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連天元本以為會遭到老媽的痛罵,誰曾想,他居然看見了老媽留在桌上的寫著要加班的紙條。
“噫噫噫,不得不說,老爸的眼光很準啊,挑這個時候回來剛剛好嘛。”
連天元把老爸抬到了沙發上,然后咬著一袋方便面,自己回到了臥室里。
他躺在床上,眼前依舊浮現著下午對局的場景。
額,其實這是系統強行給他呈現的虛擬屏幕,并不是他自愿要看的。
“我說,系統,你也不至于把這局棋一直給我放到眼前看著吧,雖然讓六子,但是輸了就輸了,都已經過去了好吧。”
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喜代先生走出的也是一種飛刀。
“哦?喜代先生也會這種飛刀定式?”
連天元好奇道。
不,他走出的是根據對于圍棋的多年經驗所總結的飛刀。
這類型的飛刀招式大都來自于更高層次大師的講解,或者來自于自己對于圍棋的感悟。
而你沒有注意到的是,你所了解的這把飛刀,名字叫‘斬龍飛刀’
“斬龍飛刀,斬龍飛刀...”
“那為什么我用出這個招式之后,飛刀要么非常脆弱,不堪一擊,要么就會讓自身毫無防備,被人生擒。這是怎么回事呢?”
因為你缺少對于更厲害的棋手挑戰和磨練,而且,你的基本功也不夠扎實。
連天元:“......”
“那我明天再去讓老爸找那個喜代先生,讓他教教我飛刀怎么樣?”
他的飛刀處于中低等,而你要學習的飛刀是沖擊頂尖的大師級棋手才能領悟的斬龍飛刀。
系統建議:找到第一區的主基地,在那里進行與高科技的對戰。
“那么,我如何才能找到主基地呢?”
首先,打開你所在的三層復式公寓的大門。
“滾你丫的!我要是能斗得過那個大門,我還害怕第二輪晉級賽贏不了?”
第二輪晉級賽對你來說無實際意義,系統可以全程提供幫助。
“我擦,那你能幫忙的話怎么不早點說!我現在是真想拿起磚頭拍你!”
你剛剛并沒有問我比賽的事情,另,我是虛擬系統,雖然在颶風戒指內部,但是你砸不到。
“那我如果非要砸戒指呢?”
檢測到廁所里藏匿有一塊磚頭,小心砸到手指。
“我了個去,這種溫馨服務,在下佩服!”
連天元不想再和系統糾纏了,雖然它是個不錯的系統,但是顯然也具有了曾經那個老騙子的某種精神,真是時不時的就會給你下套。
“睡覺嘍,睡覺嘍。”
洗漱完的連天元叫嚷著進入了夢鄉。
是的,沒錯,一個夢鄉。
在這片滿是白光的空間里,連天元站著一動不動。
他此刻非常郁悶: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來到這里了?”
恭喜你遇到了千萬年不遇一次的棋士親自傳棋。
在對話框里,系統用十分大的字體傳來祝賀。
“納尼???說明白點。”
這正是你夢寐以求的,如同幽獵棋士秀策的“三重影分身”一般的能力。
這個消息一出,可把連天元高興壞了:
“那我豈不是也能掌握像‘秀策流’那種,引領一個時代的招式了?”
是的沒錯,但是棋士傳棋只能傳給你棋理,其他的東西得靠你自己領悟。
“那你先告訴我颶風棋士的絕招叫什么呀!”
連天元十分激動,他似乎已經想象到自己叱咤棋壇的樣子了。
然而,他身后一個男人聲音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很遺憾,我并不是颶風棋士,我只是斬龍飛刀的創始者,羋徐州。”
雖然身后的男人自報家門,但是吃了前兩次老爸和王三爺爺的虧,連天元此刻不敢立刻轉身看向身后。
他緩緩地側著頭從腰側看了一眼,看見那男人只是端坐著,沒更多的行動,這才放心的轉過了頭。
這個名叫羋徐州的男人面色嚴謹,眉目只見透露著冷厲,不像個溫文爾雅的儒生,反而像個刺客。
連天元看著這位斬龍飛刀的創始人,恭敬地問道:
“不知道羋先生你今年高壽,額,可曾過了生日?”
羋徐州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我已死了萬年,早就不記得自己生日了,你既然得到了我留在世間的斬龍飛刀,我當然要教教你,好讓你用它再次稱霸棋壇。”
連天元滿臉黑線的問道:
“羋大師,我現在連個業余棋手都算不上,怎么拿著它稱霸棋壇啊?”
“再說,這東西都是利器,連安檢都過不了,怎么帶到棋壇啊...”
說著,他在手中亮出了一柄暗金色的飛刀。
羋徐州指了指棋盤說道:
“你手中的斬龍飛刀是用來取人性命的,而我的斬龍飛刀,就在這里。”
連天元收起手中的飛刀,來到棋盤跟前坐下,然后小心翼翼道:
“您生前是怎么樣的一名棋手?我跟您下棋,走得不好可不要動手啊!”
羋徐州笑道:
“沒問題,我曾經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棋手之一,被稱為超一流的棋手。”
“我答應教你我的絕學,肯定不會打傷你的,那我們開始吧。”
連天元感覺這句話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有多問,接著,他請作為長者的羋徐州執黑棋先行。
羋徐州不動聲色地將黑子擺在了右下的星位上,開始試起了連天元的實力。
見到羋徐州的有意試探,連天元當然還是按著自己所會的那幾招走了起來。
這飛刀定式不走不要緊,一走出來,連天元眼中的棋盤立刻就變成了格斗的戰場:
兩把暗金色的斬龍飛刀分別握在了連天元和羋徐州的手中,并且兩人居然連格擋和突刺都用著一樣的招法。
你來我往之間,羋徐州把連天元的招數一一拆解,同時在自身的三個位置都露出破綻,這下,又到了連天元遲疑的時候了。
和前兩次一樣,擺在連天元面前的仍然是三個由弱到強的缺點,握緊飛刀的他,現在不知道自己如何出手。
而羋徐州趁著連天元遲疑的功夫,先行將飛刀插在了他的弱點上。
連天元見狀,立即照著喜代先生拆解自己飛刀的走法迅速給予還擊。
只見那羋徐州先是穩住了自己斬龍飛刀的攻勢,然后轉過頭來加固自身,這樣一來一回兩不相誤,卻也留下了自己身上的弱點沒有補強。
連天元再次試著將第二把斬龍飛刀打出,想要直接攻擊羋徐州身上的明顯弱點,然而,當他飛刀脫手而出的時候,直接被羋徐州給接在了手中。
沒有攻擊到敵人的弱點也就罷了,自己的飛刀反而讓敵人拿起,變成了攻擊自己的武器,這怎么能忍?
連天元當即大喝一聲,再次亮出飛刀,甚至連出五刀,直直刺向了羋徐州的腰間,那里是他最薄弱的破綻了。
但是當他的飛刀攻向羋徐州的時候,羋徐州動了。他沒有了本來的人形模樣,轉而變成了一條暗金色的巨龍,睥睨著眼前渺小的人類。
連天元急了,看看自己的周圍滿是被戰斗損傷的痕跡,再看看面前強大而又兇猛的巨龍,他當即咬牙,將剩下的十余把飛刀一起朝著前面扔了出去。
暗金色的飛刀撞在巨龍的暗金色鱗片上,只擦出來一點點火星子,而巨龍沖過來一個擺尾,直接讓連天元的身軀粉碎得干干凈凈。
此刻,連天元眼前一暈,重新看到了棋盤上那黑白交錯的落子。
棋局上,連天元所執掌的白棋慘敗,一局下來沒有一處活棋,而羋徐州所執掌的黑棋如山岳一般氣勢磅礴,余威震震。
“我也曾經在衣界度過了很長時間,當然,在那里也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不過,我最震撼的就是,在那里,我的手中真的握著我的飛刀。”
羋徐州深沉地看著眼前的棋盤,接著說道:
“圍棋的棋理,在于攻則要勝,你不僅要把自己的飛刀扔出去,還得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保護飛刀。”
“沒有自身的存在,也就沒有攻擊的必要,而你選擇了攻擊,就要只此一點的深入。”
“盲目地四處攻擊,只會讓你的敵人因此變得更強。”
連天元心中一顫,忽然有所明悟地說道:
“不攻則已,攻則取勝。對于斬龍飛刀的內涵,我好像明白了許多,謝先生指點。”
羋徐州聞言卻仰天大笑起來:
“你可知道你總結的這句話在圍棋界有多么悖逆么?”
這一問,連天元懵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超一流的棋手,呆呆地問了一句:
“悖逆?悖逆了誰?”
這下,羋徐州笑得更厲害了:
“當然,當然是悖逆了整個圍棋界的棋理啊!你所學的斬龍飛刀,不就是違背棋理的定式么?哈哈哈哈…”
連天元被羋徐州的回答弄得昏頭轉向,他剛才明明感受到了,那斬龍飛刀由羋徐州施展出來的時候,簡直是強橫至極,無懈可擊。
現在,怎么斬龍飛刀又被他的創始者說成了違背棋理的東西了?而且還是悖逆棋界的定式?這可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了啊。
就在連天元出神之際,羋徐州將棋盤和棋具收起,最后說道:
“既然傳了你棋理,又傳了你斬龍飛刀,那我便后繼有人了,順便提一句,我見過颶風棋士,他的個性和你一樣莽撞,哈哈哈。”
說著說著,羋徐州的身影消散,連天元也從滿是白光的世界里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