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又花了半個月,兵部終于成功自己完成了一把火銃,而且在制造的過程中,他們對其內部也改進了不少,畢竟之前那個樣本可是炸了膛的。
所以定然是其內部火藥和彈丸的問題。
結果兵部的人試射的時候,火銃再次炸膛了,同時他們也發現了新的問題。
俞山撿起掉落在地上炸膛的火槍,檢查了一番,“不是火藥的問題,是槍管太薄弱了,根本無法承受火藥的爆炸。”
“我們根據陛下給的設計圖,光顧著追求外形,卻忘了,這個外形比之火銃要小了很多,槍管也薄弱了很多,現在的厚度,就連一發也承受不了。”
說著又命人拿過一把火銃過來,人工模仿火槍打火石點火,只聽嘭的一聲,彈藥成功的射擊了出去。
苗衷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火銃思索著開口道,“若是將火銃全面移植上去,那么一個人很難舉得起來,更別說一個人完成所有操作。”
“我們可以加固槍管,對槍管進行更加高質量的壓縮,使其結構質量更加的堅固。”一人走出來提議道。
“若是這樣那么耗費的時間就比較多了,而且槍管鑿通也不簡單。”另一人沉思道。
“不如這樣!”
一人拿著一把改良過的火銃跑了過來。
“我們制作兩塊鐵片,一大一小,將其卷起來,大的包裹小的,這樣既可以減少鉆空制作的時間,也可以增加槍管的質量。”
“火藥以包裝攜帶在身上,在打火石下方開一孔用于填裝火藥,此孔處厚度加大,然后在上面在附裝一蓋,以防止火藥炸出。”
“這樣槍身就成口細身胖的樣子,既可以保證不炸膛,后面手持位置的牢固,也可以保證彈丸的射擊的準確度。”
待他說完后,苗衷仔細想了想,在腦海里根據那人所描繪的樣子,大致架構了一下,發現似乎可行,而且這樣無論制造還是使用都簡單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苗衷看著他問道。
“小人名叫范辰,現為武庫清吏司任職貼書,平時就對這些有些愛好,所以也自己琢磨過一些。”范辰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在坐的沒有一個級位不比他高的,而他只是兵部下屬武庫清吏司一個小小的貼書而已,講白了就是一個替人寫寫東西,抄寫東西的文員而已。
在外面他憑借著這個地位在鄉鄰里受人尊敬,但是進了這里,隨便站出來一個人都能把他捏死。
“嗯。”
苗衷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些什么,貼書這個位置,花點錢拖點關系在其它地方都可以進的,京城的話,比較麻煩,但也是上不得臺面的閑職。
要不是現在他們呆的地方就是武庫司的地盤,說不定還真沒有可能會見到他,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這名叫范辰的貼書,他的提議確實是一個好想法,苗衷和俞山細化了一番后便開始著手命人制造一把出來。
同時也將他們對于火槍研究的議程書寫了一份上梳給了朱祁鈺,至于為什么叫火槍而不叫火銃,還不是因為朱祁鈺稱呼它為火槍,所以他們也就跟著這么稱呼了。
說實話,朱祁鈺也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找到了問題,并且改進了這么多,或許天才都是需要在臨門的時候別人踢他一腳吧。
而且他對這個名叫范辰的人也有些好奇了起來,按苗衷還俞山所說,目前新的火槍實驗品由他負責監督還鍛造,畢竟想法是他提出來的。
也沒人好意思當著這么多人面搶功勞,更何況他們也看不起這些奇淫技巧的東西,所以范辰這個小人物的名字才被寫上去呈給了朱祁鈺。
“這群人的危機意識還是不夠強啊,非要等到人家拿著機槍把你們突突了,你們才知道科技興國嗎!”
朱祁鈺躺在座椅上,思考著如何能改變這群人的想法,雖然他們半個月就對朱祁鈺的創意實施了出來,但他們的壓力是來自于朱祁鈺身上的。
而不是敵人,至少現在從苗衷和俞山他們的態度來看,他們似乎還是覺得火銃和三眼銃比較好用一些,而且制造容易又簡單。
朱祁鈺給的這個火槍,制造麻煩,也不容易普及,而且燧石這東西無論開采還是保存都不容易,所以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十分的不實用。
“一群讀書讀傻了的人,要知道科技興國才是第一發展要素啊。”
朱祁鈺想看看能不能讓諸子百家復活一下,但是禮部的人告訴自己,諸子百家早就沒了,什么農家、墨家那種東西,早就在歷史的河流中被沖的遠遠的了。
連尾巴都抓不到了,除非再挖幾個漢朝甚至更久遠時期的墓,這樣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已經失傳的古籍。
但是想讓人學習這東西實在是不可能了,先不說那些東西都已經過時了。
更重要的還是,太祖皇帝曾經下令過,嚴禁民間私習天文歷算,現在連算盤都沒有徹底普及,想要科技興國還十分的任重而道遠啊。
“興安,朕記得今年是有鄉試的是吧!”朱祁鈺向興安問道。
興安想了想回答道,“稟陛下,卻是有的。”
“嗯,告訴禮部,今年開恩科!”
朱祁鈺決定了,先來摸一個底,他不相信這么大的一個大明,找不到一兩個特殊的另類,至于恩科的題目他都已經想好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么讓那些人選擇恩科考試呢,這就很難搞了。
恩科考試是和正常考試同時進行,只是試卷的內容不一樣,一個是由禮部負責出題內容的,另一個則是由朱祁鈺出題的。
所以選擇恩科的話只要回答的符合朱祁鈺想法就行了,相比于正常的考試要簡單多了,當然這是以從前恩科的內容來說。
今年的恩科內容,朱祁鈺相信那些想混個名聲的家伙會十分頭疼,或許他們根本就看不懂試題的內容,朱祁鈺要出的內容可不是誰都能迎合的。
不過具體的內容朱祁鈺還是叫來了六部的人一起,畢竟鄉試是在八月舉行,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朱祁鈺也無法做的面面俱到。
總之還是先把大概內容寫出來,余后的幾天朱祁鈺一頭扎進了書堆里,忙乎著試題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