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你究竟在搞什么!”
坐在最前列車廂里的尼克咬著牙發出了沉悶的鼻音。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和連天元有關系。
在崇鳴市的一家馬戲團里,尼克作為魔術師在登臺表演,憑借手中的那頂淡紫色禮帽,他所表演的“鴿子天堂”魔術讓臺下的所有人都拍手叫絕。
尼克十分享受在觀眾們的歡呼聲和掌聲中的那種美妙感覺,為此,他愿意將每次魔術表演中變出來的鴿子送給他們。
只憑借尼克愿意白白贈送觀眾鴿子這一點,這家馬戲團打敗了其他的馬戲團,得到了幾乎全部的觀眾,然后獨霸了崇鳴市的馬戲團界。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只鴿子都價格不菲,誰會愿意為了一陣喝彩聲,就白白損失一筆錢呢?
大家相信,尼克如果不是腦子壞了,那他就是一位真正的魔術師。
當然,尼克的魔術之所以是真實的,全靠他手中的那頂淡紫色禮帽,準確的說,那是一個全名叫做“撲街之帽”的另類武器。
一般上來說,通常定義里的神秘物品和武器并沒有嚴格的劃分要求。
例如那個名叫“搗蛋蘿莉”的人形導彈發射器,它就是一個用來當作武器的戰爭類兵器門類的神秘物品。
但如果仔細區分的話,神秘物品和武器之間其實存在著兩個非硬性的要求:即,定式和靈智。
神秘物品根據危險程度的高低,大概分為了低、中、高三級,每333級為一個分水嶺。
在整個神秘物品的集合之中,有這樣極小的一部分物品,它們無法分辨孰強孰弱,但實力都是這一領域最頂尖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它們擁有屬于自己的靈智和定式,這是它們和其他所有神秘物品的區別,也正是因為這樣,它們才有資格將自己的危險程度定為999級。
而另一方面,那些可以被九大棋士們稱之為“武器”的東西,需要滿足兩點條件:
第一,這個武器里必定包含了一種定式的全部精華,第二,它沒有絲毫的靈智。
就像“斬龍飛刀”一樣,它既傳承了由羋徐州所創造的‘斬龍飛刀定式’的全部精華,又不會和依塔烏斯一樣四處游蕩,這,就是一個中規中矩的棋士想要使用的武器。
而尼克得到那個名叫‘撲街之帽’的武器之所以被叫做另類,是因為它作為一個傳承著“群鴿飛舞定式”的武器,本身卻沒有一點攻擊力。
群鴿飛舞,是撲街之帽的自帶定式。
初階的撲街之帽所能發揮的力量,只不過可以從帽子中變出一百只鴿子,而撲街之帽到了中階之后,可以變出一千只鴿子!
與此同時,中階的撲街之帽還具有了一定的幸運值,如果讓它來做選擇,它一定會挑選到最好的,這也是讓尼克最滿意的一點。
在平時,尼克總是會讓撲街之帽來幫他買彩票,結果,他因為每次都能中了一等獎而被彩票聯盟給封殺了。
這是尼克最喜歡炫耀的一件事情,撲街之帽也因此成為了他最信賴的朋友。
然而,從未失手過的撲街之帽今天卻在車廂里挑錯了人。
“七分之一的幾率都沒有猜對!可惡!”撲街之帽的意外失手讓尼克大為惱火。
事實上,他并不知道這頂淡紫色禮帽的心思,它最喜歡美麗的小姐,而不是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颶風棋士,它也并不感興趣。
早上十點整,這趟通往江楓市的列車到站之后,尼克和連天元一行人都從出站口走了出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江楓市的隱者協會總部,而連天元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是江楓大學。
江楓大學的考古勘探系部內,二樓的教室里依舊擺著幾塊大石頭,沒有人,空蕩蕩的;在一樓的最頂頭的辦公室里,柳中青正在帶著眼鏡看報紙。
連天元和蘇書靈與趙教授他們告別之后,第一時間就來到柳中青的辦公室來銷假。
“咚咚咚”
“柳老師,我們回來啦!”
連天元和蘇書靈興奮地大喊著。
“來了,來了。”
柳中青握著保溫杯,緩緩地啜了一口熱茶,然后才摘下眼鏡,起身過來開門。
連天元看著一臉疲憊的柳老師,立即將自己胸前的金獎牌高高地舉了起來,高興地笑道:
“柳老師,你看我們帶了什么回來了?”
“哈哈哈,這是哪里舉辦的奧運會,能讓你們倆得了金牌回來?難不成,你們參加的是團體抬杠項目,所以大家沒有贏過你們?”
柳中青半開玩笑地說著,不經意間把眼角的魚尾紋給顯露了出來,可以看出來,他比上次去沙漠礦洞的時候蒼老了不少。
蘇書靈皺著眉頭問道:
“柳老師,我們走了才三五天,你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是不是生病了?”
柳中青擼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胳膊,他指著自己那塊隆起的肱二頭肌說道:
“看見沒,我可是每天都早睡早起,還堅持鍛煉身體的哇。”
“你說像連天元這種不鍛煉,還經常睡懶覺的人都不生病,我怎么可能生病吶?啊哈哈哈~”
柳中青放聲地大笑著,絲毫不介意連天元對他翻的白眼。
片刻之后,他再次轉換成了最初見面時的嚴謹表情,然后說道:
“你們這次的表現不錯,趙教授昨天晚上就給鐘師校長傳回了喜訊,你們取得了五校圍棋聯賽的冠軍,值得祝賀。”
“當然,祝賀晚會是不可能有的,要是想放假的話,得等到兩天之后。”
連天元眼中閃出金光,頗為感興趣地向蘇書靈問道:
“哎,小蘇,兩天之后是什么好日子啊?”
蘇書靈冷著臉回答道:
“星期六。”
“什么!我上個星期就沒有放假,這一星期還得等到星期六才放假?!老天啊,我要吐了呀!”
連天元一頭栽倒在地。
……………
在江楓市的城西新區,尼克尋到了一座刻有紫荊花標志的城堡處。他抬頭望著城墻上那個正在獰笑的男人說道:
“炎帝,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