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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做太監呢,還是貪點好?

  聽了興安的話后,朱祁鈺眼皮微合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一般。

  “陛下,事不宜遲啊,若是太上皇回來了,拉攏于謙的話,到時陛下在朝中可就真沒有人了啊。”興安有些急切的向朱祁鈺勸說道。

  但是朱祁鈺并不急,只是抬起手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

  “石亨呢?你覺得石亨該如何?不能只加封于謙,石亨應該也加封啊,你覺得該加封什么為好?”朱祁鈺向興安問道。

  朱祁鈺話剛說完,興安的眼角閃過一絲喜色,趕忙低頭笑著向朱祁鈺建議道,“臣覺得石都督每逢大戰必帶頭沖鋒,殺敵無數,之前守將孫鏜受困,也是石都督率軍營救激戰五日使得瓦剌也先不得不撤軍,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臣以為,當封石都督為候,同時授予太子太師之位,以拉攏其在太子之位上替陛下分憂。”

  “嗯。”

  興安說完后,朱祁鈺點了點頭,沖著殿外喊了一聲,“盧忠,帶人進來吧。”

  話落,只見殿外新任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壓著一名老太監走進了殿內,而一看到那名老太監后興安便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副可憐模樣,眼巴巴的望著朱祁鈺。

  興安這一連套的動作把朱祁鈺逗笑了,看著他笑著問道,“怎么?這就認罪了?也不狡辯一番?”

  “臣雖然收了石亨錢財,但是臣所言句句全是為了殿下考慮啊!”興安委屈的喊道。

  “那孫鏜呢?花錢買官,直接升了都督,也是為朕考慮?”

  “臣以為,陛下才剛剛登基,但朝中眾臣皆為太上皇時老臣,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當培養自己的朝臣啊。”

  朱祁鈺點了點頭,“有道理,有理有據,不過,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收的錢呢?”

  “這……這……”興安一時啞口。

  “你看,錢落你口袋去了!”朱祁鈺笑著說道。

  這下可把興安嚇得不輕,挪動這膝蓋就向朱祁鈺靠近,“陛下,臣該死,陛下,這錢臣是一分都未花啊,陛下!”

  “你還是沒明白。”

  朱祁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拿起一旁的一個小本子扔在了興安的面前。

  “這么點錢就想買官?王振那時候的價格可比你這高多了。”

  興安膽顫心驚的拿起小本子看了起來,只見里面赫然是王振時期斂財的賬本,其中比比資金看的興安那是心驚肉跳,他是沒想到王振竟然會這么貪,貪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光金銀他王振就有六十余庫,玉盤一百多個,珊瑚樹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株,其它珍玩則不計其數,這些興安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你說你要是如王振這樣一般的貪該多好啊,抄一次填滿大半的國庫真是舒服啊。”朱祁鈺嘆息了一聲。

  朱祁鈺其實倒是希望這個興安多貪一些的,這樣他抄起家來,則會是雙倍快樂啊。

  不過他的話,倒是興安嚇得不輕,他可從來沒想過靠著貪污富可敵國,只是想賺點小錢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押下去吧。”

  朱祁鈺擺了擺手,讓盧忠將那老太監壓下去,這老太監可不得了啊,經歷了朱棣、朱高熾、朱瞻基乃至朱祁鎮四帝,在永樂末年被封為司禮監右監丞。

  宣德七年,朱祁鈺的便宜父親朱瞻基又賜給了他免死詔,升他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直到朱祁鎮上位后,王振慢慢的開始奪他的權,他才開始走向落寞。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在宮內的權利依然不小,之前孫鏜便是通過賄賂他才升任五軍都督府都督,當時朱祁鈺都是知道的,只是那時情況特殊,所以便默許了。

  這一次也是石亨等人托那老太監牽上了興安這一條線,只可惜興安這傻子只拿了小頭,大部分都讓那老太監拿走了。

  “陛下……”

  朱祁鈺擺了擺手打斷了興安的話,“你我相識多少時日了?”

  聽朱祁鈺問起,興安想了想回答道,“正統五年,臣被其它太監欺負之時,是陛下路過救了臣,至今已有九個年頭了。”

  “九年了啊。”

  朱祁鈺感慨了一聲,低頭看著跪在身前的興安,“你貪點財,朕不在乎,人活著無非就是為了權、名、利這三樣,如今我成了皇帝,你也成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但是我希望你以王振為戒。”

  “王振致使太上皇被俘,被人活活打死,他的親信們更是被當朝毆打致死,你又不是沒看見,為何?因為現在的太上皇已經無權了,保不了他了,你自己也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的一切是朕給的,朕在,你就在,朕若不在……”

  最后一句話朱祁鈺沒有再說了,他知道興安自己明白,如果他要是不明白的話,那么也不用明白了,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太監,當然還有聰明的太監,不然在這宮里活不過幾年。

  朱祁鈺起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王瑾,這番話不僅僅是對興安說的,也是對他說的,他們兩人都是朱祁鈺提拔出來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都會是朱祁鈺的左膀右臂了。

  當然他們兩個又不是必須的,和皇帝談感情,那是皇后和后宮里嬪妃們該干的事情,太監?還是靠邊站站吧。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朱祁鈺在興安的幫助下穿戴整齊前往了城門之上,當他到來之時城外已經鼓聲陣陣,兩邊都早已列隊整齊,殺氣彌漫。

  雙發都早已做好了來一場大戰的準備,軍隊綿延一眼望不到頭,光看著這些一股熱血便涌上心頭,朱祁鈺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朱祁鎮想要御駕親征了。

  為什么從古至今那些君王們都喜歡馳騁沙場御駕親征,因為這才是屬于男人的浪漫,肅穆的戰場,一望無盡的軍隊,熱血的拼殺,刀與劍的碰撞。

  這些都讓朱祁鈺熱血沸騰,在原本的歷史中朱祁鈺是先在戰場廝殺才繼位大統的,但是現在因為朱祁鈺的謀劃,所以提前繼位大統,自然也就沒有了上戰場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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