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等他知道了大明出兵的理由!”
說完也先轉身看向了身后的巴特爾,“我給你三萬人,你去灶突山埋伏石亨的軍隊。”
“明日我們便渡過蘇子河進攻建州衛所,同時讓其它幾部加快速度,準備和大明再打一場大仗了!”
大明這邊行動起來了,也先當然不會在那坐等大明將包圍圈劃起來,開始收縮兵力集結在遼東長城之外。
而在遼河之畔,毛勝和方瑛帶著五萬大軍和六萬五軍營來到了這里,看著河對岸的瓦剌營地,毛勝提議渡過哈喇河在遼中與其隔著遼河對峙。
不過卻遭到了方瑛和朱永的反對,此次奉朱祁鈺命令統率五軍營出征的便是方瑛了,而朱永作為撫寧伯朱謙之子,被朱祁鈺任命訓練五軍營。
此次出兵奴兒干也一并讓他跟隨了過來,朱祁鈺需要一些新的戰力,而不是一直依靠著那些老將們,未來的戰斗可能會很遠,所以年輕人更能勝任。
“忠武侯(石亨)的四萬人在鴉鶻關,遼東提督(寇深)的六萬人在鎮北關,而兵科給事中(王驥)的兩萬人在撫順關,我們現在應當以守為主,拖住他們在這里的軍隊。”方瑛開口道。
對此毛勝皺了皺眉頭,指著遠處的荒漠,“如今已到深秋,遼澤已退,土地干涸,敵軍多為騎兵,若是等待他們渡過遼河進攻,我們恐會受到牽制,這十萬人的軍隊將會被拖在這遼河之畔。”
“我覺得我們不如分兵三路!”毛勝提議道。
“三路?哪三路?”方瑛問道。
毛勝手指著地圖分析道,“一路從廣寧出兵,另一路從沈陽出兵,將其截斷在這遼河套內,圍而不攻,據探子回報,我們這邊有足足六萬瓦剌之兵,若是他們被圍那么瓦剌定會遣兵來援!”
說完又抬手捏著下巴思考了起來,隨后伸手指著瓦剌駐軍的方向,“那么定要有人進攻駐防的瓦剌軍,以引誘他們,我們誰去?”
毛勝和方瑛兩人對視了一眼后,將目光集中到了朱永身上,這支進攻的部隊雖說是進攻,但其實更像是誘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瓦剌包圍陷入絕境。
良久方瑛搖了搖頭,“他不行,還是我去吧!”
“我可以!”朱永突然上前一步開口道。
“我與瓦剌人交戰過幾次,對其用兵之法略有所懂,由我來最合適不過了!”朱永解釋道。
對于朱永的話,毛勝盯著他開口道,“你要知道,這支軍隊要面臨敵人最猛烈的攻擊,你能承受的住嗎?”
“我必當戰至最后一人!而且另外兩路的任務比之更要重要,我恐無法勝任,若是只是做誘餌的話,沒有比這個更簡單的任務了!”朱永回答道。
如果說進攻瓦剌駐軍的是誘餌的話,那么另外兩支軍隊,則是主力進攻部隊,一邊負責攔截敵軍的撤退路線,同時也要狙擊敵軍的救援軍隊。
還要防止誘餌的部隊被吞掉,三面作戰所需要把控的難度可要大的多了,朱永自知自己沒有那么優秀的領兵才能。
而毛勝和方瑛兩人都有著常年的統兵經驗,若論對局勢和戰場上的把控能力,朱永自知現在一百個自己也不及他們。
當晚朱永便帶著兩萬五軍營的士兵趕往廣寧,而方瑛則帶著四萬五軍營趕往沈陽,毛勝則獨自渡過哈喇河于遼中進行布防等候敵軍行動。
在遼河套的他們完成布放準備之前,石亨便已經收到了也先進攻建州衛的信息了,當即出兵往灶突山方向奔去。
撫順關的王驥和鎮北關的寇深也同時開始行動起來,王驥率兵前往薩爾滸意從蘇子河上游突進,從后方包圍也先主力。
而寇深則從鎮北關和廣順關分兵,鎮北關由他親率一路往北,廣順關則由都督僉事趙輔率兵直下與王驥匯合,即可以掃平了后方的瓦剌軍防止王驥的軍隊變成孤軍。
同時也增加了也先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分兵來阻擋這兩支軍隊,以減少前方和瓦剌作戰的建州女真和石亨的壓力。
所以當也先得知了大明的進軍路線后,當即命其子阿失帖木兒率兵前來阻擋王驥,兩軍于薩爾滸相遇當即爆發了戰爭。
這也是阿失帖木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自領兵進行的大戰了。
“停止渡河,所有人立刻撤回來!”
當王驥一得到阿失帖木兒率兵前來,而自己部隊才剛剛開始渡河,立馬下令撤軍,于河對岸整兵以待。
如今已是深秋,蘇子河水已退,在河中間留有一處淺水道,中央部位水深不足半米,不過河道淤泥過多,大大增加了渡河的時間。
阿失帖木兒眼看著王驥的軍隊撤回渾河岸,并沒有追擊,也下令于河岸胖駐扎了下來,他主要的目的就是阻攔這支明軍渡河,所以并無主動渡河進軍的心思。
兩軍這一駐扎就是三日,這三日里雙方都沒有任何進攻的跡象,王驥似乎放棄了渡河一般,而阿失帖木兒也不急,就在對岸和他耗著。
“今夜我們便開始渡河,衛駿,你率領六千人從正面強渡河道,吸引敵軍牽制住他們,其余人隨我繞行至下游二十里處渡河。”王驥向兩人吩咐道。
他在這里停了三天,而阿失帖木兒也停了三天,不過這三天里他已經讓人摸清了附近河流的形勢,只等今夜趁亂渡河了。
而且石亨那邊已經開始進軍了,他必須要趕快前往建州衛所那邊,戰場生瞬息萬變,由不得浪費時間。
所以他才選擇了損失最為嚴重也是最為冒險的一種方法,那便是夜戰,這也是能最快打擊敵人的方法。
傍晚時分王驥下令提前做飯,當明軍大營的炊煙升起之時,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對面的瓦剌軍注意,當即就有人報告給了阿失帖木兒。
“看來他們終于等不耐煩了,下令,整兵以待,各營也提前做飯!”