陳統探長拎著警槍下車,冷漠的說道:“蒲你阿母,當差人死得!給我叫冬菇滾出來,否則我不介意今天把你們義福興在黃大仙的場子掃一遍!”
探長發怒,代表了黃大仙警署的態度。
隨著陳統探長的聲音,義福興的人緩緩散開。
一名矮胖,大概五十來歲,氣勢十足的大佬,在一眾小弟的擁護下走到陳統的面前。
“陳探長,得饒人處且饒人,今天死得是我義福興的弟兄,再說大家同鄉給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