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絕。
所以,他才會變化成先天玄體之相。
這樣一來,既可以體驗破壞的快感,又不會墮了龍族的正義之名。
就像他從前,一旦現出龍族真身,就必定斬草除根,片甲不留。
因為,龍族永遠都是正義的、威嚴的、尊貴的!
這是龍族刻在骨子里的驕傲,不能有絲毫的改變。
就算是像敖皇這樣特殊的存在,內里是什么樣不重要,但表面上依舊得保持龍族該有的樣子。
所以,屠城這種事,輕易不能以龍族真身來做,不能丟了龍族正義威嚴的形象。
再加上他此時實力不夠,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隨隨便便就顯現出龍族真身,之后定然會有許多的麻煩。
反而有以玄體之相行殘酷之事,就可以省去許多的麻煩。
他此時化作的先天玄體之相,背后生出一對銀色羽翼,在上觀邑城之上展翅騰空,肆無忌憚的散發出強大的武道威壓。
使得整個邑城之中的大多數人族之人都盡數跪伏在了地上,難以動彈。
揮動雙翅,凌空下擊。
明明憑他如今的力量,若是他愿意的話,只需輕輕一擊,就可以瞬間將整個邑城之中的生靈盡數覆滅。
但是他就像貓捉老鼠一樣,并不直接將所有人全部擊殺,而是一下又一下的進行范圍攻擊,給他們生的希望,卻又在頃刻之間將其掐滅。
幸存的眾人看著他那兇殘的模樣,雖然攻擊暫時未到,但卻自有一股恐怖而又壓抑的氣息壓在心頭。
那是死亡的氣息!
敖皇那強大到使人絕望的力量,多看一眼,都會令人頭皮發麻,心中生不起半點的反抗之念。
一時之間,邑城之中的眾人,不論男女老少,不論修士凡俗,全都騷動了起來。
哭吼嘶嚎之聲不絕于耳。
許多的人都想要起身逃跑,但敖皇身上散發而出的強大威壓猶如山岳一般壓在眾人身上,使得他們倍感壓力,舉步維艱。
莫說是逃跑了,就是站都站不起來。
甚至,他們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一股壓力,憑空向他們擠壓而來。
眾人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掙扎,想要逃脫生天。
可惜的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任何的掙扎,都是可悲的。
因為,這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不光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因為拼命的掙扎,而露出了平時叫人難以想象的丑態。
畢竟,一群人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逃跑了。
更何況,就憑城中大多數人那凝元境界都不到的修為,怎么可能在敖皇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那些想要逃跑的人,見到掙扎無用,心若死灰,滿臉恐懼。
“不!不!!不要!!!……”
“妖王爺爺,饒命啊!”
“饒命!饒命啊!!求上真饒我一命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小,他是無辜的!”
“啊!!!……不要啊!……”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妖孽!你該死!”
“我還沒有成為絕世強者!!!……啊……我不要死在這里!!!”
“妖……”
“……”
哀求、哭號、咒罵……
各種喧鬧的聲音,嘈雜無比,但卻毫無作用。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你有多少的手段,也只能是引頸受戮。
畢竟,這是現實宇宙,又不是志怪傳記。
世上也沒有幾個人算的上是主角,不可能出現絕處逢生,臨危突破的狗血情況。
現實就是,可能你上一刻還在好好的吃飯,下一刻就會被災禍砸在頭上。
瞬間,萬劫不復!
敖皇縱橫于極天之上,背后的銀色羽毛反射著大日的光輝,帶著燦爛的陽光,猶如一顆星辰一般照耀人間。
他那雙墨綠色的瞳仁瞧著地面上丑態百出的人族之人,心中沒有絲毫的悲憫,也沒有分毫的在意。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只是一群人族螻蟻罷了。
就像他當年做人的時候,只用一桶水就可以淹掉一個螞蟻王國。
現在他做了妖,也只需要揮揮翅膀,就可以覆滅一個人族城池。
欣賞了一會兒人族之人在面對生死危機之時的激烈反應。
有人性的劣根,也有人性的美好,真正是精彩紛呈。
他突然想到,自己前世做人的時候,水淹螞蟻巢穴,那群螞蟻是不是也像現在的這群人族之人一樣,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求生,在掙扎失敗求生失敗之后,或是哭嚎、或是哀求、或是咒罵……不一而足呢?
敖皇想了想,但憑他此時的修為境界,終究是想不明白這些東西。
而后,他雙翅一揮,無數的銀色流光如同下了一場暴雨,紛紛撒撒的落入了邑城之中,覆蓋了邑城大部分的地方。
城中的人族之人只聽一陣“唰唰唰唰”的聲音響起,而后便見眼前無數銀光劃過,大多數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已經離開人間,魂歸地府。
敖皇看著城中滿地的尸體,心中毫無波瀾。
至于城中還有不少的漏網之魚,他也不甚在乎。
就像他前世對著螞蟻巢穴倒一桶水進去,也不會在意那些偶爾逃出生天的小螞蟻。
反正他現在又不是以真身攻破城池,屠戮生靈,不怕別人看見,也不怕別人傳出去,根本用不著斬草除根。
覆滅一城之地,他心中沒有絲毫的負擔。
因為他現在是妖族之人,和人族之人,天生就站在兩個位置。
人殺妖,沒見誰會有心理負擔。
妖殺人,又憑什么要有心里負擔?
天道之下,不過是你殺我,我殺你!
你吃我,我吃你!
強的欺弱的,智的欺愚的!
位尊的統治位卑的,位高的剝削位低的……
就像狼要吃羊,羊要吃草一樣,只是再正常不過,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理循環,大道昭彰。
順應此道,方為修真之輩。
敖皇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
只有他足夠強大,才能永遠做尊貴之人,做人上之人,統領萬物,治理天地。
論道有載:彼之岸,我之海。我之岸,彼之海。
何以有岸?何以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