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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君君臣臣

  整個朝堂上的風向朱祁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這邊于謙剛走,胡熒他們就開始了,竟然還找到孫太后那邊去了,想到了朱祁鈺的眼中就閃過一道殺氣。

  “稟陛下,岳正這幾天倒是經常出沒于鬧市之中,似乎還在調查著什么。”興安恭敬的回答道。

  朱祁鈺點了點頭,頭疼的閉上了眼睛,但愿這個岳正不要讓自己失望。

  “陛下,休息一會吧,臣給您泡杯茶吧。”

  說著興安就來到朱祁鈺身前,輕輕的端起茶壺,朱祁鈺看了一眼他,也沒有搭理他,只是又拿起了奏折看了起來。

  結果這一看又是氣的不行,竟然是胡熒那家伙的奏折,說了一堆的大道理,無非就是暗指朱祁鈺不愿意接太上皇回來就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舉。

  這種奏折朱祁鈺都快看煩了,他懷疑這群家伙是看不懂形勢嗎,他朱祁鈺可是一次也沒有說不接朱祁鎮回來,是他瓦剌也先不愿意放。

  也先每次都說無條件放回來,可是你倒是放啊,每次都是那這些空頭支票來膈應朱祁鈺,偏偏這群朝臣還十分開心的跟著也先后面玩。

  關鍵是朱祁鈺也有點虛,所以話也不敢說太狠,他怕一不小心禍從口出,畢竟現在他還沒有完全做好和朱祁鎮對抗的準備。

  朝中的死腦筋的老臣還有一大堆,哪怕朱祁鎮再廢,再爛,但是他們也都是朱祁鎮和孫太后提拔起來的人,朱祁鈺對他們實在放心不下。

  次日朝會,朱祁鈺直接將瓦剌使臣召見了過來。

  “王直!胡熒!著你二人即可隨瓦剌使臣一同前去迎接太上皇歸來!”

  朱祁鈺話一落朝堂上瞬間議論紛紛,王直或許還行,讓胡熒一起的話,怕是還沒走半路他就斷氣了。

  “稟陛下,禮部尚書年事已高,北方苦寒,若是前去恐怕……”

  工部尚書高谷趕忙出列勸說,很明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朱祁鈺被胡熒和王直兩人逼得有些煩了,可是若真要他們兩個去的話。

  可能這兩人太上皇沒接回來,他們兩個就死半路上了,到時候朱祁鈺說不定還會落個壞名頭。

  “愛卿說的極是,朕思戀皇兄心切,一時有些著急,那么不知何人愿往?”朱祁鈺也反應過來趕忙道歉道,

  朱祁鈺話落朝堂之上鴉雀無聲,胡熒和王直兩人一臉怒氣的回頭看著那些朝臣,之前讓他們跟著后面起哄他們倒是無所謂,但是去漠北,倒是沒人想去。

  “啟稟陛下,老臣愿往,雖然老臣年事已高,但是先帝長居北地,此等之事,老臣不能坐視不理啊!”胡熒跪地眼角含淚的向朱祁鈺喊道。

  朱祁鈺趕忙一臉感動的起身走下去將他虛扶起來,“愛卿有心了,朕知曉愛卿一心為我大明,愛卿如今便就好好在京城待著,朕另派人去!”

  轉頭喊道,“楊善!”

  “臣在!”

  楊善趕忙出列,他早就猜到最后這苦差事肯定還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你即刻帶人隨使臣一起前往瓦剌接皇兄回來,不得有誤!”

  “臣領旨!”

  最終這次的朝會在一片祥和,君臣相親的氣氛之下結束了,朝會結束后,朱祁鈺還邀請了胡熒、王直、高谷等人留下來一同吃了午飯。

  當這消息傳回后宮后,孫太后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也吩咐人下去開始準備為朱祁鈺挑選后宮妃子的事情了。

  這個選妃的事情,孫太后和汪皇后兩個操作了很久,但是至今朱祁鈺也沒有見到一個被選上來的妃子。

  關于具體的原因他雖然不感興趣,但是還是可以猜到一些的,只是他現在沒心情去管這些事情,就現在而言。

  后宮人越少,事情越少,對他最有好處,人多了,難免會出些什么岔子。

  等胡熒等人離開后,朱祁鈺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刻生吃了胡熒等人。

  當初讓自己當皇帝的是他們,現在不讓自己當皇帝的也是他們,真當自己是工具人了,朱祁鈺他能不氣嗎。

  “也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放!你若敢放,朕就敢接!”

  岳正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朱祁鈺也不能老等著他,所以暗地里他也讓東廠和錦衣衛們調查胡熒和王直等人,力求能查出些什么東西。

  錦衣衛再次得到重用后可把盧忠高興的不得了,自然對朱祁鈺吩咐的事情格外上心,瞬間整個京城的錦衣衛們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至于東廠,所有人都展示被朱祁鈺調回了錦衣衛,只是掛個虛名,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朱祁鈺暫時還另有打算。

  很快錦衣衛就查獲了一則消息,說胡熒、王直、高谷等人私下里聚會議論朱祁鈺,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封奏折,而那封奏折并沒有到達朱祁鈺的手里。

  關于那封奏折的內容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很快都給事中葉盛也將此事上奏給了朱祁鈺,朱祁鈺也對那封奏折的內容有些好奇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照例該舉行的節日慶典照樣舉行,不過因為這一次有皇后參加,所以凡是在京的官員都可以進宮參加宴會,一睹圣容。

  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不過朱祁鈺卻是有些倦了,最近這幾天有些心累,一想到朱祁鎮就一肚子氣。

  另一邊,坐在末位的岳正,抬頭偷偷的看了眼有些疲倦的朱祁鈺,隨后又看了眼胡熒,右手悄悄的塞進懷中,那里有著一封奏折。

  朱祁鈺食盒里的奏折他早就還回去了,這一封是他自己寫的,這一次宴會他本可以不參加,畢竟不是強制要求的。

  但是他為了手中的奏折能直接呈送給朱祁鈺,所以必須參加這次宴會,只有這樣他才能直接見到朱祁鈺,直接當面啟奏。

  不過這也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他還不太確定朱祁鈺真正的意思,畢竟朱祁鈺之后就沒有了動靜了。

  所以他在賭,賭自己猜對了,想到這,即使是大雪紛飛的天氣,他手心也快被汗水浸濕了。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起身離開矮桌快步向廳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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